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糾結(十二)
朱宣不費什麼力氣就扳倒瞭章嚴之。他時間多瞭起來,就天天看瞭妙姐兒寫字。
沈玉妙這幾天實在怕去書房。每天書房裡見到表哥在,實在是有些抱怨。
有一次被訓狠瞭,把筆磨蹭瞭慢慢放在桌上,捧瞭一杯茶實在苦惱的很。
徐從安覺得王爺拔苗助長,教妙姐兒是我的事情。他對瞭朱宣笑道:“王爺看瞭寫字當然是好,不過也逼得太過瞭。”
朱宣當時就坐在玉妙身邊,剛把玉妙訓瞭一通,聽瞭徐從安進來討情。更是不悅瞭:“我在訓她,你來求情,這樣能教得好。”
徐從安也出去瞭,你自己好好訓吧,訓哭瞭自己哄。
沈玉妙看瞭徐先生也出去瞭,一杯茶被自己抱瞭半天瞭,再也拖不過去瞭,隻能重新拿起筆來。表哥旁邊坐著,一頭大老虎,怎麼也寫不好。
寫瞭兩個,不用看他臉色,自己看瞭也不行。就丟瞭筆看瞭他:“我。。。。。。這會兒寫不好。”
朱宣看瞭她一臉的懊喪,不許丟筆:“拿起來我看著寫,是不是我坐旁邊就一直寫不好。”
徐從安在外面聽不下去瞭,站起來出去瞭。朱喜就笑著說瞭一,無,錯,M.句:“先生今天教完瞭?”比平時要早。
王爺不在面前,徐從安也發發牢騷:“王爺在呢,他自己教。”朱喜倒愣瞭一下,徐先生哪裡來的火氣。
然後聽瞭房裡要茶,如音送瞭進去;過瞭一會兒,要點心,如音又送瞭進去;朱宣看瞭妙姐兒:“還要什麼?”
妙姐兒嘴裡含瞭吃的,含糊的說瞭一句:“要兒子。”
總算把一上午給對付過去瞭,去看朱睿,朱睿很高興,沈玉妙也很高興,抱瞭兒子不用寫字,而且兒子好玩。
晚上也不纏瞭朱宣講故事瞭,講瞭第二天要背。睡下來老實的很,朱宣抱瞭她****,妙姐兒在懷裡攀瞭脖子撒嬌:“我隻能寫那麼著,表哥逼瞭我也沒有用。”
朱宣親親她:“真的沒有用,過幾天再來看。”沈玉妙苦惱的不行:“明天還要看瞭我寫字,明天我頭疼,肚子也疼。”
然後狐疑瞭:“最近就挑我字不好,以前就是這樣的。外面看瞭誰的字好,回來挑剔我。”
朱宣拍拍她:“有這個精力,好好想瞭明天怎麼讓表哥滿意。”
沈玉妙把臉埋在他懷裡:“明天表哥外面去吧,別在我身邊坐著。”朱宣把她小臉找出來咬一口:“攆表哥出去,不象話”
第二天再來一次,要點心要茶,徐從安又提前從書房裡氣走瞭,王爺這是怎麼瞭,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徐從安太瞭解朱宣,讓妙姐兒認字,有些書能教,有些書不能教。他隻為夫妻唱和,閨房裡調笑瞭才讓妙姐兒認字,現在看瞭象在逼著下科場。
方氏申氏有些無聊瞭,兩個人天天對瞭說話,總有互相看厭的時候:“大嫂上午在書房,那兒也不能進去。不知道下午陪完瞭世子在做什麼,去看看去。”
到瞭太夫人房裡,果然大嫂在,太夫人帶瞭她正在後面開瞭箱子往外搬東西。卻不是太夫人年青時的首飾,都是男人的東西。
再看一看,明白瞭,是王爺少年時用的。太夫人讓人一一找出來,給玉妙看:“諾,諾,這是他第一年去軍中時,用的東西,我都留著呢。”
衣袍戰甲,還有一張小弓箭,沈玉妙高興瞭,搬瞭那張弓箭拿在手裡拉瞭拉,使盡瞭力氣也沒有拉滿,不過還是滿意。
太夫人興致來瞭,把朱宣少年時的衣物用品都搬瞭出來,沈玉妙隻拿瞭那把小弓箭很開心。
方氏申氏跟瞭看瞭一回熱鬧,再回到太夫人房裡,看瞭大嫂與世子坐在榻上,一個一邊手握瞭小弓的兩邊,朱睿拉一下,大嫂再拉一下,母子兩個人扯過來拉過去。
沈玉妙哄朱睿:“松手,給你好玩的玩。”朱睿聽不明白,笑呵呵的張瞭正在紮牙的小嘴,小手又拉瞭一下弓箭,然後看瞭母親,那意思分明是該你拉一下瞭。
沈玉妙真是無語瞭,朱睿以為這是好玩的玩具呢。你一下我一下的。本來是想拿瞭弓箭去演武場射箭去,免得秋狩時自己太沒面子。
朱睿一看把弓箭從他面前拿開瞭就啊啊不樂意,睡著瞭手還握著弓弦。喜歡得太夫人對玉妙輕聲道:“他象他父親呢,別動他的,抓得這麼緊,醒瞭見不到又要哭。你要這個,讓你表哥外面給你弄一個去。”
妙姐兒見瞭表哥回來就抱怨瞭:“兒子和我搶東西。”朱宣對女眷們射箭不以為然:“安生坐著不好嗎?太閑瞭下午也寫你的字去。”
沈玉妙趕快回答:“我下午忙的很。”
一直到秋狩,沈玉妙坐在自己的大轎,隨瞭隊伍前進。看瞭兩邊秋景,一陣秋風吹過,地上黃花開,突然想瞭起來,又要賞菊瞭,一聽就不是好兆頭。
第二天到瞭地方,林森蔥鬱,水草繁多,這樣的地方野獸才容易繁殖生衍。事先紮好瞭帳篷,坐在矮凳上的妙姐兒,笑嘻嘻說瞭一句話:“還要我寫字嗎?”
朱宣正在往身上佩箭囊,回瞭一句:“這麼用心,讓人搬瞭筆硯出來。”妙姐兒一聽完就站瞭起來,走過來身邊把話岔開瞭,很好奇:“這一袋箭有多少?今天晚上有烤肉吃嗎?”
然後就想瞭起來:“我沒有刀,怎麼吃烤肉呢?”
朱宣忍不住一曬:“你又餓瞭嗎?”沈玉妙搖搖頭,坐在轎子裡一路上吃東西都沒有停。她隻是借瞭機會為自己要刀。
朱宣交待她:“一會兒跟瞭表哥馬後面,不要亂跑,這裡有熊,還有蛇,跟緊瞭我。”沈玉妙一聽就來精神瞭:“好,可惜我不會射箭,表哥射瞭來,我會吃。”
朱宣看一看妙姐兒身上還是背瞭自己少年時用過的小弓箭,就是一支箭也沒有。也不知道背瞭來作什麼。
外面吹起瞭號角,皇上帶瞭百官在一起,女眷們香風陣陣,嘻嘻哈哈在一起,沈玉妙四處看瞭看,衛夫人不在,留守皇後宮中。
淘氣的陶秀珠,準備成親要避人也沒有來。高陽公主不來的原因就更怪瞭,為瞭躲駙馬。當然多瞭去要和南平王妃交好的夫人們,可是沈玉妙對瞭她們並不是很熟悉。
她騎瞭自己的滇馬,身邊是烏珍騎瞭四蹄踏雪,誰看瞭都誇這馬好。朱宣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就是朱祿朱壽在身邊。
最多半個時辰,沈王妃覺得無聊之極,一個大一點兒的獵物也沒有看到。大傢象是在出門遊玩。
女眷們說話還是比穿戴比首飾,要麼就站在一旁看瞭景色遊玩。秋狩就是遊山玩水,隨便打幾隻野兔。
沒有行一會兒,就都下瞭馬,兩邊鋪陳好瞭,擺瞭酒宴,讓侍衛們趕瞭小動物出來演射取樂。
朱宣看瞭妙姐兒還背瞭那張小弓箭,不由得好笑:“取下來吧,背瞭很好看嗎?”沈玉妙還背著:“人傢都有呢。”
十幾條獵狗一起狂吠瞭起來,筆直的沖瞭出去,號角聲又響瞭起來。前面的草叢中,先是一陣晃動,然後一個黑乎乎的大傢夥跌跌撞撞的沖瞭出來。
是一隻大黑熊侍衛們趕出瞭一隻熊。女眷們發出驚叫聲,皇上和將軍們都不錯瞭眼睛看著。
這是一個碩大的黑熊,足有一人高,對瞭十幾隻圍瞭它轉的獵狗吡牙。
然後一掌拍開瞭最近的一條獵狗,搖搖晃晃的暈頭暈腦反而沖瞭人多的地方過來瞭。將軍們都瞪大瞭眼睛,手裡扣瞭弓箭或腰刀,女眷們就隻是尖叫瞭,那些看瞭佩瞭短刀的,背瞭弓箭的似模似樣的也都站瞭起來往後退。
皇上也站瞭起來,聚精會神的盯瞭那頭黑熊。看瞭那熊被獵狗咬瞭追瞭,蹣跚的往南平王那邊過去瞭。
朱宣兩邊的護衛們齊齊把弓箭上瞭弦,站著等號令。朱宣站起瞭身,看瞭玉妙興奮的眼睛發亮,白玉一樣的手指撫瞭自己背著的弓箭,看瞭他,要是讓我射一下多好。
聽瞭表哥交待:“把弓拿在手裡。”妙姐兒在傢裡玩瞭一陣子,與百步穿楊相比,一楊也穿不瞭,不過弓是能拉滿瞭。
從腰間箭囊中取出一支箭遞給她,再看那黑熊。人人都看到瞭南平王要射,侍衛們喚瞭狗把黑熊往這邊攆。
沈玉妙接瞭箭拉滿瞭弓,朱宣站在她身後,握住瞭她的雙手,瞄準瞭道:“對瞭熊身前的白點,看準瞭,放箭”
箭倒是射準瞭,隻是無力,進瞭半寸,黑熊吃痛,手一揮就打掉瞭,受瞭傷的黑熊更是暴躁瞭,往這邊來。
所有人都站瞭起來,最近的護衛拔瞭刀沖上去瞭兩個,被黑熊一人一掌打到瞭一邊,還是怒氣沖沖往這邊來。
朱宣不慌不忙的又抽瞭一支箭給玉妙,看瞭她重新開弓,這才握住瞭她雙手,輕輕又拉開瞭一點,長箭嗖的一聲飛出去,筆直釘在瞭黑熊胸前。
沈玉妙很高興,不等表哥給,從他腰間又抽瞭一支箭出來扣在弓上,盯瞭那熊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過瞭一會兒,才高興地道:“這是我射的。”
朱宣面無表情:“當然是你射的。”還能說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