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嘛,他一夜之間仿佛瞬間長大瞭,長大學會如何做一個賢德的好夫君,也好像日日忙裡忙外學會瞭如何坐好城主府男主人這個位置。
總之除瞭不再像少時那般笑的溫和燦爛,這些年來他把偌大的城主府,還是井井有條照顧的挺好嘛。
“噗,你說我……是不是不是一個好男人。”
這些年來,身為城主府男主人他一刻都沒有閑著。
身為夫君也已為花傢誕下唯一的血脈,無可挑剔。
唯獨身為男人嘛,不知不覺、不上不下好像欠少瞭太多太多。
“瞎說什麼呢,你是最好的……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無瑕的好男兒。”
“本城主能碰上你該是三生有幸呢。”
“可是我怎麼覺……覺著你又在哄……我呢?”
“閉嘴,你要再這麼說那就是質疑本城主瞧人的眼光,我說你好,你就肯定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
可不就是麼,這些年來試問除瞭塌上的男人,她可曾又再碰過那麼一兩位?
答案自然是沒有的!
說好瞭城主府絕不納侍,她這一生不論生老病死永遠都隻會有這麼一位正兒八經的枕邊夫君。
“呵呵呵……”
說著說著,塌上的男兒眼角另一側終究還是難掩濕潤。
“原來人活一世,長短與否都會遇到一位心愛與愛他之人。”
原來到頭來啊。
青梅竹馬遇到瞭心愛之人,也遇到愛她之人。
而他呢?
隻是可惜心愛之人與愛他之人並非同一人罷瞭。
再說說塌前這個女人吧,她最終不也遇到瞭心愛的人以及愛她的人麼?
到頭來,虛虛幻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最後的最後都不過南柯一夢吧。
“累瞭……真的好累……好累。”
他這些年啊,真的活夠瞭。
時至今日既然命運如此,他似乎也終於可以坦然接受,大大方方的自由接受瞭。
以後這城主府上下也終於不用操心打理瞭,塌前這個女人這些年曾贈予他的一切,興許也終於可以在今兒閉眼的一剎那,物歸原主、完璧歸趙、瞭無牽掛。
“硯!!”
沙啞的嘶吼痛徹心扉。尖銳的嗓門凌厲刺耳響徹雲霄。
她的心願也很簡單。
隻要塌上的男人活蹦亂跳,依然笑顏如花僅此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
可為什麼,究竟為什麼,她勤勤懇懇半世光陰到瞭最後竟連如此簡單的心願也不能實現。
眼睜睜看著塌上的男人就這樣躺在懷中越來越虛弱,面色愈發慘白,唇角也越發沒有血色。
花慕蕊心如刀絞、急不可耐,可終究還是無從下手。
“或許有一人可挽救!”
猶豫許久的話像極瞭第一時間拋下的救命稻草。
花慕蕊也瞬間渾身一震,滿目清陰。
“你說什麼?”
她的硯還有救?
“既然有醫可救為何不早開口?”
“城主喜怒,臣也隻是隨口一提,並非胸有成竹十分篤定。”
“這話什麼意思,用來救命的禦醫何來隨口一提?”
“臣之所以這般說辭,是因為可挽救令君的大夫並非宮中禦醫,而是一位下落不陰的鄉野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