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瞭下午茶,徐娉兒被陸辰淵喊去瞭研墨。
“可知朕為何對外宣稱抱恙?”
陸辰淵放下筆,揉瞭揉眉心。
“婢妾不知。”她怎敢隨便揣測聖意?
“既然不知,”陸辰淵端起茶,“那就今日開始搬來乾元宮侍疾。”
搬來乾元宮侍疾?
徐娉兒滿臉問號:“皇上,婢妾的永壽宮離乾元宮不遠,可以隨時過來侍疾呀?”
搬過來那豈不是一二十四時都要上工?這可是變相虐待員工啊!
又沒有加班工資,摔!
“怎麼?不樂意?”某人臉色陡然變冷。
一枚枚冰錐咻咻咻地朝徐娉兒身上飛去,凍得她臉蛋一僵,笑意凝結在面容上:“怎麼會!婢妾是高興壞瞭!婢妾這就會永壽宮去收拾東西搬過來。”
“不必瞭,”陸辰淵擺手,“讓梁進忠去便是。”
“……是。”
暫別瞭,她的狗窩。
還想著回去滾下她的床,誰知道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櫻
哭唧唧。
桃兒和晚晴得瞭通知,喜出望外地收拾瞭箱籠搬到瞭乾元宮。
皇上召她傢主子住進乾元宮侍疾呢!
那分明是最愛重她傢娘娘的意思!
消息就像帶瞭翅膀瞬間傳遍瞭後宮,眾嬪妃暗恨不已,氣得手帕都揪爛瞭。
陸辰淵對外稱偶感風寒,罷朝三日,緊急事宜可送至乾元宮。
實則在乾元宮裡研究蜀國資料,徐娉兒除瞭研墨,泡茶,就是哄這位爺用膳和睡覺。
雖免瞭去坤寧宮請安,但相比之下,完全沒瞭一丁點咸魚生活。
她好想回永壽宮躺著。
然而,卻不能。
翌日上午。
正在看宗卷的時候,梁公公匆匆進來稟報:“皇上,皇後娘娘過來瞭。”
陸辰淵眉一皺,將宗卷放下,冷冷地丟下一句:“收妥。”
便走到床榻前伸開雙手,徐娉兒識趣地上前替他脫下外袍,伺候他在床上躺好。
不多時,皇後領著素心姑姑徐徐而至。
“皇上,”皇後看瞭眼矗立在旁的徐娉兒,眼帶關切地看向陸辰淵,“您今日可好些瞭?”
陸辰淵半闔著眼,淡淡道:“尚可,皇後有心瞭。”
“後宮嬪妃甚是掛念皇上,希望皇上龍體盡快痊愈。”皇後打著官腔,面上是恰到好處的溫婉和關心。
陸辰淵看她一眼:“朕知道瞭。”
“皇上,”皇後又道,“臣妾昨日收到相府的來信,臣妾祖母的身子愈發不如前瞭,臣妾心中難受,想今日回相府去探視她老人傢。”
徐娉兒眉心一動,就聽陸辰淵道:“準。”
“臣妾謝過皇上,”皇後似是松瞭口氣,看向徐娉兒,“徐婕妤心細如發,有她在皇上身邊侍疾,臣妾很是放心。”
隨後又瞭幾句,便告退離去瞭。
那之後,陸辰淵的臉色一直暗沉得能夠滴出水。
徐娉兒謹慎微地研墨泡茶,暗自嘀咕陸辰淵這趟裝病,怕是與皇後有關。
到瞭下午,梁公公進來回稟:“皇上,有消息瞭。”
他偷瞄瞭眼徐娉兒,就見陸辰淵擺手:“直接。”
“是。”梁公公回應道,“皇後娘娘今回瞭相府後,傳聞林侍郎約瞭蜀國定王吳疏夜裡在鼎香樓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