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爹爹回封信。”
“奴婢這就給小主研墨去。”桃兒手腳利落地擺出筆墨紙硯,卻讓徐娉兒一時傻眼瞭。
她不會寫毛筆字啊!
就算勉強寫,定然也是歪歪扭扭的,還不得被徐大都督看出來她並非本尊?
“桃兒,我手疼,”徐娉兒轉轉眼珠子,晃晃手腕道,“我來念,你寫。”
桃兒一臉困惑:“小主,奴婢不認識字。”
徐娉兒:……
“要不等小主手腕不疼瞭再寫?”
徐娉兒擺擺手,接過毛筆道:“我先試試。”
不知在信裡說因為手腕受傷所以寫的字像鬼畫符,原主老爹是否會相信?
她瞇起眼,回憶瞭下原主關於寫字的記憶,手中的筆就像有靈性一般,一個個簪花小楷躍然紙上。
窩草……
徐娉兒心中一喜,連忙接著下去把信寫完,再交由桃兒送瞭出去。
隔日就收到瞭大都督府送來的一個大木箱。
桃兒打開木箱,裡頭竟然裝滿瞭書。
徐娉兒高興壞瞭,將木箱裡的書翻瞭出來,有國傢地理志,有前朝軼事,有各種傳記,甚至還有小半箱的話本子!
這些日子天天咸魚窩在咸福宮,除瞭吃就是睡,難免覺得精神空虛。
昨日收到瞭徐大都督的信,徐娉兒就想著是否可以拜托便宜老爹幫她弄點雜書進宮打發時間。
不想徐大都督真是寵愛女兒,不僅沒有反對,還效率極高地搜羅瞭這麼多書給她送瞭進來。
徐娉兒感動得原地轉圈圈:“桃兒,把屋裡頭那多寶閣上的東西拿下來,全部擺上書!”
有瞭書,徐娉兒的咸魚生活質量登時有瞭新的飛躍。
桃兒每次進屋,主子不是躺在床上睡覺,就是躺在床上看書,隻差沒有坐在床上用膳瞭。
圓鼓鼓的小臉滿是幽怨地看著自傢不爭氣的主子:“小主,會跳舞的羅才人昨天夜裡侍寢瞭,聽說皇上賞瞭她衣料緞子。”
“小主,東側殿會唱歌的劉才人侍寢瞭,聽說皇上賞瞭她珠玉簪子。”
“小主,就連有功夫的蕭才人也侍寢瞭,聽說皇上賞瞭她一柄小玉劍。”
徐娉兒的目光從書上挪開,認真地想瞭想:“真的侍寢瞭?”
桃兒用力點頭:“自然是真的,幾位小主各個好著呢,看起來一點都不疼!”
當然不疼瞭,書裡都說瞭陸辰淵可是不曾有過子嗣的人,想當然所謂侍寢怕不就是幌子而已?
徐娉兒支瞭支下巴,忽然對陸辰淵行不行這件事產生瞭好奇。
她翻過身閉上眼,重新看瞭遍腦海裡的書。
熙元王朝創建的前幾年,陸辰淵一心撲在朝政上,大刀闊斧地梳理朝事,清理黨羽,政績卓著,不過幾年時間就贏得瞭朝中重臣的信服。
無子的事,是在五六年後才漸漸被人關註的。
未免朝臣擔憂,陸辰淵還讓禦醫公佈瞭他的身體狀況,一切健康正常,無子不過是時間問題。
並且,他還頒佈瞭一項旨意,皇室宗親裡但凡有優異的皇室子弟,皆可送進宮中教養,若是哪位宮中娘娘看上瞭,可收到膝下做子女。
陸辰淵這項旨意實在是高招,不僅堵住瞭皇室宗親的嘴,甚至讓皇室宗親幫忙去堵住瞭朝中眾臣的嘴。
皇上為瞭國事夙興夜寐,勵精圖治,不能生沒事,他們能生就行!
不少皇室宗親都開始努力將自傢的娃兒往宮裡送。
皇後娘娘就是那個時候相中瞭三歲的男童,後來撫養成太子,再順利繼承陸辰淵的基業。
徐娉兒翻瞭個身,睜開眼托腮。
這麼說,陸辰淵究竟行不行,其實是個未解之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