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轉向位於宣城城郊的一處高檔的別墅區,在這裡居住的房主都是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其中就包括趙天始的姑姑趙冬梅。
此時的夜色已經很深瞭,趙冬梅倚靠在客廳裡的真皮沙發上,柳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看著坐在旁邊的趙天瑜,說道:
“天瑜,馬簫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瞭?”
“姑姑,他的事情已經辦好瞭。”
趙天瑜馬上回答道,她獨自和趙冬梅在一起的時候,會叫趙冬梅“姑姑”。
“哦,那麼快,馬簫傑幹什麼瞭?”
“他對找工作不感興趣,所以我找人查到瞭他的銀行卡號,然後往他的卡裡面打瞭一筆錢,又寫瞭一封匿名信托人交到瞭他的手中,希望讓他好好利用這筆錢去做一個生意或者做一個穩定的投資。”
趙天瑜耐心地講述道。
“哦,那封信是怎麼寫的,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吧?”
趙冬梅遲疑地問道。
“不會的,這封信的內容很簡單,我這裡有一份原稿你可以看一看。”
趙天瑜說著從她的包裡拿出瞭一張黃色的信封,又從信封裡抽出瞭一張白色的稿紙,交給瞭趙冬梅。
趙冬梅接過稿紙,仔細地讀瞭起來,上面寫道:
“你好,馬簫傑,很高興你能夠重獲自由,重新踏入這個社會,我是你父親生前的好友,你銀行卡裡的那筆錢是我打過去的,希望你能夠好好利用這筆錢去做一個生意或者做一個穩定的投資,我這裡有幾個不錯的方案,你可以做一個參考,希望你能夠盡快地融入這個社會,祝你一切順利!”
趙冬梅讀完,露出瞭滿意的微笑,對趙天瑜說道:
“恩,很好,希望馬簫傑能夠如我所願,好好地生活下去。”
“姑姑,我們現在還要談那個人的情況嗎?”
趙天瑜點點頭,緊接著問道。
趙冬梅明白趙天瑜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誰,而且那個人比馬簫傑更加的重要。
或許,到瞭趙冬梅這種年齡和級別的人,每天都在做著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在趙冬梅看來,這些事情似乎命中註定就跟她有緣,所以她必須要做。
“不瞭,今天太晚瞭,等明天再說吧,我們睡覺!”
趙冬梅楞瞭一下,但馬上又回過神來,輕輕地搖搖頭說道。
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突然間就從韓國消失瞭呢?
不知不覺,外面的月光變得黯淡起來,仿佛從天而降的怪物,張開瞭它那巨大無邊的血盆大口,把整個宣城吞沒在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吳摩西和趙天始還是每天早起到廣明公園跑步,然後手牽著手一起去夢翔雜志社上班,同事們看到他們如此親昵的樣子,慢慢地也不再感到奇怪,好像都接受瞭他們之間的關系。
趙天始逐漸地適應瞭攝影部的工作,她上班打瞌睡的毛病沒有瞭,工作起來更加的積極主動,因此攝影部的組長郝仁會經常地在眾人面前誇贊趙天始,說她是一個真正搞藝術的人,為瞭工作可以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有時候說的連他都覺得有點過瞭頭,或者根本就是不知所雲。
郝仁知道,好人不好當,更知道如果做瞭好人,就不能去做壞人幹的事情,否則,那就是裝好人。
所以,在趙天始面前當好人,就要懂得拿捏其中的分寸。
每次聽到郝仁在有意無意的誇自己,趙天始都不以為然,她不是那種你誇瞭她或者不誇她,工作的效率就會有天壤之別的人,而且,她知道郝仁這麼做的意思,卻又不能說破,所以就讓郝仁去做好人吧!
相比於攝影部,吳摩西所在的編輯部這幾天似乎顯得輕松許多,因為他們的主編張騰騰到F城出差去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有些同事甚至希望她永遠不要回來,其中就有她的死對頭蘇媚編輯。
張騰騰的暫時離開,意味著一顆巨大“鴨梨”的消失,讓編輯部的所有同事都松瞭一口氣,尤其是吳摩西,沒有瞭張騰騰的監視,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從籠子裡面飛出來的小鳥,重新獲得瞭自由。
中午來餐飲大廳吃飯的時候,吳摩西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看起來好像是在慶祝張騰騰的離開,而一貫少說話的吳摩西,也經常會說一些幽默的話題,逗得大傢哈哈大笑。
趙天始似乎已經養成瞭習慣,每次點餐她都會問吳摩西吃什麼,然後就要瞭一份和吳摩西一樣的飯菜,這些飯菜確實也很好吃。
晚上下班的時候,吳摩西和趙天始仍然是一起回去,有時候他們會到廣明公園裡散散步,或者到附近的商城買一些生活用品。
大多數都是趙天始去吳摩西的傢裡,她喜歡吳摩西做的飯菜,超好吃,她覺得吳摩西做的飯菜永遠都吃不膩。
因為沒有放地溝油嘛,呵呵。
臨近周末的時候,吳摩西偷偷地在網上買瞭一個無煙燒烤機,這種機子最大的特點就是通過插電的鐵板對食物進行加熱、燒烤,非常的綠色環保。
這天晚上,吳摩西和趙天始去瞭附近的菜市場,買瞭一些菜之後,剛好旁邊有一個海鮮攤,吳摩西指著那個攤位,對趙天始說:
“趙天始,你有幾天沒有吃烤魷魚瞭,我們買點魷魚吧,一會兒我烤魷魚給你吃!”
“烤魷魚……”
趙天始顯然有點吃驚,但更多的是感動,她接著說道:
“吳摩西,就是你會烤魷魚,但是在傢裡怎麼做?”
“呵呵,放心吧,我既然說瞭,就一定會給你吃烤魷魚的!”
吳摩西笑著說道。
等他們回到傢,趙天始這才發現吳摩西沒有說大話,那天晚上她吃到瞭吳摩西親手做的烤魷魚,味道比燒烤店裡的還要香嫩,然後她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說道:
“吳摩西,你真好,我決定瞭,從今往後就隻吃你做的烤魷魚!”
暈,真是一個呆萌可愛的小蘿莉啊!
吳摩西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笑出來,他馬上把趙天始緊緊地摟在懷裡說道:
“好啊,你說過的話,我都相信!”
“摩西,我現在就把我的生日告訴你……”
“不用瞭……”
吳摩西搖搖頭,說道。
“為什麼?”
趙天始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已經知道瞭啊,那天上班我查看瞭一下你的個人資料,呵呵……”
吳摩西笑著解釋道。
“吳摩西,你好討厭,你就不怕我的個人資料是造假的嗎?”
趙天始說著,又習慣性地捶打著吳摩西。
“不怕啊,因為你不是那種人,所以我相信你,什麼都相信!”
“哦……你就不怕我哪一天欺騙你麼?”
趙天始感動地問道。
“不怕——”
吳摩西堅定的眼神,讓人不容置疑。
時間過得總是比想象的要快得多,這個周末到瞭,夢翔雜志社的員工集體放假,難得的一次放松的機會。
今天的日子比較特別,因為蘇媚晚上要在天使城堡主題酒吧過生日。
吳摩西和趙天始白天去瞭宣城最大的遊樂場,他們像那些小孩似的,玩瞭很多娛樂項目,比如旋轉木馬、過山車、碰碰車等等,趙天始說她小時候經常去坐旋轉木馬,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可愛的公主一樣,騎著馬兒去找她的王子。
“吳摩西,你知道嗎,有人說旋轉木馬是這個世上最殘酷的遊戲?”
趙天始看著吳摩西問道。
“哦,為什麼?”
吳摩西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因為你看啊,那些旋轉的馬兒就這樣彼此追逐著,卻永遠隔著一道可悲的距離啊。”
趙天始指著旋轉木馬解釋道。
對啊,這是一個很發人深思的道理,就像你愛一個人,然後主動地去追求對方,但是如果對方不愛你,對你沒有任何的感覺,結果你永遠也追不到對方……
吳摩西突然想到瞭他和張騰騰的關系,就像眼前的旋轉木馬一樣,吳摩西跑在前面,張騰騰就跟在後面,追啊,追啊,追瞭兩年也沒有追到吳摩西,她是多麼的可悲,可嘆啊……
“呵呵,趙天始,沒想到你還挺多愁善感的嘛。”
吳摩西想到這裡,馬上回過神說道。
“嘻嘻,我也是有感而發罷瞭,況且這句話也不是我說的,我哪能想到這麼經典的道理呢……”
趙天始有點自嘲地說道,右手不自覺地撓瞭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中午的時候,蘇媚給吳摩西和趙天始都打瞭一個電話,說讓他們一定要來天使城堡主題酒吧陪她一起過生日,又說沈雪梅因為她的孩子生病瞭,需要待在傢裡照顧孩子,所以晚上很可能來不瞭瞭。
下午,趙天始和吳摩西去瞭龍湖公寓,他們在那裡聊瞭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說吳摩西小的時候喜歡玩捉迷藏,有一次他躲到瞭傢裡的一個空箱子裡面,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然後就等夥伴們找他。
結果幾個小時過去瞭,夥伴們也沒有找到吳摩西,他的父母以為吳摩西走丟瞭,可把他們給嚇壞瞭,然後全傢出動去找吳摩西,一直到晚上也沒有找到,就在他的父母商量著要去公安局報警的時候,吳摩西才從箱子裡面鉆瞭出來。
他爸爸吳建山很生氣地問道:
“吳摩西,你太不像話瞭,躲在箱子裡面居然不吭聲,你知道我們都在找你嗎?”
“我……我在裡面睡著瞭……”
吳建山聽到這句話,簡直哭笑不得,又訓道:
“哼!睡著瞭,那你現在怎麼出來瞭?”
“嗚嗚嗚……我肚子餓瞭……”
吳摩西說著說著,竟然雙手捂著自己的眼鏡哭瞭起來。
眾人看到這裡,皆情不自禁地笑瞭起來。
趙天始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也是開懷大笑,她發現其實吳摩西和普通人一樣,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卻也有著很多有趣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