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司也下瞭車。
“少爺怎麼回來瞭?”一位管傢模樣的中年男人迎瞭過來。
墨景司依舊是一副凍死人模樣:“她衣服濕瞭,帶她換一下。”
李叔點點頭。
墨景司走瞭兩步,發現當事人正在看雨,並沒有跟上來。
他眸光冷瞭冷,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跟上。”
真是不容忽視的存在!程睿回過神,跟瞭上去。
就這樣,她跟著他進瞭別墅,進瞭大廳,上瞭二樓,進瞭房間。
果然是有錢人,竟單獨用一整個房間的衣服!
墨景司隨手拿出一件扔給她:“換瞭。”
程睿雖然乖乖接過衣服,但心裡卻想著換衣服容易,還衣服怎麼辦。難道還要再見面?還是讓墨非夜代還?
墨景司看著她一臉糾結地進瞭更衣室。他想起昨夜半夜三更他問墨非夜長恒項目的進展,那小子得意得鼻子翹得老高,將完成的方案發給他。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方案,不但節省大半的經費,細枝末節都考慮到瞭。對她看法稍微再次改觀。
但在雲靈山停車場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慣性地認為她好心機,竟這般急不可待地制造“偶然”,將他行程打聽如此清楚。恰看到她跟前處有個水坑,便故意駛瞭過去。果不其然,水濺瞭她一身。
程睿看瞭一眼手裡淺黃色及膝連衣裙,怕墨景司久等,快速換上。沒想到他隨手挑的竟意外合身。
墨景司盯著更衣室的門,心想三秒後她再不出來,他就踹門。他倒要看看她換的是怎麼換衣服的,那麼費勁。他剛邁動步子,更衣室門打開瞭,她走瞭出來,手裡捧著換下後折疊整齊的衣物。
V字領口讓她露出清晰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隱隱有些魅惑之意。合身的連衣裙將她玲玲的曲線完完全全的勾勒出來,裙擺下細白修長的雙腿……整個人清純幹凈中透著沉靜優雅。這個女人,意外地美麗迷人。
程睿對上他變得有些幽深眼眸,有些尷尬的說道:“這裙子多少錢,我可以買下。雖然你傢不差錢。”
還以為她會說“衣服我會洗幹凈還回來”這類似小心機的話,卻沒想到她說的是要買下。
“走瞭。”他心想的卻是,他什麼女人沒見過,竟居然被她迷瞭眼,奇恥大辱!
程睿不知他又在心中怎麼想自己瞭。她隻肯定一點,要想活到九十九,遠離姓墨的。
但這衣服他到底是賣還是不賣?衣服上沒有吊牌,但質地非常好,價格應該不菲。為瞭骨氣,即便吐血也要買下!
她上瞭車,再次鼓起勇氣卻聲如蚊蠅:“墨先生,墨總,這衣服您開個價……”
“無價。”墨景司丟過來兩個字。
她臉當即垮瞭,這就是不賣瞭唄。
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這麼珍貴,不會是你女朋友的吧?”
說完她就後悔瞭。她這八卦的心哪,怎麼就不控制一下?她此前也不這樣,感覺遇到墨景司就失控瞭。
墨景司握方向盤的手頓瞭頓,飄來這麼一句話:“你這麼認為也沒有錯。”
他竟然還搭理她!程睿默默地擦擦冷汗。穿人傢女朋友的衣服,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買下,她真是太厚臉皮瞭。
真好奇他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忍受他如此強大的氣場。好奇歸好奇,不敢再多話,偏頭看向窗外的景致。
墨景司從後視鏡看到她先是露出有些懊惱,繼而露出莫名欽佩的是神情,就知道她大致的心中所想,他不由得莫名有些火大。
墨傢別墅確實離雲靈山不遠來回就不到半個小時。距離停車場越來進,不大不小的雨還沒停的跡象。程睿突然意識到,她將傘給瞭自傢老媽,停車後自己沒傘,衣服豈不是白換瞭?她這腦袋喲,今天一整天都沒帶出門!
車子停瞭下來。
她看到他拿起傘下車,厚著臉皮問道:“墨先生,你有多餘的傘嗎?”總之,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自己沒有帶傘。
“下車。”他真是惜字如金。
淋雨就淋雨吧!她稍稍猶豫瞭一下,推開車門下瞭車。一抬頭,看到墨景司正撐著傘等她。她愣瞭一下。他今天穿瞭件白襯衫搭深色西服褲,整個人身高氣質顯得格外出眾。他本就和墨非夜有一副極好的皮相,不過是長年板一張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冷峻表情,讓人不敢直視靠近。
墨景司蹙眉,說道:“你是想淋雨?”
“當然不。”她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的。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似茗香的氣味,竟意外的好聞。兩人共撐一把傘,被雨水籠在傘下,傘下光線虛暗,兩人的氣息混在一起,讓人莫名有些曖昧緊張感。
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
堅持住,到雲深寺就一拍兩散。程睿暗暗給自己打氣,手心都快冒汗瞭。
不巧,她過分集中註意力不觸碰墨景司,而忽視瞭腳下的路,於是踩個水坑正著,身子歪出傘外。
她下意識去伸手去扶支撐物,而墨景司離她最近的手剛好撐著傘,她這麼一扶,便抓住瞭他的腰,整個人幾乎傾向他。
“……”投懷送抱得太突然,墨景司僵瞭一下。
“我的清白啊。”她在心中嘀咕。
墨景司反問瞭一句:“你的清白?”
靠,不會吧,她把心中所想說出來瞭?不管是對視錯,先道歉準沒錯。
“對不起……”
墨景司身上的寒氣開始冒出來:“你還想抱多久?”
程睿急忙松手,站得筆直。
她臉開始發燙,本能地解釋:“我沒想要碰你的,註意力太集中,沒註意腳下……”
“我更想知道你所說的‘清白’是什麼意思。”墨景司很會抓住重點。分明是她三番五次撲過來占他便宜。
程睿的臉慢慢慢燒起來。她臉皮再厚,怎麼好意思說出,她在他心中肯定又被黑瞭,一定揣測是她故意接近他瞭使得小伎倆。
最後她憋出一句話:“你聽錯瞭。”
墨景司親眼見證瞭她臉紅至脖子的壯觀場景。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竟容忍她,和自己一起,在一傘之下,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