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反目(二)
房裡並沒有哭幾聲,沈玉妙想瞭起來,不該同表哥反目,為瞭睿兒也不應該這樣做。
還不就是一半為瞭睿兒才會這樣爭論。她在腦子裡回想瞭自己剛才同表哥的談話,又有些傷心瞭,並不全怪瞭我,同表哥好講他也發脾氣,自己難得發瞭一次性子,不想就發在這個時候。
這會兒想起來,事情一下子順流直下,不容人有半點思考,同表哥反目,隻怕會影響到睿兒的世子之位。
可這個時候已經是晚瞭。沈玉妙咬瞭嘴唇,我該怎麼辦,徐先生走瞭,我該怎麼辦,讓人去問衛夫人去。徐先生都被表哥攆走瞭,衛夫人來瞭還能挽回嗎?
然後想到瞭,一直以來,表哥心思就是難測,表哥要是決定瞭的事情,母親也沒有辦法,自己占瞭恩親,母親在,可以說是無恙,可是新人進瞭門,再生瞭孩子,一樣是母親的孫子。。。。。。
如果是因為自己,影響到瞭兒子,沈玉妙後悔上來瞭。同表哥反瞭目,這王府裡都難待,下人們的冷臉還可以看,隻是為瞭兒子,不可以影響到他。
她決定好好哭一場,再想想該怎麼辦?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實在是亂得很。可是現實並不允許她哭太久+無+錯+M.。
如音怯怯的窗下回瞭話:“太夫人請王妃現在過去。”
朱宣書房裡這一會兒,也心裡暗自後悔瞭,氣頭上趕走瞭妙姐兒,現在還是氣得不行。想瞭她剛才撞到瞭門上,不知道撞到瞭哪裡。原本想瞭安撫瞭妙姐兒,淮陽郡主順利的進瞭門。現在看來是妄想。
別的先不說,就是指望瞭成親那天,妙姐兒能安然出來受禮,都不可能。他負手房裡走瞭兩步,想瞭想。妙姐兒自此要天天抹淚去瞭,隻怕見瞭我攆瞭我不進房裡,這個還能受。
隻是洞房那天,一面要進洞房,一面要想瞭妙姐兒的眼淚,這樣想瞭。。。。。。沒法進洞房,要娶瞭來,又不能不進洞房。
再說第二天,指望瞭妙姐兒能和氣的出來會淮陽郡主,隻怕又是一個淚人兒,沒準又要象今天這樣大逆不道,當瞭人讓我怎麼發落她。朱宣想想頭都疼,眼前也沒有心情在心裡指責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淮陽郡主下個月就要進門瞭,這件事情要先辦瞭。
他站瞭起來去瞭母親房裡,屏退瞭人,和太夫人說話,先說瞭剛才的事情,然後對太夫人道:“指望瞭妙姐兒能體諒兒子,現在看瞭是不可能。淮王那裡已經定瞭日子,不能不娶。還請母親擔待瞭,帶瞭妙姐兒回封地去吧。明天就走。兒子一直想瞭奉養父母親,隻是父母親掛念瞭親戚來往熱鬧,不願意離京。現在請母親去吧,父親那裡我去說。”
然後想瞭一想,對太夫人道:“我成瞭親,就回去,讓淮陽郡主待在京裡,兒子一個人回去。”
太夫人聽完瞭,這事在她意料之中。太夫人管傢,看瞭去年近一年過年過節,與淮王的禮物來往,一看就明白瞭,兒子不說她就裝不知道。看看,果然是出事瞭。
眼前也無法指責都是兒子慣的,房裡一向沒有人,突然說來瞭一個人,是誰都不會心裡舒服的,都會鬧鬧別扭。何況妙姐兒還是個孩子,雖然生瞭孩子,母子兩個人關愛太過,還當瞭妙姐兒是個孩子。
太夫人揉瞭額頭,媳婦是自己許的,兒子喜歡,太夫人一向很是得意。
太夫人也是和徐從安一個想法,一定要聯姻嗎?封王權重不是聯姻來的。
現在看瞭兒子這樣為難瞭,隻有自己還能幫瞭他。太夫人嘆氣道:“這親事是我訂的。當然有瞭事情還是我來擔待。”
朱宣忙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母親這親事訂的好。妙姐兒不懂事,眼前也沒有時間慢慢教訓她去,等兒子成瞭親回去再去教訓她。”
太夫人無話可說,道:“好吧,你去告訴你父親一聲兒去,我讓人喊瞭妙姐兒來,交待她,明天我們就走。”
朱宣這才放瞭心,對母親道:“一應東西都不用帶,就是空身子去瞭封地上,使用的東西也備得齊全,一直候瞭父母親去,隻是不來。”
太夫人看瞭兒子,有些心疼他,別人傢裡娶個小老婆沒有這麼煩,想想又想笑瞭,都是你自己慣的,我訂的這門親事有這麼好嗎?這回讓你頭疼瞭,不要怪別人。
既然定瞭下來要走,太夫人就笑語詢問瞭:“隻聽你說瞭那裡好玩,這一次要好好玩一回瞭。”朱宣也笑瞭道:“妙姐兒最知道,回瞭沈傢天天帶瞭人夜遊,淘氣玩耍,她最行。”然後心裡又回瞭一句,惹人生氣也最行。想想妙姐兒書房裡說的那些話,不能一一學給母親聽,要是學瞭出來,母親也要責備她的。
太夫人聽他這樣說,心裡放瞭心,兒子並沒有生氣,隻是妙姐兒一個人在鬧別扭罷瞭。太夫人最擔心妙姐兒把兒子惹惱瞭,他性子上來瞭,就不好說話瞭。
朱宣出瞭母親的門,去瞭父親那裡說瞭一聲,老侯爺聽完瞭,停瞭一停,才說瞭一句:“這門親事,一定要成?”老侯爺也覺得沒有必要一定要聯姻吧。
也是和徐從安,太夫人一個想法,不是聯姻得來的富貴。朱宣自己也快糊塗瞭,書房裡被妙姐兒氣得頭暈腦漲的,象是表哥時時刻薄瞭她們母子。母子都沒有立足之地瞭。。。。。。。
聽瞭父親這樣說,似乎也不是一定要聯姻,可是和人說好瞭,現在不成怎麼辦。
他對瞭父親道:“親事已經定瞭,和淮王說好瞭,郡主一進瞭京裡,就宮中請旨去,現在說不成,那可不行。”
他這樣說瞭,老侯爺也沒瞭話說。
管事的被喊瞭來,快步來到瞭二門上,見王爺站在那裡:“去碼頭上看瞭船,收拾瞭,太夫人王妃明天回封地去。”管事的答應瞭。
聽瞭王爺又道:“新房在收拾瞭吧?”管事的連忙也答應瞭,機靈一點兒的人都會明白收拾新房和王妃匆匆離京應該是有些關系。
然後看瞭王爺就沒有再問問什麼,徑直往外去。
朱宣重新來到書房裡,朱喜已經收拾幹凈瞭,朱宣讓他寫信:“給大管傢去信,讓他打掃瞭房子,碼頭上接瞭太夫人王妃,再給我回信來。”
一一都安排妥當瞭,喊瞭朱壽:“帶馬來,我要出去。”朱壽已經聽瞭朱喜說瞭書房裡的變故瞭,二門上帶瞭馬,偷眼看瞭王爺,又是沒有表情瞭,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朱壽戰戰兢兢帶瞭人跟瞭王爺後面上瞭馬,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反正去瞭就知道瞭。
朱宣打馬走瞭兩步,突然又想瞭起來,回頭吩咐瞭:“去信讓徐從安星夜趕回來,吃我的喜宴。”一提徐從安來,朱宣氣都不打一處來,等回來瞭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一出子事情,硬是這位第一幕僚弄出來的。朱宣完全怪到瞭徐從安身上,妙姐兒一向乖巧,哪裡會這樣對表哥。
沈玉妙洗瞭臉,來到瞭太夫人房裡,太夫人笑道:“睿兒睡瞭,我喊你來有話和你說呢。”看瞭她剛洗過瞭臉,還是眼有淚痕,裝作看不到,笑道:“這天氣好,我想到你封地上住幾天去,你帶瞭睿兒陪瞭我去吧。”
沈玉妙心裡格登一聲涼瞭心,表哥這是要逐我出京瞭,讓母親來對我說。再一想瞭,眼前出京不是壞事,帶瞭兒子,有母親在,一切就有瞭主心骨。
讓我親眼看瞭表哥同別人成親,入洞房,剛才房裡雖然懺悔瞭,這會兒眼前再想瞭表哥陪瞭別人讓我看著這樣的一幕,沈玉妙心想不如殺瞭我。
沈玉妙寧願做個棄婦避開,再說回封地去,一直就想回去。
太夫人見她說瞭同意,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個孝順孩子。”沈玉妙有些慚愧,我不能孝順到同意表哥娶小老婆,現在看來母親是同意瞭的。
又聽瞭太夫人繼續笑道:“那咱們明天就走吧,春暖花開的,想來江上泛舟,也是一件樂事。”沈玉妙心徹底地涼瞭,這會兒已經快下午瞭,明天就要趕我走,一天也容不下我瞭,表哥沒有征兆的變瞭心,變心比翻書還要快。沈玉妙又想落淚瞭,想想京裡煎熬瞭,不如趕快避開,沈玉妙就答應瞭一聲:“是。讓管事的去收拾船去。”
太夫人笑道:“已經交待瞭讓他們收拾瞭,你回房去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帶瞭睿兒泛舟去。”
回瞭房裡,如音帶瞭丫頭們已經收拾瞭,動作還真的是快。看瞭王妃進來,如音還是怯怯的:“剛才朱喜來瞭,劉媽媽也來瞭說,說王妃太夫人明天要回封地上去,讓就收拾東西。”
沈玉妙嗯瞭一聲:“收拾吧。明天就走。”收拾東西是不用她,她一個人窗下坐瞭,思量瞭今天的事情,心裡很是難受。
表哥不知何時變瞭心,隻有變瞭心的人才會那樣。一想到書房裡讓自己滾出去,真是痛心。
一個人坐瞭不由得不胡思亂想,想瞭從接瞭來,表哥一直照拂有加,為瞭小馬大馬同他撒嬌,過年坐瞭船上京來成親,婚前收拾房子。。。。。。沈玉妙默默的坐瞭等,心裡暗暗祈禱,書房裡得罪瞭表哥,現在想瞭他的臉色,以他的觀念來想,會把他氣得不行。
明天我就要走瞭,從此不知幾時表哥才能再見我,表哥今天晚上進來吧,讓我對他說一聲“恭喜表哥”,也算感謝他幾年的照拂,沈玉妙這一會兒很有感恩的心。
就這樣坐瞭等,一直等到瞭深夜,淚又下來瞭,也沒有再見朱宣的身影。
如音小心的勸瞭她去睡:“明天要坐船呢,太夫人說瞭,明兒一早就走。早些安歇瞭吧。”如音早就打聽瞭,王爺帶瞭馬出去,一直就沒有回來過,看來是不回來的瞭。
沈玉妙睡到瞭床上,忍不住痛哭瞭,曾幾何時,表哥變瞭心腸,就這樣把我逐出瞭京,臨走時難道連一面也不給見嗎?
下次幾時才能再見?表哥就是回瞭封地,也會帶瞭那位郡主一起來,沈玉妙一想瞭就更是哭得不行。
一回後悔瞭,一回覺得朱宣無情狠心。就這樣哭瞭又哭才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劉媽媽就來瞭:“太夫人請瞭房裡一起用早飯去。”然後就看瞭如音笑瞭:“一會管事的來瞭,看瞭把東西送上船去。”
沈玉妙用心梳妝瞭,盡量掩飾瞭自己紅腫的眼睛。扶瞭青芝的手出瞭門,看到院子裡管事的已經帶瞭人來搬東西瞭。
看瞭王妃都住瞭手行禮,沈玉妙又一次心碎瞭,就象是片刻也等不及一樣送我走。
吃瞭早飯,就直接從太夫人房裡起瞭身,天色還是蒙蒙亮,還是清晨,府裡並沒有別人來送,隻有老侯爺一騎送瞭婆媳祖孫三人到瞭江邊。
江邊當然見不到朱宣的身影,沈玉妙還是下意識的看瞭一看,看來的隻有傷心。
老侯爺來看瞭玉妙,一向尊妻愛子,對玉妙也是疼愛有加。
他還是呵呵笑瞭:“妙姐兒,你要好好陪瞭母親,帶瞭孫子。”沈玉妙淚水又出來瞭,她低瞭頭給父親行瞭禮。
太夫人笑道:“我們這一次出去,可是要好好玩的,你別耽誤事,誤瞭我們坐船玩。”朱睿更是開心的不行,手指瞭船就要上去,惹得太夫人,老侯爺笑。
一直到船開,岸邊都隻有老侯爺帶瞭從人在。沈玉妙的心又徹底涼瞭一次,坐在艙裡往江邊看,偶然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就趕快看一眼,卻都不是。
到瞭下午,這才真正意識到,我被逐出瞭京,表哥連一面都不給見瞭。從此成瞭棄婦。
沈王妃帶瞭世子,奉瞭太夫人,帶瞭自己跟的人,如音收拾瞭王妃的一大疊私房銀票,一大箱子首飾,幾箱子最喜歡的衣服,沈王妃悲悲切切被“逐”出瞭京。
樓船還是來的時候樓船,還是前年來的時候徐先生陪瞭坐瞭一次,那個時候何等的熱鬧,自己高坐瞭樓船上,甲板上是精兵守護。一路上風光時時欣賞瞭。
她斜倚瞭船艙窗前,一上瞭船,太夫人就說:“早上起早瞭,我要睡瞭,妙姐兒回自己船艙裡也睡會兒吧。”
不能說這不是一種體貼,沈玉妙此時此刻是沒有膝前斑衣的心情瞭,一眼望去,江上飛鳥也是三、五成群的飛瞭,每每看到兩隻飛鳥彼此憐惜瞭飛著,沈玉妙的心就被紮瞭一下。
她悲痛之作,百思不得其解,是幾時表哥變瞭心腸?
朱宣是隔瞭一天才回到傢裡來,晚上進瞭房裡,隻有幾個房裡打掃的服侍人瞭,房裡冷冷清清的沒有瞭妙姐兒的身影瞭,就是兒子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瞭。
鏡臺上丟瞭一根妙姐兒傢常戴的玉簪子,一向是她喜歡戴的,也丟瞭下來,想來收拾東西走的匆忙。
朱宣心裡還是氣她,害得我回來冷房冷床的,表哥一向是白疼你瞭。想想沒有去送她,就這樣攆出瞭京,這會兒月亮底下,一定在船上哭。哼,讓母親好好教訓去。
他拿瞭玉簪子在手裡,嗅瞭上面還有妙姐兒的發香,好好哭去吧,表哥這一次不會心疼你。他著實氣得不輕。
如果不是從傢裡避開瞭,再看到玉妙,肯定見面就要教訓她。
等到一個人睡在瞭床上,懷裡空蕩蕩,越想越生氣,恨不能明天就趕快成瞭親,好回去教訓那個小丫頭去。
他黑瞭臉,這一次決不饒瞭她,誰說也不行。該怎麼收拾這個小丫頭呢,朱宣氣到瞭極點,就一個人躺瞭盤算這個。。。。。。。
徐從安第二天上午就回來瞭,朱壽一見瞭徐先生,趕快就請安去瞭:“王爺讓先生去書房裡去。”然後悄聲告訴瞭他:“王妃昨天回封地去瞭。”剛說瞭這一句,朱喜就走瞭出來,也是小心翼翼的表情道:“王爺說瞭,徐先生來瞭就立即進去。”
半路上被追瞭回來,在徐從安是意料之中,王爺有瞭安排瞭。但是聽瞭王妃走瞭還是驚瞭一下,隨即也有些不高興瞭,新人還未進門,舊人被逐出瞭京,徐從安大步就進去瞭,王爺不來找我,我還要找他呢。
書桌後王爺黑瞭臉看瞭自己,徐從安也板瞭面孔,行瞭禮:“王爺,我回來瞭。”
兩個人對坐瞭,都是陰沉瞭臉。還是朱宣先開瞭口:“徐先生回來瞭?本王一刻也離不瞭你。想想你不來我的喜宴,那真是無趣的很。”
徐從安做好今天要與王爺好好論上一番的準備,開口前笑瞭一下:“王爺另納新歡,王妃逐出瞭京,我這座師象是也應該有不是才對。”
朱宣冷冷笑瞭一聲道:“豈止逐出瞭京這麼簡單嗎?”我跟腳就要去教訓她去,看誰還能攔得住我。
徐從安不與他鬥這個氣,直接瞭當:“恭喜王爺喜新厭舊瞭,但不知世子,王爺將如何安頓他?”
不提這個,朱宣氣還不打一處來,被妙姐兒氣到,就是因為她說瞭一句:“置我們母子於何地?”
目視瞭徐從安,朱宣連連冷笑瞭:“敢問徐先生,女子有三從,是哪三從?”徐從安慷然回答瞭:“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是為三從。”
朱宣又冷笑瞭:“四德又是哪四德?”徐從安還是回答幹脆:“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王爺還要問什麼?”
朱宣還有話要問,看瞭看對答如流的徐從安,他收瞭冷笑,淡淡道:“七出之條又是什麼?”徐從安笑一笑,妒也是其中一條。
徐從安反問瞭道:“敢問王爺,滅妻又是為何?”徐從安這一次有瞭理由瞭,逐出瞭京你就是不對。
朱宣隨意的往後面靠瞭一靠道:“本王現在還不想滅妻呢,等本王成瞭親,有瞭時間,教訓瞭她,再談滅不滅妻的事情。現在嘛,讓她一個人好好反省反省去。”
徐從安火瞭:“王爺,如何安頓世子?”朱宣也火瞭:“你看該如何安頓?”徐從安毫不懼怕他,深施瞭一禮:“請容從安進一言,王爺也有糊塗的時候。世子得脫天花之災,是有福之人。王妃是太夫人恩親,不是王爺想出就出的。請王爺三思。”
然後昂然站直瞭,看瞭朱宣道:“新人不能有所出。”
朱宣看瞭看徐從安,梗瞭脖子站在自己面前這麼大膽,哼,所以才教出來瞭一個大逆不道的學生。這個時候朱宣忘瞭怪自己,徐從安這個座師是他自己請的,而且是三邀四請瞭才請來的。
朱宣淡淡道:“夫為妻綱,既嫁從夫,頂撞丈夫,犯瞭三從;書房裡無禮,犯瞭婦德,口出胡言,犯瞭婦言,這七出之條,犯的也不是一條瞭。這應該是什麼罪名你,”他手指瞭徐從安:“去寫個條程來,看看王妃是什麼罪?是動傢法還是幽禁,該怎麼處置你寫瞭來給我看。”朱宣提高瞭聲音,厲聲對瞭徐從安。
徐從安面帶瞭微笑,軟得不行:“王爺千不看萬不看,請看瞭世子,從安是王妃座師,有錯是我先領罪,王爺的軍棍多少,我一並領瞭。”徐從安不相信王爺會對我動軍棍。
朱宣哼瞭一聲,看瞭他軟瞭腔調,不再象剛才那樣硬瞭脖子,心裡才覺得出瞭一點氣,他還是冷言冷語:“我要成親呢,不想沖瞭喜氣,先寄下瞭你這頓軍棍,等我處置王妃的時候,慢慢和你算帳。我剛才說的東西,快去寫瞭來。”
徐從安也碰瞭一鼻子灰,但是並不氣餒,說王爺糊塗都說瞭,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瞭。
他再出來問清楚瞭朱壽,才有瞭一點兒喜色,原來太夫人也去瞭,王爺說的嘴硬,逐出瞭京,還帶瞭太夫人和世子一起去嗎?
徐從安決定跟王爺周旋到底,反正這一頓軍棍已經寄下瞭。想想王爺一向記性不錯,指不定哪天會提起來,徐從安打定瞭主意,你想聯姻沒那麼容易,成親我攔不瞭你,我一步一步攔,孩子是絕對不能生的。
第二天,徐從安沒有來,朱喜進來回話:“先生傢的小廝來說,徐先生昨夜回去,****起來瞭幾次,如今路也走不動瞭。”
朱宣聽完瞭道:“讓他好好養病,我喜宴那一天,抬也要把他抬來,本王成親,徐先生不在,太沒有意趣瞭。另外,交待瞭他,一好瞭,我讓他寫的東西給我快寫瞭送來。我等著處置人呢。”
自此,徐從安告病瞭。朱宣找不到人再出氣,就整天自己氣得不行。每一次晚上回來瞭冷清房間隻有自己一個人,就恨不得把徐從安先抓過來給他一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