玉妙正在換衣服,聽祝媽媽在說話:“六姑娘不舒服幾天瞭,該請個醫生來看看瞭。”
看到玉秀進來,也照說下去。把玉秀又氣瞭一個倒仰,全然不管我在不在。
就看大姐是如何回答。
玉妙隻輕輕嗯瞭一聲,看瞭玉秀一眼。道:“看看也好。”再不管這件事情,表哥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瞭。
祝媽媽答應瞭,又說瞭一句氣死人的話,笑道:“快要過年瞭,周姑娘剛才在幫瞭姑娘作裡衣,隨口說瞭過兩天要回去過年瞭,明天給姑娘辭行。我已經吩咐瞭備酒席為她送行瞭。六姑娘也是一起回去的,兩個人路上互相有照應,很方便。”
玉妙差一點兒沒有笑出來,這就是表哥的手段。你要自己管,好,一堆人都推波助瀾,你點點頭就行瞭。
再看看玉秀,一臉的茫然,象是被這話能打蒙瞭,心裡想,這種日子你要過不?你也過不成。姐妹同夫,你來當姨娘不成。
你也去看看石姨娘易姨娘過的什麼日子。表哥陪瞭我,自然空瞭她們。晚飯後就是去,都是很晚瞭,第二天一早,表哥是起早的人,聽說一早就起來習武,能有多少溫存,是他自己一個人在享受還差不多。
這樣的日子好過不?錦衣玉食,不都是錦衣玉食。兩位姨娘在王府裡總比嫁給一般的官員還要穿好吃好。可是還有挨教訓的危險。表哥重規矩,管姨娘就象管下人。易姨娘就是個例子。
再生氣沒動過我,我有姨媽護著呢。而且沒成親,我是嬌客,人都這麼說。嬌客就活得象這個樣子的。我想好好送你走,都要花點心思。
我就是頭上石頭比姨娘們大,比她們多而已。玉妙這樣想瞭,看看玉秀。
看瞭玉秀迷茫失落的表情不忍,打定瞭主意,我好請瞭來的,就好好的送,偏不讓你說我不好。我對你們太好瞭,你們又如何對我的。我在表哥手掌心裡,酒山肉海地養著,有一點兒精力還要照顧你們。
你們還不如薛夫人的溫柔體貼,尹夫人的直爽真實,周姐姐的實實在在,就是餘麗娟也還感恩,現在送銀子去都不要,說退瞭親就是一個大恩德。
玉妙對祝媽媽使瞭一個眼色,笑道:“有勞媽媽費心,我累瞭,睡一會兒再說話吧。”
祝媽媽答應瞭就下去瞭。
玉秀看瞭丫頭們簇擁瞭玉妙去睡覺。自己站瞭一會兒怔怔地回房瞭。
原想著沈傢的一切以後都要靠瞭王爺瞭。父親帶瞭姨娘們回去後,居然還帶瞭兩個管事的媽媽來。幾個姨娘都變成瞭綿羊。
管事的媽媽太能幹瞭,讓父親省瞭不少的心,迎來客往也比二姨娘要好,父親後來有些舍不得她們瞭。
當然都是正派的。二姨娘背後和玉秀嘆氣:“難怪人都喜歡權勢,有權有勢就是好。”
誤導瞭玉秀,隻要巴結好王爺就什麼都行。姐姐就是張狂得不行。
玉秀不知道玉妙睡到瞭床上,隻是笑。惹表哥不高興,還想安生不?
突然第一次也有瞭沾沾自喜,跟瞭朱宣日久,也有些受熏陶。
象我這樣前有恩親的名份,後又聰慧受教,而且自己想得開,夾縫裡也能生存。才能在表哥手心裡還能留一份自己的暇思,沒有被他一網打盡,全身心盅惑瞭去。
輕嘆瞭一口氣,不過我喜歡上他瞭。有時候愛他敬他,有時候怕他又怕得不行。
解鈴還需系鈴人。我睡一會兒養養精神再說。
睡起來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讓人去看瞭朱宣在不在,請他來。
朱宣過來瞭,玉妙剛梳妝完,還帶瞭午睡未醒的慵懶。朱宣笑一笑道:“找我來作什麼?”一想就明白,又是要說什麼玉秀。
玉妙剛要說話,外面傳來輕微的說話聲,冬天雙層窗屜,厚厚的門簾,聽不清楚。
朱宣就問瞭:“外面在作什麼?”外面站著的引冬,進來回道:“六姑娘說要來給王爺請安。”
玉妙就聽瞭朱宣順口就是一句現成的話:“我在和妙姐兒說話。聽說她不舒服,歇著去,少出來。”
還好沒有繼續說請個醫生看看。
引冬出去回瞭玉秀,玉秀失望得不得瞭。來瞭居然攔在門外不讓進,隻說王爺在和姐姐說話,這是姐姐的主意?引冬不知道裡面的關竅,隻是覺得沒必要這麼失望吧。
離成親不遠瞭,祝媽媽交待瞭,隻要不是天晚瞭,王爺和姑娘在說話,隻在門外聽使喚,都要出來的。
給王爺請什麼安,在這裡呆得越久越明白,王爺面前不是好去的。有事情不會先對姑娘說?
玉妙就繼續說自己的話,同朱宣商議:“我好請瞭來,表哥讓我好好地送走她。當然她沒有表哥這樣的照拂教訓,沒有規矩也是有的。”
索性把話說明瞭吧。
小馬屁精又回來瞭,朱宣悠然道:“我照拂教訓也有不到的地方。”
玉妙紅瞭臉,又要提賭氣的事情。我不想陪不是,我沒有做錯。平白受瞭委屈。心裡怎麼也擰不過來。
隻能紅瞭臉懇求地看瞭朱宣。想想太不公平瞭,我為什麼要為這些人求表哥。我自己容易嗎?
朱宣看瞭她有如芙蓉的小臉兒心動,這孩子真的是也被我教訓怕瞭。就收起瞭調侃她的心情,把她拉到身邊坐瞭。
笑道:“三天時間。明天我去軍中,回來後不想再看到有客人在。我想安生地帶瞭你過個年。”
玉妙說好。又高興瞭,想一想自己也很好養,給點陽光就高興瞭。就纏瞭朱宣過年放煙火,怎麼玩。
說著說著又提起瞭做衣服,看瞭朱宣身上的衣服笑道:“就要跟表哥一樣的衣服。”
朱宣笑她:“賭氣有瞭新花樣,不想給你做,就纏著要。”玉妙不好意思瞭,心裡還真的是這樣想的。
隻有吃用可以趁意,不給麼,就要做。為瞭衣服難道還惹你生氣。
就嘟瞭嘴道:“給做吧。不讓出去穿,穿瞭給表哥看。”朱宣笑一笑道:“好。”
妙姐兒又開始撒嬌瞭,又開始說好聽的話瞭。今年這個年,就我們兩個人,要好好的帶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