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開演(十三)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3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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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陽郡主告辭瞭出來,小蜀王在傢裡等著她。山陽郡主就告訴他說話的內容:“王妃聽瞭,意思還好,隻是這一次不成。”

小蜀王聽瞭也還行,笑道:“有勞妹妹再去,一次當然是說不成的。”

兄妹兩個人在傢裡說話,王府裡玉妙喚瞭朱祿來,細細地問他小蜀王的事情。

朱祿本來就知道一些,王妃說過瞭要聽,去打聽瞭不少。回來回話:“夷人滋擾也是有的。小蜀王自小無能,並沒有什麼治理上的才能出來。夷人先開始隻是不買他的帳,後來就發展到收成時來打搶。蜀地吏治就這樣一步步敗壞下來。

兵部對於有封地的王爺,郡王,都是有常規軍需供給的。小蜀王也還算有些雄心,隻是眼力不行,屢屢認錯瞭。

有一次弄瞭一個笑話,他一心想弄好,平時多結交瞭江湖上的能人異士,隻是苦於不能認人,大多都是騙錢的。弄來瞭一個自稱是異人的,夜深瞭從房上跳下來,手裡提瞭一個革囊,往外滴瞭血。

對小蜀王說是有深仇與厚恩,深仇已報,在革囊裡,現在去報厚恩,需要五百兩銀子,明天一早回來,就用藥把革囊裡的東西消散瞭。”

聽到瞭,這裡沈玉妙不由得一笑,對這兄妹二人已經是有點認識瞭。朱祿也一笑,繼續道:“小蜀王就取瞭銀子給他,然後讓人把革囊收好,一心等瞭這位異人高士來作手段,結果等瞭三天,革囊裡都臭瞭,為瞭宣揚自己能結交能人,又請瞭不少親友,都認定瞭小蜀王上當瞭,結果打開瞭革囊一看,裡面是一個豬頭。”

玉妙捂瞭嘴,也笑得不行。朱祿說到瞭這裡,也笑得不行,忍瞭笑繼續說下去:“當時請的人不少,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知道小蜀王是個繡花枕頭瞭,這事傳到瞭京裡,又有蜀地接二連三報不平穩的折子,皇上大怒,小蜀王的軍需也拿的就艱難瞭。這一項銀子根本就等於瞭沒有。”

玉妙回想瞭,自己隻有古書裡看過類似的故事,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活生生的是件真事,想來這位郡王爺,也真是不聰明。

朱祿還有下文,笑道:“那位房上跳下來的異人,後來又到處行騙,被王爺一頓亂棍趕瞭出去,休養好瞭傷,又到瞭北平王處,被北平王拿瞭,送瞭性命。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小蜀王後來求兵馬不容易也是受這件事所累。”

玉妙聽完瞭,站瞭起來對朱祿道:“你跟我來。”走到表哥擺放瞭刀劍地圖的那一間去,在上面看瞭蜀地的位置,其實不看心裡也大概明白瞭,四川的方位總還是知道的。

站在地圖前,有些納悶,山陽郡主想幫瞭哥哥,應該嫁北平王,或者是找表哥才對。嫁的靖海王最不著邊。

表哥與北平王都有封地與蜀地相連,最方便的還是北平王。朱祿在地圖上說瞭一下,笑道:“王爺愛才,聽說瞭他這個樣子,當然是不會幫他的。不過他來求一回,就送幾百兩銀子罷瞭。”

玉妙就笑瞭笑,一位郡王,弄成瞭打秋風的。幾百兩銀子能買幾匹馬的,好做什麼的,難怪要打禁運物資的主意瞭。這話還不能對朱祿說。

玉妙回來後,讓朱祿先出去候著,喊瞭小丫頭卉兒進來:“磨墨,我要寫信。”卉兒就跑去磨瞭墨,看瞭王妃執筆,就在一面看著。

玉妙提筆給朱宣寫瞭一封信,把山陽郡主的話一一寫上。軍馬,鋼鐵往邊境外運,賣給誰一目瞭然。

表哥在和吐蕃打仗,這軍馬,鋼鐵到瞭外面,再用來打我表哥,還來求我的手書,天底下怎麼有這樣笨的人。

卉兒站在旁邊看瞭王妃寫字,就笑著逢迎:“王妃的字真好看,難怪王爺特意請瞭先生呢。”玉妙一笑,表哥總是說不長進,一開始寫,因為有底子還覺得好,後來就隨便練瞭,不過看瞭平整。

寫完瞭,才喊瞭外面候著的朱祿,讓眾人都出去,把山陽郡主的話對朱祿說瞭一遍,最後道:“這信你快些讓人送給表哥去。聽你說小蜀王和慕容夫人走得近,慕容夫人又認識晉王,這事情裡面不知道牽扯瞭哪些人,你留意瞭,我這裡也不驚動他們。等表哥信來,再作處理。”

朱祿一聽表情就嚴峻瞭,道:“不想這些人,還有這樣的壞主意去。西昌侯夫人,一向與吐蕃走的近,這軍馬運出去,隻會賣給吐蕃去。”

玉妙道:“我隻是不明白,說瞭小蜀王這人不怎麼才幹,帶上他作什麼,不會帶別的有本事的人?”

朱祿也想不明白,猜瞭一回道:“別人沒這麼缺錢用,再說,實在出不去,從蜀地走,隻是繞瞭彎子也能出得去,不過現在蜀地夷人作亂,夷人地界上又密林癉氣,想過也不容易。隻是有這個可能罷瞭。”

玉妙道:“這信來回快馬不知道要多久?”朱祿想瞭一想道:“可以用信鴿,隻是被人打瞭,這信就不成瞭。”

玉妙拿起信來,又看瞭一看,道:“就用信鴿,我重新再寫一封來,我想快點聽聽表哥是什麼意思?”

朱祿外面候瞭,取瞭信,用信鴿發瞭一封,又用快馬送瞭另一封。此後山陽郡主來,玉妙都是笑聽瞭,並沒有多的話。

半個月後,信鴿先帶回瞭朱宣的回信,寫得也很隱晦,而且不象平時的來信下,會蓋上自己的小印,隻是那熟悉的筆跡,一看能看得出來。

朱宣信裡寫道:“女眷來往,但有所求,可言語答應之。”玉妙看瞭就一笑,手書不要寫,表哥是這個意思,然後想一想,還有別的意思呢。

山陽郡主來求我,錢還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兵馬?表哥讓我答應瞭她,看來也是和朱祿說的一樣,擔心這些軍馬,銅鐵從蜀地出去,看來表哥要發兵馬助他?。

朱祿站在一旁,看瞭王妃拿瞭信笑,就陪笑問瞭一句:“王爺信裡怎麼說?”玉妙就笑著對他說瞭,信卻不能給他看。

下面就是誇獎的話:“卿卿大懂事,心甚慰之。前方屢捷,內有白色錦裘一襲,已著人送往京裡。想卿著之,必然佳麗。平素須謹遵母親教導,必言正行方,免父母憂心。偶有閑瑕,時時思念……”

朱宣給玉妙寫完瞭信,讓人送瞭出去。又拿起來玉妙的信看瞭一遍,笑著搖瞭搖頭,這孩子的字就沒有再長進過,也不能怪她。

玩的事情太多,閑事也太多,能想起來扛瞭筆坐一會兒就不錯瞭。這扛瞭筆是朱宣笑話玉妙時說的,她一邊拈瞭筆,一邊還要與丫頭們說話,說話的時候就拿筆支瞭肘豎在耳旁,亞似扛瞭什麼東西,這樣能長進才叫奇怪。

不過看瞭信溫馨的很,看瞭信就想妙姐兒,一個人拿瞭信又看瞭一會兒,才折好瞭收好瞭,帳外士兵們通報:“常將軍求見”

朱宣道:“進來。”常將軍管理的地方就與蜀地相連,進來以後就恭立瞭,朱宣就吩咐他:“你去信回去,派一支輕騎去小蜀王那裡,告訴他,我不得親自前來,馬上麥子要收成瞭,這人馬助瞭他管理蜀地。”

然後交待瞭一句:“看好瞭蜀地,不準許有禁運的東西運出去。”常將軍一聽就心領神會瞭。

朱宣看瞭常將軍出去瞭,隨意一笑,小蜀王經常與我通信,每封信裡都求軍馬,這一次趁瞭他的心瞭。

接瞭妙姐兒的信以後,給北平王也去瞭信,讓他也出人馬幫助瞭小蜀王,不然以後有瞭什麼好處又要背地裡攻擊瞭我,說我幫人不白幫瞭。

小蜀王手裡就沒有幾個州縣,這一點兒我還看不上眼。等我打完瞭仗,再來同他算這禁運的仗去,隻要他敢運。

然後升帳召集瞭將軍們,嚴詞重申瞭:“出入邊境的人要看緊瞭,打仗的時候,有敢偷運禁運物資的人,抓到瞭就地斬首,提人頭來見我。如果放跑瞭,哼哼,”朱宣冷笑瞭一聲:“那就提自己的頭來見我”

退出瞭朱宣的大帳以後,呂明文覺得事情有些難辦瞭,晉王上封信裡要自己把瞭邊境出入,可是朱王爺的兵將並沒有那麼好說話。

尤其是那位陪瞭自己的薛將軍,天天一臉的和氣相,其實難說話的很,而且糾纏,跟瞭自己寸步不丟,還弄得象是和自己多麼知己,走到哪裡都帶瞭自己去,滿面笑容:“王爺交待瞭,現有瞭監軍,凡事都要監軍在。”

看著象是變相的看著。

朱王爺有瞭這些話倒也不奇怪,軍中三天一會,每一次會議到最後都會嚴令,禁運物資不許運,違令者斬。這句話天天在聽。

邊境出入的墻上都張貼瞭佈告,也是寫這些東西。呂明文現在是發現瞭,這個監軍象是不太好做。

以前想好的,朱王爺這個人從來沒有好臉色,一定會處處阻隔,沒有想到,他事事看瞭象是順從的很,與他以前的冷硬為人實在是不太象。

呂明文就忘瞭一點,朱宣有一個名稱就叫:詭詐。而且也能服低的那一種人。至少演起戲來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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