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公司，我想去哪就去哪？那還管得著嗎？”

……

葉凝的目光開始冷瞭下來，踏上這個樓梯，她開始一步一步的朝上面走瞭過去，直到她走到他的旁邊，終於可以平視他瞭，她這才停瞭下來。

這是五年後，她第一次這麼認真，也是這麼近距離的打量他。

五年瞭，他的五官，還是沒有什麼變化的，如果非要說有變化的話，那就是他眉眼間裡的戾氣更重瞭，還有身上那種油膩奸妄味，也更重瞭。

這樣的人，當初她怎麼就看上瞭呢？

她閃過瞭一絲厭惡，微微扭開瞭頭：“剛才我在車間接到一個電話，是設計部打來的，說看新圖紙，可是孫少爺，我來瞭這裡幾天，設計部近期便沒有出新品策劃的案子。”

“你說什麼？”

“還有，孫少爺，你的手指……有油！”

她忽的話鋒一轉，低頭看向瞭他的手。

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聲音，卻跟鬼魅一樣，一將這幾個字說出來後，那渾身的氣息，就如死氣忽然來襲瞭一樣，瞬間，這樓梯間的氣氛就陰冷瞭下來。

歐宇澤吃瞭一驚，迅速低頭，見自己的手指上，確實中指和食指的位置，有一些黑色的工業油漬後，頓時，他心裡一慌，伸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擦瞭過去。

“你這車間到處都是臟兮兮的，我手上弄到點油怎麼瞭？有意見嗎？”

他惱羞成怒的罵著，衣服，卻被他這麼一擦，那黑色的油漬，就在他米色的褲腿上，留下瞭兩道很打眼的黑色痕跡，真的是刺目極瞭！

葉凝看著這一切，冷笑：“沒有，不過這種油比較少見，不是工業油，也不是我們機臺上的潤滑油，它更像是一些東西上覆蓋瞭很久的油漬灰塵啊。”

“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現在去看看，我們生產部總控室那裡，關於這道卷閘門的一些控制設備，你說，我會發現什麼呢？”

她淡淡的笑著，那本就顯年輕的臉，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但實際，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黑暗裡爬出來蛇一樣，它從她的小嘴裡爬出來，再爬到他的身上，讓他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感覺到瞭不寒而栗。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在懷疑我嗎？”他終於開始咆哮瞭，帶著一絲那麼被戳中的慌亂，他甚至都起瞭想要一腳將她踢下去的念頭。

然而，他都還沒有動手呢，這個站在他旁邊的女人，突然間，她就像鬼魅一樣，朝他靠瞭過來：“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人做瞭錯事，總有一天，他是要還的！”

“什麼？”

他聞到瞭那一股清冽的淡淡清香，眸光裡，頓時跳瞭一下。

這在那裡聞過？好像似曾相識。

可這個時候，這女人，卻隻在他的耳邊又如幽靈一般低低的說瞭句：“明天記得早點來，我等你……”

之後，她就轉身，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從樓梯上下去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