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撥亂(十八)
妙姐兒聽方氏說薔薇花大開瞭,就笑瞭一下,附合瞭一句:“是呀,去摘幾枝來放在房裡也是好的。”
方氏和申氏來是有事情,見說話說的高興瞭,就低聲把來意說明瞭:“母親早晨叫瞭去教訓瞭,兩個丫頭昨天跪瞭一夜水米未進,今天母親發瞭話,說繼續跪一天,讓府裡的人都看看,以後大傢都不許犯這樣的事情瞭。”
太夫人難得處罰瞭一次人,她想想方氏與申氏都是剛來,兩個人都帶瞭陪嫁丫頭和媽媽們來。兒子處置瞭弟媳的丫頭,她要是再不幫一把,怕方氏與申氏心裡會有不服氣。
早上叫瞭方氏和申氏過去訓斥瞭,最後說瞭一句:“說我的話,今天再跪上一天去,以後但有這樣內宅外宅私相傳話,私相傳遞的,就是這樣的。”
方氏與申氏心裡叫苦瞭,兩個人這會兒顧不上自己瞭,自己貼身的陪嫁丫頭,都是一起呆瞭至少幾年的,說不上情同手足瞭,也是朝夕相伴。
太夫人天天看瞭和藹可親的,這一變瞭臉,兩個人都不敢說話瞭。進門到瞭今天,才算是領略瞭婆婆是什麼樣子。
出瞭太夫人房裡,兩個人一起去瞭小佛堂看瞭青桃和香杏,兩個丫頭都面色蒼白,眼睛都哭得快沒有瞭,兩隻手勉強撐住瞭地,身子搖搖晃晃的,求瞭方氏和申氏:“求瞭夫人幫瞭我們去求求情去。”
就連說話聲音也是虛弱的瞭。旁邊有兩個粗壯的婆子看瞭她們,喝斥瞭她們不許說話,好好跪著。
兩個人求不瞭太夫人,小嬸子求到大伯面前更是不方便。何況這出事就是昨天惹到瞭王爺。兩個人隻能來求大嫂。
沈玉妙聽完瞭,想瞭一想,求表哥去,還是算瞭吧,他的規矩象來不許別人去觸犯。以前這種事情自己也做過,結果是春暖嚇得哭瞭一下午,朱福去求情挨瞭窩心腳,還是不要去瞭。
倒是這話是母親說的,或許可以去求一求。
想到瞭這裡,她正色瞭,第一次對瞭方氏和申氏擺規矩:“母親已經下瞭慈命,就沒有你我再去說話的份瞭。丫頭們不好,以後要好好管教瞭才是。”
方氏和申氏又遇到一個難得變臉的,今天也板瞭臉說道理。忙慌亂的站瞭起來欠瞭身子繼續求她:“以後再也不敢瞭,隻是這一次,求瞭大嫂說說去。丫頭們都是嬌怯怯的身子,昨天跪瞭一夜,水米未進,再跪上瞭一天,隻怕會傷瞭身子。就是處罰,以後再領不遲。”
沈玉妙想笑沒有笑出來,這兩個弟妹還真的會捉弄我,就是處罰,以後再領不遲,這話是怎麼想出來的,我怎麼就想不起來,我對瞭表哥說說看,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她讓兩個人坐下來,對瞭她們道:“求表哥,想也不要想,表哥昨天很生氣,表哥說瞭話,就是父母親也是依從的。”這個方氏是領教瞭一次過。
聽瞭大嫂說瞭:“既然是母親的嚴命,我去求一求母親,看看是不是能行?”方氏和申氏沒有辦法,也隻能有這樣一條路瞭,方氏原來以為,看瞭大嫂在王爺象是很得寵,說一不二的樣子,現在聽她說完瞭,也覺得有道理。
兩個人就一左一右的圍隨瞭她,往太夫人房裡去,到瞭太夫人院外,方氏和申氏先悄聲笑道:“我們在這裡等瞭,就不進去瞭。”
兩個人眼巴巴地看瞭大嫂進去瞭,希望這個生瞭世子的大嫂能說得成。
朱睿睡著瞭,太夫人正帶瞭人在開紙牌,看瞭玉妙進來瞭,壓低瞭聲音笑道:“睡著呢,你別大聲說話。”
沈玉妙就笑瞭,一進來就看到瞭,太夫人房裡大傢都屏氣凝神瞭,就是睿兒又睡覺瞭。母親喜歡打牌,自從帶瞭朱睿,也打得少瞭。
朱睿醒瞭,就逗他玩。朱睿睡瞭,怕吵醒他。玉妙在太夫人身邊坐瞭,從丫頭手裡接過瞭美人拳,給太夫人輕輕捶瞭腿,把來意說瞭:“兩位弟妹求瞭我,我想瞭母親一向待下人是憐惜的。再者說她們說的也有道理,兩個丫頭平時看瞭都是嬌弱的,跪瞭一夜再跪一天,要是生瞭病,反而不好。”
太夫人就笑瞭,低聲道:“找你來也沒有用,我說過瞭的話,可不能收回,你要是想駁瞭我的話,找你的閻王表哥去,他要是同意也行。”
玉妙忍不住一笑,可不是不敢去找表哥,才來找母親。
太夫人也笑瞭,交待玉妙道:“以後這一傢子的事情都是你的,說出來的話就要做到瞭。現在我們傢待人更是寬厚瞭,換瞭別人傢,早就打得動不得瞭。以後你也一樣,說瞭話就不能駁回來。”
沈玉妙被兩個弟妹趕瞭來求情,又聽瞭一頓教訓去。她低瞭頭笑著答應瞭,聽瞭太夫人還要閑話:“丫頭們再嬌弱,哪有跪上一天一夜就有病的,這樣鬧病的奴才更不能輕饒瞭。我今天又罰瞭她們,就是在府裡立個榜樣兒去,我已經對管事的都說瞭,再有這樣內外宅私相傳話的,比這個加倍的罰。”
暴力永遠都是有效的手段。沈玉妙想想自己剛才幸好也對瞭方氏和申氏說瞭大道理,正這樣想瞭,聽瞭太夫人低聲冷笑瞭一下,才對瞭玉妙和緩的道:“你要知道,這樣子私相傳話,都是有銀子夾帶在裡面的。方氏和申氏讓瞭丫頭們用銀子買通瞭下人們,幫她們打聽瞭兩位公子每天都在做什麼。別說是她們,就是你這樣做瞭,我不信你的那個閻王表哥就能放過去。”
沈玉妙心想母親說的真對,就丟瞭美人拳,貼瞭太夫人撒嬌瞭:“母親。”
太夫人就笑瞭,道:“看我說對瞭吧。他要是還能容忍瞭你做這樣的事情,成親前那兩年,算是他慣瞭你。”玉妙忍不住一笑,知子莫若母,母親真的是很瞭解表哥。
方氏和申氏眼巴巴的等瞭玉妙出來,結果是大失所望。沈玉妙就直言不諱瞭:“母親說有來求情的,一起罰瞭。兩位弟妹還是回房裡去等瞭吧,現在天都中午瞭,一夜和一個半天都過來瞭,這下半天也應該過得快的很。”
方氏和申氏沒有瞭想頭,隻能紅瞭臉答應瞭,回房裡去等。方氏在房裡悶得不行,突然想明白瞭,大嫂不去求大哥,反而去求母親。該不會是大嫂不敢去求大哥吧?
好不容易熬到瞭晚上,方氏和申氏就帶瞭房裡的丫頭趕快去看青桃和香杏,兩個丫頭都站不起來瞭,話也說不出來瞭,嘴唇面色都發白,還要隨瞭人先去太夫人裡謝瞭罪。
方氏和申氏帶的人扶瞭她們才能走過去,太夫人又正色教訓瞭幾句:“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就傢法處治瞭,不會象今天這樣寬厚瞭。”這才讓她們都回去瞭。
方氏和申氏,青桃和香杏,連著兩位夫人陪嫁過來的人,一並都對南平王府的規矩有瞭一些深刻的認識。
朱宣進瞭房裡,沈玉妙就把上午兩個弟妹過來的事情回瞭他。朱宣就說瞭一句:“表哥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書房裡,妙姐兒,沒有看到你過來。”
沈玉妙不樂意瞭:“不是在回表哥話,早知道表哥等瞭我過去,我就去瞭。隻是有一樣,去瞭表哥別沖瞭我發火去。”
朱宣道:“不沖瞭你發火,難道沖瞭別人去。你到是去一個試試看。”
沈玉妙嘟瞭嘴,馬上要吃飯瞭,又弄瞭人不高興,就不吃。
丫頭們送瞭飯來,沈玉妙就手弄瞭兩隻筷子,對瞭相看,過一會兒吃一筷子,朱宣就看看她沒有理她。
飯後談起瞭張琳將軍,朱宣對玉妙道:“他為瞭護我,挨瞭一槍,紮在瞭腿上,流血過多,回營的路上幾次昏迷瞭。張將軍小瞭我幾歲,也是少年時入瞭軍中,一直就跟瞭我。有心賞他兩個服侍人,滿府裡看瞭,隻有咱們房裡的丫頭最出挑,想瞭你肯定不讓動,就讓人買瞭兩個來。”
沈玉妙一笑,如果問起瞭,表哥一定又要說,都是傢裡過不得瞭的,跟瞭張將軍也比在傢裡餓死瞭強。
兩次來京的路上,一次是坐船,一次是隨瞭朱宣遊玩瞭上京,也是看到過頭上插瞭草標被賣的孩子,大多都是女孩子。
父母一臉菜色,被賣的女孩子也一臉的菜色,搭眼一看,象是被賣到富貴人傢會比眼前就餓死的好。
沈玉妙輕輕嘆瞭口氣,想起瞭餘麗娟,這一會兒她不知道在哪裡,可曾找到瞭父母傢人,過得好不好,不會又被傢人給賣瞭吧。
想想餘麗娟說過的一句話,現在大瞭,要賣也能多賣錢出來。
朱宣微微笑瞭:“沒有動你房裡的人,你又嘆什麼氣。”玉妙看瞭他才轉瞭臉一笑道:“表哥這樣看待瞭張將軍,張將軍一定是好的。”
朱宣笑道:“那是當然。”去年強搶民女被人告到瞭京裡,還是我幫瞭他開脫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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