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解決(四)
過瞭好長一會兒,鳳羅公主才辭瞭出來,水蘭站在窗前看著她神色不象是開心的樣子,不由得一笑,又是求兵馬,天天煩得人不行。
王妃房裡又走出來瞭如音,喊瞭一個小丫頭:“跟我前面去請徐先生去。”
玉妙坐在房裡也是同樣的不高興,虧瞭我性子好。如果換瞭北平王妃,靖海王妃,我不相信還能聽得進去鳳羅公主這樣的話。
等瞭一會兒,如音才回來,笑道:“徐先生來瞭。”玉妙趕快站瞭起來,徐從安走出來行瞭半禮,笑道:“找我什麼事情?”路上已經問過瞭,是鳳羅公主剛來拜會過。
玉妙請他坐瞭,才揪然不樂地道:“有件事情要請教先生,自從西山回來,不過這幾天,南詔的鳳羅公主來拜瞭兩次,次次都是哭訴瞭要見表哥。”
玉妙微笑,徐從安也微笑,玉妙笑道:“先生說該怎麼辦才好?”
徐從安笑瞭道:“讓她見王爺。”玉妙也釋然瞭,和自己想的一樣,鳳羅公主第一次來,玉妙就想讓她見朱宣瞭,就是有些不甘心,想與我分丈夫,還求到我這裡來。
聽瞭徐先生這樣說,玉妙笑道:“我也是這樣想,隻是還有些。。。。。。”徐從安完全明白,笑道:“我知道,隻管為她安排瞭,見王爺去。”
師生兩個人對瞭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徐從安並沒有就走,而是坐瞭下來,問瞭問玉妙最近什麼人來,都說瞭什麼。
玉妙想一想,沒有把北平王妃送瞭一堆貴女年齡的事情說出來,還是覺得不好說,象是自己多嫉妒一樣。
徐從安走瞭以後,玉妙對如音說:“再來人,說我睡瞭。”我要休息一會兒瞭,真是頭疼。
第二天,讓人去驛館請瞭鳳羅公主來:“王妃請過府去說話。”
鳳羅公主著意打扮瞭過來,昭陽郡主說南平王妃怎麼怎麼有心機,鳳羅公主不是這樣的感覺,覺得還有說話的餘地。
玉妙站在二門迎瞭她,卻不帶她回房去,而是往外面書房裡來,邊走邊笑道:“表哥這會兒是個空兒,咱們看看去,是不是可以見你?”
鳳羅公主感激得不行,自己族裡是沒有這些三妻四妾的規矩的。可是久學漢書,知道漢人是可以正大光明有別的女人的。
她這一會兒看瞭南平王妃,說不出來的感激。玉妙帶瞭她走到外面書房去,離瞭有一段距離,朱喜就先進去稟報瞭:“王妃來瞭。”
朱宣就嗯瞭一聲,帶瞭那個公主來瞭。妙姐兒一定要讓自己見一見,說不見她還會再來,朱宣是看瞭出來玉妙有些煩瞭。
真是難得,不是一直沒有反應過,自己的舊相識去拜會她,從來象是水面無波,朱宣有時候奇怪,這個孩子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外面還坐瞭三,四個官員等著見。見王妃來瞭,都早早的避開瞭,玉妙帶瞭鳳羅公主徑直走進來,朱喜早就打高瞭簾子,等她們進去瞭,才放下來。
玉妙就微笑看瞭坐在書案後的朱宣,朱宣站瞭起來接瞭她:“我有事呢,你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
玉妙沒有說話,身後轉出瞭鳳羅公主,拜伏瞭:“王爺安好。”
朱宣象是這時才看到瞭她,淡淡道:“哦,你起來吧。”鳳羅公主站瞭起來,看瞭朱宣,眼睛裡突然有瞭淚水。
朱宣就看瞭玉妙,正悄悄地往外走,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瞭她退出去,才對鳳羅公主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鳳羅公主雖然傷於情痛中,也看到瞭南平王妃退瞭出去,房裡隻有自己和南平王兩個人。鳳羅公主一時哽咽瞭:“王爺。。。。。。”下面說不下去瞭。
玉妙坐在外面,手裡玩瞭自己的絲帕,心裡不是滋味,兩個人在房間裡不知道說些什麼,側瞭耳朵聽一聽,隻聽到鳳羅公主的輕泣聲。
哭的應該是我才對,帶瞭你來見表哥,昨天和表哥說瞭,又看瞭他的一頓冷眼,表哥當然知道我沒有那麼賢惠,背地裡已經說瞭是一個醋壇子,玉妙當時就接瞭話,嬌嗔瞭:“是醋山醋海。”朱宣笑瞭一聲道:“原來這麼厲害。”
玉妙心裡不舒服,這種事情還有完沒完,人傢不是懷瞭孩子,就天天這樣過日子。
正想著,朱宣在房裡說瞭一句:“妙姐兒進來。”玉妙款款走進去,表哥坐在書案後,沒有表情一如平時。
鳳羅公主這一會兒眼睛都紅瞭,淚水還是不住在往外流。玉妙無語,表哥有那麼可愛?她這一會兒也忘瞭自己成瞭親立即變瞭許多。
朱宣看瞭她,淡淡道:“現有身子,還整天操這些心,從來你是不聽話。女眷們不許過問軍事政務,知道瞭。”
玉妙忙道:“知道瞭。”眼睛瞟瞭鳳羅公主,你也知道瞭不?以後別來找我,真是母親說的,求發兵拜錯瞭府門。
朱宣又哼瞭一聲:“你又不懂,就亂過問。”玉妙有些忍不下去瞭,這些事情都是表哥自己弄出來的,最後總是怪到我頭上瞭。
沒等他說完話,就委委屈屈嗯瞭一聲把他的話打斷瞭。朱宣看瞭她一笑,不再說下去,道:“回去吧,順便送送公主就回房歇著吧。”
玉妙有些好奇,你們這一會兒都說瞭什麼,看瞭看表哥,再看看低頭淚流不止的鳳羅公主,張瞭張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轉身先走瞭出去。
鳳羅公主獨自又站瞭一會兒,看瞭朱宣已經不理自己瞭,低瞭頭在看什麼,隻能擦瞭眼淚走出來。
南平王妃還在外面候瞭送自己,鳳羅公主心裡一聲長嘆,漢人的心思真的是弄不明白。
原先以為是南平王妃從中攔瞭,這一次看得清楚,王妃在王爺面前也是沒有說話的地方。而且帶瞭自己來,剛才也聽瞭王爺的訓斥。
玉妙送她出瞭二門,這才慢慢地往房裡來,這主意徐先生也同意的,應該沒有做錯。這下子這位公主該死心瞭吧。
實在心癢得不行,晚上等瞭朱宣回來,就問他:“給公主發兵嗎?”朱宣在她頭上敲瞭一下:“我剛進來,你就問這個,沒有對你說清楚嗎?軍事政務不許過問。”
玉妙就手抱瞭他的手臂,笑道:“告訴我吧。”
朱宣笑道:“好,好,你倒是讓我安靜一會兒再問。”
玉妙這才松瞭他的手,自己坐好瞭,過瞭一會兒等不及瞭,又問瞭出來:“現在可以問瞭吧?無錯”
朱宣笑瞭一聲道:“問吧。”玉妙道:“她在書房裡和你說瞭什麼?”
朱宣道:“你在外面沒有聽到嗎?”玉妙先是想瞭自己的心思,再聽時,隻有鳳羅公主的輕泣聲瞭,就道:“隻聽到瞭她哭,她為什麼哭?”
朱宣聽她問話,為什麼哭也來問我,道:“想傢瞭吧。”玉妙就聽他又在瞎掰瞭,就看瞭朱宣一笑,朱宣問她:“你又為什麼哭?無事哭一場,都是有原因的?”
玉妙趕快把話岔開瞭,成親以後,表哥還真的是問瞭自己:“聽說你夜裡哭去瞭,為什麼哭?”
這個問題不想回答。
“給她發兵瞭嗎?”朱宣應瞭一聲:“嗯。”不發能走。
“為什麼以前不發,早發不是早就走瞭?”玉妙窮追不舍地問。
朱宣道:“怕你白日無事情做,太閑瞭。”玉妙不樂意瞭,道:“我還不高興管這個呢,再說瞭她又不是沖瞭我來的,還不是沖瞭表哥才千裡迢迢的跑來。”
玉妙把千裡迢迢這幾個字咬瞭一下。
朱宣更正瞭:“為瞭表哥的兵。”什麼沖瞭我來的。我就看不出來。沖瞭我來的,她成瞭癡情人,我倒成瞭負心漢瞭,小丫頭說話從來亂蓋一通。
玉妙一笑道:“聽起來是一樣的。”表哥怎麼也不承認是他招來的。
朱宣道:“聽起來一樣,其實不一樣,你弄明白瞭再說話。”妙姐兒說話不中聽的時候她自己還覺不出來。
玉妙不管不顧的噘瞭嘴:“有瞭孩子的人不是佩美玉,聽悅聲,我就天天聽這個。”
朱宣就看瞭她還要抱怨,真是孩子氣,生完瞭孩子也這麼樣。笑道:“你可以不聽,隻管攆瞭她不見好瞭。”
玉妙這才一笑道:“那怎麼行,又不是傢裡的人。總算是一個外交的使節吧。”
朱宣哈哈大笑瞭道:“這也算是使節。”還有這種使節,派一個女人朝中上下折騰,兵部的人看瞭她都有些頭痛瞭,這下子不用再頭痛瞭,就要走瞭。
玉妙又笑道:“再說,我也想聽聽,表哥給她寫瞭什麼讓她這麼掛著。”果然看到朱宣沉瞭臉,一提到這件事情他就是這個樣子,倒打一耙從來用得好。
玉妙也並不認真惹火瞭他,就笑一笑,低瞭頭玩自己腰帶上的玉飾。朱宣等瞭一會兒,居然很安靜,先說瞭一句:“玩什麼呢,隻是低瞭頭控著,一會兒又說頭暈。”
玉妙抬瞭頭笑一笑道:“又不和我說話,還不讓人玩。”
朱宣道:“你一說話就惹人生氣,還是別說瞭。”玉妙笑嘻嘻道:“那咱們做什麼呢?”
朱宣站起來抱瞭她:“我的醋山醋海,時候不早瞭,該歇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