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她眼拙,這次嘛……
柳縣官如此深藏不露,她一介不問世事的城主豈敢隨意忽視怠慢。
“柳縣官上座。”
不止上座,她今兒好像應該將這位出乎預料的貴客當祖宗供起來。
瞧上誰不好,怎麼偏偏瞧上城主府邸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呵。”
花穆惢有些不厚道的笑瞭。
一介小小縣官,她真是什麼事都敢做。
同欽差勾肩搭背,說不清道不明。
又和夙傢牽扯不清形影不離。
現在好瞭,養在身邊的暗衛武功高強都敢明目張膽跑來拜訪城主府瞭。
“既然柳縣官親自拜訪,本城主不妨有話直說。”
“本城主生來就是這副我行我素的耿直性子。”
要想她也加入其中一道同流合污也並不是不可以。
“本城主要你……自報傢門!”
短短幾個字,長驅直入當真毫不客氣。
花慕蕊微微瞇著眼,不經意撇過身側另一頭的泠沁沁,眼底不禁閃過一絲疑慮。
她有些不太相信小小縣官可深藏不露到如此地步。
她私下不斷茁壯成長,縷創戰功隻是為瞭同女皇陛下討個封賞?
那她大可不必私下贍養暗衛,醞釀勢力。
除非……這女人利欲熏心、野心勃勃。
可在花穆惢的記憶中,柳縣官不過十七八歲,常年窩居在小小的溪水村。
一個不問世事,沒見過朝堂政務的女人能有多少野心,更何況這位柳縣官看起來也不像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狂妄之人。
除非她私下續存勢力有什麼別的理由!
柳縣官,出生柳傢,本該是柳鬃媛的寶貝孫女,可謂出生尊貴自小便該是柳傢的掌上明珠。
可偏偏柳傢多災多難,柳清顏早初走瞭一條彎路導致這位柳傢最尊貴的嫡系血脈流落在外。
有人說柳清顏已死,她留在世上的唯一寶貝女兒也早沒瞭。
可偏偏她就是活的好好的,還躲在深山老林裡悠哉悠哉坐上縣官的寶座。
如今問題來瞭,關於這位柳珍珍的身世背景,撲朔迷離眼前這位欽差大人究竟知道多少?
已泠沁沁的聰明才智按理來說怕是早該一字不差、心知肚明吧。
“柳大人既想招兵買馬,那也得拿出些許誠意,你說是麼?”
“欽差大人。”
今兒如果泠沁沁也知道柳珍珍的出生背景,並且明知賊船也非要擠著一起上。
那麼她花穆惢認瞭。
今後多一個“主子”幹一番腥風血雨的事業也未嘗不可。
但是如果……
眼前這位欽差大人也糊裡糊塗、雲裡霧裡。
那麼她……或許也沒那麼輕易揚風起航。
這陰陽怪氣的話說著說著,怎麼突然轉到她這邊來瞭?
招兵買馬?
什麼意思?
柳珍珍這丫頭不就喜歡古靈精怪弄些場子玩玩麼?
“本欽差覺著花城主糊塗瞭,糊塗到柳鬃媛的寶貝孫女都不認識瞭。”
柳珍珍不就是柳鬃媛的寶貝孫女麼?
傢就在柳州幾乎人盡皆知。
擺在眼前的身份背景還需自報傢門?
“等會兒……”
她怎麼覺著屋裡這倆女人一左一右哪裡怪怪的?
花穆惢陰陽怪氣的口吻,還有肆無忌憚不斷蔓延的詭異氣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