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珍是被冷醒的。
簡單來說,這貨自打回到縣官府躺在那張竹塌上,腦子裡不停回放昨天晚上同王天悅鬥智鬥勇的一幕幕。
一半惦記今天的奴仆,另一半對於每天晚上必不可點的單機遊戲過分懷念。
總結一句話。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狀態,翻來覆去就沒徹底睡舒服過,渾身上下更好像大卡車挨個碾瞭一遍。
“林妙言。”
這貨不得不有氣無力爬起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哀怨亂吼一句。
可今兒的縣官府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平日裡最喜歡死皮賴臉擠在眼前的林妙言,還有那個最不願意瞧見她賴床睡懶覺的罪魁禍首。
尤其是昨晚忍著寒風迫不及待等在縣官府大門兩側的蕭霖。
兩大活人愣是一個都沒瞧見。
“這老東西死哪去瞭。”
柳珍珍捂著浮躁不安的小心臟,四處看瞭一眼確定沒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子,不得不重新跌回軟趴趴的竹塌上稍作休整。
這竹塌也要和她作對。
白天躺上去恨不得睡的天昏地暗、舒舒服服一輩子不起來。
正到夜深人靜的關鍵時刻,軟趴趴差點沒硌斷她的老腰。
“老東西還會玩針線?”
一眼看出不小心滑在地上的顯眼錦被,瞅見上面醜不拉幾、歪歪扭扭的彎曲針腳。
柳珍珍暗罵一句猛翻白眼一臉嫌棄。
可今兒的縣官府還真有些過分安靜,不止那位喜歡擺弄飯菜的蕭公子,林妙言那張欠揍的老臉也不知道躲哪去瞭。
若換做平時,聽到有人背後說她不行,這老東西怕是早就竄出來頂嘴控訴。
“縣官大人。”
重新坐下調整的功夫,一個素凈儒雅的靦腆身影踩著最無聲的規矩小碎步,小心翼翼、輕輕跪在眼前。
“不是和你說瞭不許跪……”
本以為又是蕭霖,有些不耐煩仰頭瞧瞭過去。
映入眼簾的陌生臉頰硬生生將原本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
如果她沒記錯,眼前這位便是王天悅費心調教出來的“寶貝”吧。
“起來吧!”
立馬挺直腰桿、換上正兒八經的嚴肅臉頰目不斜視。
“知道為什麼要來這兒麼?”
王傢大院那麼多男人,唯獨他懂醫術,昨兒又唯獨他被送來縣官府。
王傢那個老女人費盡心思調教的同時,想必臨行之前,王天悅也沒少給他安排交代吧。
“是!”
的確,臨行之前王老傢主意味深長的叮囑,王傢絕不會讓耗費心思圈養出來的完美成果一點點脫離視線。
再換句話說,王傢絕不會容許自己養出來的“傑作”學會吃裡爬外。
更別以為走出王傢大門,他就可以徹底脫離束縛,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他雖不是王傢人,身上流的也不是王傢的血,但是將來不論走到哪,永遠都隻能入王傢奴隸墳。
“說出你的選擇。”
這一點柳珍珍早就料到瞭。
王傢那對母女那麼喜歡男人,如今突然舍得將一位懂醫的男人送來縣官府。
這事不用猜,已王天悅的精明,定然是想將這位模樣不賴的男人留在縣官府當做最雪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