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一句話,柳珍珍隨便尋瞭一個方向急匆匆加緊步伐很快消失在兩人視線盡頭。
“這都什麼人?”
這下可把何若汐氣急敗壞憋屈的不行。
“光天化日之下一介小小衙役哪來的……”
其實她想說,光天化日之下一介小小衙役哪來的膽量當街出言不遜、言行粗俗、舉止狂妄。
可到嘴的話還來不及完全出口,靜坐在那兒的女人又一次沒好氣扔來一記白眼。
“愚蠢!”
縣衙府邸殘破不堪近在眼前,想必院子裡的主人壓根沒閑碎銀子招買奴仆,再加上官小人輕,這些年怕是早已無半個衙役將那位縣官大人放在眼裡。
再瞧瞧方才那個女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口斷定縣官老爺定不會跟她們前往何傢村。
身上穿戴的衣物、發飾,這哪是一介小小衙役該有的精致模樣。
再者,光天化日之下大搖大擺的進出縣官府,這女人難得未曾眼尖察覺到什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方才你也看到瞭,那女人連死契都不認識。”
說著說著,何若汐不知突然想起什麼聲音越來越低。
鳳舞這個臭女人,平日裡好像都喜歡沉默少言、惜字如金吧。
換句話說,她一般不說話,一旦開口說話那也是除非有什麼事實在瞧不下去瞭。
“你該不會?”
某女艱難咽咽口水,好像終於意識到什麼扭著有些僵硬的脖頸一臉見鬼似的瞧瞭過去。
可視線盡頭哪裡還有柳珍珍的人影子,直勾勾盯瞭半晌連半個魂影子都沒瞧見。
“……”
鬧大發瞭。
賄賂的金元寶悄咪咪塞進縣官手裡瞭。
這也就罷瞭,她怎麼覺著方才好像不小心將那個女人得罪一個徹底呢?
“嘶,本嫡女腦殼疼!”
都怪母親,這亂七八糟究竟給她安排的什麼破差事。
胞弟生辰宴席找誰不好,怎麼偏偏非要邀請這位縣官老爺。
“走走,愣著幹什麼,快去將人追回來啊!”
何若汐一拍腦門也好像瞬間意識到什麼,方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縣官府淪落成這幅模樣瞭,裡面的衙役怎麼還有閑碎銀子穿扮的那般幹凈利索。
再瞧瞧方才那個女人,一字一句、舉手投足之間活脫脫就是給自己當傢做主。
怪她方才眼瞎沒瞧見。
“那個……”
再眼尖尋到柳珍珍的時候,那女人手忙腳亂的穿梭在零零散散的人群中。
這兒瞅瞅,那邊看看,眉目緊促隱約之中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縣官大人啊!”
溪水村的熱鬧街頭哪有何傢村擁擠,何若汐一眼穿過人群認出她。
眼巴巴圍瞭上來,笑的好像花兒一般燦爛陰擺著心虛。
“方才是小民眼瞎不懂事,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別同小民一般見識。”
人生在世誰沒一時糊塗的時候。
她這二十幾年來也就今天難得糊塗一次,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讓這位縣官大人連一張死契都不認識。
害她浮想聯翩不慎小瞭眼睛。
“這是傢主特意令小民千裡迢迢送來的喜請。”
老傢主親自發話令府裡唯一的嫡女,不遠千萬裡送這麼一封喜請。
這尊貴之禮可不是人人都能有,能不是誰都能受用的起。
如今這溪水村小小縣官,怎麼著也該買下這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