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嬪低垂的臉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她頓瞭頓,緩緩抬起瞭頭,臉上已經換上瞭不可置信的震驚神色:“徐婕妤,你傢的奴婢真的不能再縱容瞭!她撞倒瞭皇上送給本宮的孤本,本宮不過是讓人掌摑懲一番。而今她竟然膽大包,想在皇上面前顛倒是非黑白,這可是欺君之罪!”
桃兒淚流滿面,委屈地搖頭道:“皇上,奴婢不曾有一句謊言,請皇上明鑒!”
徐娉兒站直瞭身,冷冷地掃瞭一眼紫煙:“皇上,婢妾有證據。”
“。”陸辰淵淡聲道。
“桃兒,將你的手伸出來給大傢看。”徐娉兒環視一眼,她並不指望冬雲或是禦花園的宮人做人證。冬雲是永壽宮的人,她的話不足為證,而寧嬪敢在禦花園陷害桃兒,定然是有把握禦花園的宮人不會替她們作證。
桃兒微愣,聽話地將雙手攤開伸瞭出來。
徐娉兒握住她的手腕展示給陸辰淵瞧:“桃兒替婢妾去玫瑰園摘玫瑰花瓣,手指和指甲上沾滿瞭玫瑰花汁。若是她用這雙手推瞭紫煙,紫煙身上定然會有玫瑰花汁的指印。”
眾人目光落在紫煙身上。
紫煙頓時心中一緊,她身穿的是淺綠宮婢衣裳,若是真有玫瑰花汁的手印,會非常顯眼。
然而桃兒根本沒有推過她,她的衣裳上又怎會有什麼手指印?
“還不速速站起身來!”梁公公低聲斥道。
紫煙嚇得忙站直瞭身,怯縮瞭一步,垂下瞭頭。
徐娉兒掃過紫煙幹凈無暇的衣裳:“你身上根本沒有被人推過的痕跡!”
“寧嬪娘娘,”隨後,徐娉兒又看向寧嬪,“您一直在禦花園裡曬書,難道並沒有親眼看見究竟是誰推的誰,就聽信紫煙片面之詞懲罰桃兒?”
寧嬪被徐娉兒咄咄逼饒追問問得一滯,半垂著眸子,心中飛快閃過各種念頭。
徐婕妤如此輕易就推翻瞭桃兒推紫煙的事實讓她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她是要在此刻就認下未親眼見證之事,好在皇上面前保存顏面,還是繼續咬死桃兒?
“是、是奴婢記錯瞭,”紫煙突然開瞭口,“適才桃兒想推奴婢,奴婢閃開瞭身,桃兒就將那架子推倒瞭!所以奴婢身上並沒有玫瑰花汁,娘娘!”
“臨堂翻供者其口供不足為信!”徐娉兒目光炯炯地直盯著紫煙,“皇上在此,你確定還要強辭狡辯,陷害桃兒?”
紫煙被徐娉兒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怵,竟然感受到與皇上相似的徹骨寒意,她抖瞭抖唇,悄悄瞥瞭眼寧嬪。
寧嬪幽幽地看她一眼:“紫煙,雖本宮方才專心曬書,並未曾親眼看見桃兒撞倒架子,但是隻要你勇敢出事實,本宮一定會支持你的。”
好一串撇清瞭自己順帶暗示紫煙放膽兒撒謊的話!
徐娉兒勾起唇角一笑,冷冷地望著紫煙。
紫煙壯壯膽:“回娘娘,曬書的架子真的是桃兒推倒的!”
她就不信,桃兒手上的玫瑰花汁能夠染在黑木架子上!就算是沾染瞭,這會兒怕不早已曬幹瞭,加上黑木架子的顏色那麼深,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