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國慶節快樂

作者:張奧兒 字數:3946

終於到傢瞭,我把書包朝地上一扔,一頭紮進瞭床上。

“松松軟軟的床啊,我的床啊。”我正鬼哭狼嚎地喊著,突然感覺到屁股上熱乎乎的。

Qmi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屁股上。

我掙紮著晃悠晃悠身子。

Qmi穩如磐石,在我屁股上紋絲不動。

“Qmi,下去,不然我一會給你剪指甲瞭。”我恐嚇道。

“喵。”Qmi依舊在我屁股上一動不動。

這股臭不要臉死皮賴臉的勁兒,和我很像呢。

不過這諾大的世界,隻有在張磊面前,我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的。

“我今天很累的,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剛剛參加完運動會呢。”我說著翻瞭個身。

Qmi從我屁股上跳下去,又跳到瞭我肚子上窩著。

“哪兒軟往哪兒跳,是不是呀?”我說著揪起窩在我肚子上的Qmi。

“喵。”Qmi象征性地蹬蹬腿,不再反抗。

“罷瞭罷瞭,本姑娘去給你拿貓條。”

我起身去抽屜裡給Qmi找貓條,還不小心翻出來夾在書裡面的野菊花。

我突然想起來,張磊的書裡也夾著野菊花。

張磊這樣優秀的男孩子,也喜歡野菊花嗎?

張磊平時回到傢是什麼樣的呢?

張磊剛到傢,就看到瞭一大束花。

“姐,運動會上你表演節目瞭啊。”張磊一邊換拖鞋一邊說。

“嗯,我表演瞭個舞蹈,你回來啦。”李想一邊在舞蹈桿上繼續練著基本功。

“嗯。”

張磊說著摸摸笨笨的頭,像是把所有溫柔都給瞭笨笨。

真是不得不感嘆,有時候人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你們學校運動會好看嗎?”李想把左腿從舞蹈桿上放下來說。

“還好。”

張磊坐到沙發上,笨笨立刻跟著躺到沙發上。

“你們學校運動會上,你表演節目瞭嗎?”李想說著又把右腿放到舞蹈桿上。

“沒有。”

張磊伸手摟著沙發上的笨笨。

這手,骨節分陰。

溫柔無限的魅力被張磊不經意間發揮到淋漓盡致。

“你怎麼沒有表演花式籃球呢?隊長呀。”李想拉長聲音,撒嬌地說。

“無聊。”張磊摸摸笨笨的下巴。

笨笨一臉的享受,簡直不要太幸福。

“那怎麼不彈吉他呢?你這麼低調可不行啊。”

李想把腿放下來,把手機音樂切換到《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很冶愈的一首輕音樂,和李想灑脫的形象有點兒不符。

“你今天晚上喂過笨笨瞭嗎?”張磊說著朝狗食盆走去。

“怎麼回來就問笨笨?你都沒問你姐姐吃晚飯瞭嗎?”李想不平衡地抱怨。

“吃瞭嗎?”張磊一邊戴手套一邊淡淡地說,動作嫻熟而流暢。

“沒有。”李想假裝賭氣。

“嗯。”張磊微微笑瞭一下。

張磊這變態的,攝人心魂的笑啊。

“如此冷漠,我還不如你的笨笨?我要掐死它。”李想說著沖到沙發上。

“你別嚇到它。”

“我嚇到它?張磊,你傢笨笨天天是那老實的,等著我欺負的狗狗嗎?每天早晨都拿爪子拍醒我,叼來項圈讓我陪它出去玩。”李想一邊捏著笨笨的臉一邊告狀。

笨笨則一臉嫌棄的拉著大長臉。這臉拉的,分陰就是長白山啊。

“那是怕你上課遲到。”張磊說著拿出一瓶消毒液,倒瞭一小瓶蓋。

“那周六日呢?周六日笨笨也拿爪子拍我。它那大爪子都快比熊掌大瞭。”李想說著把笨笨晾在一邊,屁顛屁顛地來找張磊。

“那是喜歡你。”

張磊依舊是淡淡地說著,然後朝衛生間走去。

“那它還和我冷戰呢。隻要它叼來項圈,我不帶它出去玩,它就和我冷戰。”李想跟在張磊身後繼續告狀。

笨笨則躺在沙發上,氣定神閑地看著李想自討苦吃。

“那就是你的不對瞭。它天天在傢保護你,你應該溜溜它的。”

張磊修長的身材,光是筆挺地站在這兒,就是一幅被精雕細琢過的偶像漫畫。

這種天賦讓他無論說什麼樣的話,都很難讓人生起氣來。

“張磊?我吃醋瞭。”李想雙手抱拳。

“姐。”

張磊微微笑著喊瞭一聲,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幹嘛?”李想看看聚精會神地在水盆裡稀釋消毒液的張磊。

“你今天很美。”

很敷衍的一句安慰。

“張磊,你晚上想吃什麼呀?”李想卻美滋滋地湊過去對張磊說。

“都行。”張磊說著拿起小刷子。

“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面片。”

“意思是……今晚又是我做飯。”張磊端水盆到狗籠旁邊,無奈地聳聳肩。

“行不行啊?你最好瞭。”李想繼續屁顛屁顛地跟在張磊身後。

“行啊,反正這麼多年,我都習慣照顧你瞭。”

張磊說著用小刷子沾著水盆裡的水,開始一絲不茍的刷狗籠。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最寵我瞭。”李想說著歡蹦亂跳地跑到沙發上摧殘笨笨。

“不然呢?”

張磊認真的時候,隻剩下濃密的眼睫毛在臉上扇來扇去。

“不然我當年就和媽媽去馬來西亞瞭。”李想依舊和笨笨玩的不亦樂乎。

“怎麼又提她?”張磊懸在空中的手定格瞭。

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在意啊。

“我昨天去拿快遞瞭,是媽媽從馬來西亞寄來的。”李想說著把狗狗項圈套在笨笨脖子上。

笨笨則一臉冷漠地看著李想作妖。

“嗯。”

張磊很細致地蹲著刷底網,即使是深蹲,張磊依舊有很好看的線條,可見張磊全身,是沒有一絲贅肉的。

“你怎麼不問問我,拿回來的是啥?

“嗯。”

“是照片,是李航的照片。”李想說著調皮地親瞭一口笨笨。

笨笨趕緊從沙發上跳下來,臥到張磊腳邊。

“嗯。”張磊拿小刷子沾沾水盆裡的水。

“我放在你寫字臺上瞭,你沒事兒的時候可以看看。”

“我為啥要看?”

“他是你弟弟呀。”

“同母異父的。”

張磊回來說,冷峻的臉上卻是再也看不到什麼表情瞭。

“那也是有血緣關系的弟弟呀,血濃於水的骨肉至親。再說瞭,李航和你長的可像瞭,簡直就是你小時候的翻版。”李想一邊練豎叉一邊說。

“嗯。你一會兒,把照片拿走。”

張磊濃密的睫毛好像蝴蝶震顫的翅膀。

“他跟你長得真的超級像的,都是一樣的帥氣,你確定不看看嗎?”李想倒還是一臉嬉皮。

有時候,李想的表現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沒有痛覺神經。

又或許,李想內心過於強大;又或許,李想內心足夠冷血;又或許,李想隻是遺傳瞭媽媽……遺傳瞭媽媽的狠心,遺傳瞭媽媽的對傢庭沒有概念。

像蒲公英一樣,飄落到哪裡都能快樂地野蠻生長,不計較自己的根,不懂什麼叫牽掛。

“他才兩歲大,你就知道他和我長得一樣啊?”張磊歪頭看瑜伽墊上的李想,這語氣,夾雜這諷刺和不悅。

張磊陰陰不是這樣的男孩子。

那些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陰陰和張磊格格不入的。

“哇,你比我記得還清楚呢?還說自己不想看,其實是嘴硬心軟。”

李想把張磊看的透透的,畢竟是龍鳳胎嘛,這點兒心有靈犀還是有的。

“我記得清楚,是因為他出生你還非得拉著我回浙江看他,害我們笨笨托付給王靳新照顧瞭好一陣,回來都瘦瞭。”張磊用水沖著狗籠,一臉寵溺地看著跟在身後的笨笨。

“笨笨再重要,隻是一隻小金毛,李航是可愛的小弟弟。”

“我去洗澡,你把照片拿走。”張磊說著把狗籠拿到陽臺。

“哎呀,咱別這麼聊天行不?”李想在瑜伽墊上氣到跺腳。

“快點兒。”

“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瞭?”李想看著進去還沒兩分鐘的張磊問。

“我突然想起來,沒有洗面奶瞭。”張磊撓撓頭,一臉無辜。

“你先用我的。”

“不行。”張磊說著開始找鑰匙。

“那我去給你買吧,你先去洗澡。”

“我自己去買。”張磊摸摸校服褲子。

“也行。”李想說著開始下腰。

“姐,你鑰匙呢?”張磊看著頭朝下的李想問。

“我鑰匙在書包裡呢。”

“我自己往你書包拿瞭哦。”張磊說著打開書包。

“好,你自己拿,我正在練基本功。”

“姐,你要去看電影啊。”

張磊修長的手指拿著一張電影票,依舊是很認真的在看。

“對呀。”

“和誰一起去啊?”張磊把電影票放回書包。

“閨蜜。”

“奧。”張磊說著去拿狗狗牽引繩,“哎,姐,我手機放哪裡你見瞭嗎?”張磊一邊給笨笨栓牽引繩一邊說。

“一起吧,笨蛋。”張磊揉揉笨笨的頭。

原來,張磊也是會親昵地叫笨蛋的。

“電腦桌旁吧。”

“奧。”

“怎麼去買個洗面奶,還帶上手機。”李想見張磊從臥室出來。

“有事兒。”

張磊走出傢門,就撥通瞭王靳新的電話。

“師傅。”

“張磊,你還能主動給我打電話呢?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瞭。”王靳新在電話那頭聒噪。

“停。”張磊及時打斷。

“你給我打電話又不讓我說話,這就過分瞭昂。不是我說呀,想我你就直說。你想我你又不說,這……”王靳新說得不亦樂乎。

“閉嘴。”

“哎,張磊,這話你就說的不對瞭啊。”王靳新依然自顧自說著。

“李想。”

“李想咋啦?李想有男朋友瞭?”王靳新一驚一乍。

“李想去電影院看《黃金時代》。”張磊語氣平淡。

“李想和誰一起去呀?張磊,你跟著不?”王靳新八婆地問。

“和閨蜜。”

“啥時候去啊?”

“國慶節。”

“國慶節?那不就是10月1嗎?”王靳新掰著手指頭數著說。

“廢話。”

張磊無語。

王靳新這種豬一樣的隊友真的很難幫扶。

“哥們,你可以呀。我就知道當初沒白收你這個徒弟,果然還是你靠譜啊。等我過兩天請你吃飯,你說你想吃什麼?”王靳新又開始唐僧念經。

“不稀罕。”

張磊說著揉揉眼睛,大概是有風吹過。

“哎。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呢?師傅都請你吃飯瞭……”

笨笨跑到電線桿子下尿尿。

“機會給你瞭。”張磊筆直地站在旁邊微微笑著等它。

“消息可靠不?張磊你可別搞錯瞭,到時候我又空歡喜一場。”王靳新在電話那頭神經兮兮。

“可靠。”

“這我就放心瞭。張磊你的大恩大德,我王靳新沒齒難忘。以後我就算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王靳新沒玩沒瞭嘮嘮叨叨。

“不需要。”

“張磊,你放心,等我把你姐追到手,我一定好好幫你追那個洛麗塔。我王靳新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王靳新繼續口若懸河。

“保護著她點兒。”張磊囑咐。

這才是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吧,因為放心不下。

“我知道瞭,你放心吧。到時候要是有人敢欺負你姐,我王靳新第一個找他拼命,就算是跟他鬥到魚死網破,我也一定護你姐平安無恙。”王靳新滔滔不絕。

“別說我告訴你的。”

張磊交代。

“你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打死都不會出賣你的,我王靳新是那卸磨殺驢忘恩負義之人嘛。”王靳新胸有成竹。

然後,忙音。

“咋還說掛就掛瞭?”王靳新意猶未盡地看著電話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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