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撥亂(九)

作者:一個木頭 字數:3127

第三百八十一章,撥亂(九)

飯後兩個猶自不睡,一個人是天天慣有精神的,一個人是天天白天補睡覺的。朱宣抱瞭玉妙還去床上絮語。

玉妙就問他打仗的事情,朱宣就隨便幾句話岔過去。又說瞭丁夫人,慕容夫人等人來瞭。朱宣聽瞭玉妙說對瞭丁夫人好,就誇瞭她:“這才是好孩子呢。”

玉妙就問瞭出來:“表哥相中瞭丁秀才嗎?”無錯不跳字。朱宣嗯瞭一聲道:“那現在還是晉王的人。”

玉妙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就看瞭朱宣一眼,朱宣一笑道:“不過以後要留在我的軍中瞭。”軍功折子裡給他慶瞭功,把他留瞭下來。讓晉王哭去吧。

玉妙嗯瞭一聲,心裡也笑瞭,以後要是先來給我請安還是先去給晉王妃請安去呢。

然後說瞭山陽郡主過年送來的東西,玉妙把禮單上的東西說瞭給朱宣聽,朱宣說瞭一句:“你倒提醒我瞭,明天讓朱福去送些補血的藥材送給張琳將軍。”

張琳受瞭傷,為瞭護衛中軍。玉妙一時也弄不明白哪一個是張將軍。隻是朱宣又說瞭一句:“我要賞張將軍兩個丫頭。”

玉妙輕輕啊瞭一聲摟住瞭朱宣,笑道:“送誰?”玉妙有些舍不得自己房裡的人去送給人。想來一送就是兩個,不是當丫頭就是作姬妾。

朱宣道:“看你急的。外面買兩個人就是瞭。買瞭回來先放到你房裡來,讓媽媽們教導瞭,等張將軍好瞭再送給他。”

玉妙這才放瞭心,還在問:“張將軍府上沒有人嗎?”無錯不跳字。朱宣聽瞭這種孩子話,一想到還要妙姐兒在方氏面前做“大嫂”,更是心裡想笑瞭,對玉妙道:“他有是他的,我賞的是我的。”

玉妙哦瞭一聲,和朱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起瞭易南珍,朱宣道:“那個秀才,易將軍帶瞭軍中去瞭,還算得力。等今年出瞭科場,榜上有名瞭,就把人給他。”

然後看瞭玉妙,臉上全是明白的樣子,道:“放心瞭?”玉妙顧不上會被朱宣繼續笑,隻是想瞭,慢慢道:“要是他考不上怎麼辦?”

朱宣繼續笑話她:“考不上再考去,不過是我們多養個人。”沈玉妙這才紅瞭臉,伏在瞭朱宣懷裡,輕輕嗯瞭一聲。

天氣一裡一裡的暖和瞭起來,朱宣回來瞭沒有一個月,就春風吹拂瞭。今年的倒春寒象是來得早,沒有怎麼冷就天氣和暖瞭。

沈玉妙接連瞭兩天裡一連挨瞭朱宣兩次訓。一次是為瞭首飾。這事是韓國夫人招出來的。

王爺回來瞭,各處相識的人都有東西奉送,隻有韓國夫人這裡遲遲沒有來。韓國夫人有一次在路上看到瞭朱壽,就攔瞭他笑問瞭:“王爺這幾時可好?”

朱壽看瞭是她,就笑道:“王爺好著呢,多謝夫人想著。”

韓國夫人見瞭朱壽沒有別的話,就賞瞭朱壽東西,托他帶話:“王爺面前,幫我問個好。”朱壽笑著走瞭,王爺正不待見你呢,各處送瞭東西沒有給你,就是讓你難過的。

看瞭朱壽走瞭,韓國夫人回瞭府裡,心裡隻是悶悶不樂的,來瞭幾位貴夫人看她,別人沒有想到她沒有得瞭南平王送的東西,以前王爺和韓國夫人是比別人要親厚的。

別人還以為韓國夫人得瞭好東西,一起約瞭過來看她得瞭什麼。韓國夫人這才知道,原因各處都有東西送,隻有自己沒有,問一問送的日子,就是前幾天,怎麼輪也該輪到自己瞭。

對瞭詢問的貴夫人們,韓國夫人羞於說沒有,隻能含糊瞭。貴夫人們看瞭她不給人看,就都不舒服,坐瞭一會兒才走瞭。

韓國夫人等人走瞭,心裡難過的不行,並不是年年都這樣,可是這一次別人都有,獨我沒有。第二天就花瞭幾天時間,又去瞭幾處,果然人人都有。

問瞭韓國夫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就都冷眼她:“得瞭什麼好的,還不能說出來。”等韓國夫人走瞭,就有人不滿意她瞭:“就得瞭王爺再好的東西,不過就一件兩件,還能和王妃比去。”

就有人要看笑話瞭,去年越瞭王妃的大轎,等王爺得瞭閑來瞭,在王爺面前提一提去,看王爺是向著王妃還是向著韓國夫人?

向瞭王妃,可以看看韓國夫人的笑話;向瞭韓國夫人,可以看一看王妃的笑話,反正都是有樂子看的事情,而且不用花半分力氣。

韓國夫人很是難過瞭兩天,讓人給王爺傳信總是不見來,沒有辦法,韓國夫人隻能自己來瞭,女眷到王府,當然最光明正大的名義就是看王妃。

韓國夫人就去見瞭南平王妃。

沈玉妙還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內幕,對表哥說瞭韓國夫人的事情瞭,表哥沒有生氣。可是一聽瞭韓國夫人來,還是隻能見一見。

她本來就什麼人也不得罪,去年難得教訓瞭韓國夫人一次,在朱宣懷裡時看瞭他高興,對瞭朱宣說瞭,朱宣就嗯一聲。

朱宣是超級護短的人,沈玉妙有什麼好處,都是他教導的好,有什麼不好,也不讓別人說。他自負的很的一個人,覺得自己事事都明白。

以前的名聲,現在變成瞭不負母恩的孝順名聲,朱宣正在得意的不行呢。不負母恩,妙姐兒又聽話,兒子可愛,就是不好,朱宣是不會容別人來說的。

所以朱宣帳下的將軍們都死心踏地跟瞭他,將軍們但有一些什麼事情,都是朱宣護瞭。去年將軍張琳強搶瞭民女,被人告到瞭京裡,朱宣讓人快馬傳瞭張琳進京,見面就踢瞭兩腳,還是為張琳開脫瞭。他自己能打能踢,別人就不行,就隻能誇。

何況是他長子的母親,自己一向嬌養瞭長大的玉妙。朱宣隔瞭一天才對玉妙說起瞭韓國夫人:“馬車沖撞瞭人,這也不是第一次瞭。以前還有過呢。遇到瞭無法無天的鄉下人,管你是什麼人去,他們隻要先出瞭氣再說。”

玉妙當然是不會明白,韓國夫人上一次沖撞瞭人,是朱宣幫瞭她打發瞭人。

今天韓國夫人又來瞭,玉妙就隻能會瞭她,兩個人見瞭面,心裡都有委屈。韓國夫人一心裡看不起南平王妃,迫不得已不願意來拜她行禮。

沈玉妙更委屈瞭,表哥回來不過一個月左右,又有幾天是不在傢的。遇上瞭這種事情問也不能問,隻能自己心裡排解。

好在從不等朱宣,要難過也不會長夜漫漫,總是第二天早上看瞭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才開始難過,然後要起來去看睿兒,對瞭太夫人也不能難過,隻能高興。

南平王妃和韓國夫人對坐瞭,互相先看瞭一眼,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個人覺得王爺那裡,一定是王妃說瞭我的壞話;別一個覺得,對瞭我與別人不同的傲氣,一定是表哥外面寵瞭你。

還是沈玉妙先說瞭話,帶瞭笑問瞭韓國夫人:“從哪裡來?這天氣暖和瞭,又可以賞花瞭。”這話一說出來,兩個人都想瞭起來荷花節上的事情。

韓國夫人更不自在瞭,玉妙也覺得這話不如不說,象是提醒瞭韓國夫人越瞭自己的大轎,再提醒瞭她車駕被打碎瞭。

韓國夫人低低的說瞭一句:“剛從姐姐楚國夫人那裡來,就來看瞭王妃瞭。王妃這幾時身子還好?”

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隻是提起瞭別人,總算是能攀談瞭起來。直到走的時候,韓國夫人才問瞭出來:“王爺近日來在作什麼?”

沈玉妙總算是能忍住一心的不快,面帶瞭笑容回瞭一句:“表哥象是很忙。”

韓國夫人出瞭南平王府的門,心裡還是不會快活,總算還能來這裡,王爺避而不見瞭,多來幾次,總是能打聽到王爺在作什麼吧。

消息靈通的韓國夫人早就發覺出瞭,今年王爺留在瞭京裡分外不同。王爺已經隱然有把持朝政的感覺瞭。

韓國夫人當然更要來瞭,不能讓別人笑話瞭自己與王爺不好瞭。

韓國夫人的到來,勾起瞭沈玉妙心裡另一件不舒服的事情來,弄得她一天心裡都在想著,就是那件丟瞭的首飾,另外一件玫瑰花束發金環。

去看瞭朱睿,陪瞭他玩瞭一會兒,才高興瞭一會兒回到瞭房裡,方氏來瞭。玉妙就笑迎瞭她,有人陪瞭說笑一會兒也不錯。

再者說,傢裡人人看瞭自己,都是覺得自己是得寵的那一個,那眼光實在是好。

方氏來瞭,又讓沈玉妙著實的難過瞭一下。方氏先是說瞭別的閑話,過瞭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瞭出來:“王爺昨天有在傢嗎?”無錯不跳字。

沈玉妙不舒服,怎麼表哥昨天晚上不在,就連方氏都知道瞭。人人都知道,人人都能說,就我聽一下,偶然說一句出來,要看表哥的冷臉,挨他的教訓。

方氏看瞭大嫂臉色不好瞭,忙分辨道:“是有人昨天看到瞭王爺和別人在一起。”就把名字報瞭出來。

方氏足不出戶,沒有這樣的本事打聽去,是常和方氏走動的六房裡的三奶奶梁氏今天上午來看她的時候告訴瞭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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