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淵仍是太子時,為瞭多一方支持勢力,且礙於王令的救命之恩,權衡之下同意王令的要求情有可原。
然而他現在已是熙國之主,一國之君。
所處位置不同,對同一件事情的看法自然就不同瞭。
這些年陸辰淵每年在王令的忌日都會微服前往王將軍府祭奠,在不少知情人眼裡,自然以為他對將軍府尊重未曾改變。
但隻有陸辰淵自知,王傢當年所為是他心頭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從未有一刻放松過對王傢的監視。
隻要王傢有所妄動,他定然不會饒恕王傢。
聽瞭徐娉兒的話,陸辰淵握住她肩膀的手驟然一緊,薄唇微掀:“娉兒何以如此想?”
徐娉兒歪著頭思考道:“臣妾隻是覺得皇上您兩年來對王傢一直挺好的,突然這般不留情面地處置端嬪,定事出有因。”
“您剛才亦瞭,當年王傢部分將領私下與敵國勾結,您是不是後來一直不曾插手此事,隻暗中觀察王傢人怎麼做?”
陸辰淵唇角勾瞭勾:“娉兒繼續。”
“如果王傢收起那不該有的心思,處置做錯事的將領,以王傢的功勞,加上王將軍的犧牲,您心懷下定然能夠寬恕王傢犯過的錯。”
徐娉兒亦她對陸辰淵的瞭解繼續猜測,“反之,若王傢依舊蠢蠢欲動,做出背君叛國之事,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清算!”
陸辰淵瞳孔緊縮。
徐娉兒所,字字入心,正是他所思所想。
端嬪的處置,不過是他對王傢的第一次警告,倘若王傢仍一意孤行,他將不再顧念舊情!
徐娉兒大抵明白瞭緣由,就沒有再多追問細節。
這是朝事,亦是機密之事。
陸辰淵給她講瞭那麼多,足以讓她震驚,再多的,她身為後宮嬪妃就不該深入瞭解瞭。
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除瞭抱住瞭皇後的大腿,現在就連皇上的大腿也抱住瞭。
哎
心情有些美好怎麼回事。
翌日午歇起來,徐娉兒領著桃兒,帶著專程吩咐禦膳房準備的點心吃食,往禦書房而去。
到瞭禦書房前,竟然沒有看見前來送吃食的嬪妃。
她還暗暗奇怪,莫非秋狩瞭一趟回來,嬪妃們反而怠懶瞭?
梁公公一見徐娉兒,笑容滿面地迎瞭上來:“宸嬪娘娘稍等片刻,奴才這就進去通稟一聲。”
不多會兒徐娉兒就進瞭禦書房。
陸辰淵忙碌於奏折,抬頭覷瞭她一眼:“娉兒,去泡壺茶給朕。”
“是,皇上!”
徐娉兒進瞭伺茶間,凈手泡茶,完瞭後端著茶和帶來的點心走到龍案前,“皇上您喝茶,要不要吃點心?”
“臣妾今帶瞭碧綠珍珠紅豆果,珍珠咸水角,炭燒煎芋架和四色糕。”
陸辰淵抿瞭口茶,見徐娉兒將一疊疊點心拿出來擺在龍案一側,失笑地捏瞭捏她的鼻尖:“朕不餓,你吃吧。”
“那臣妾給您表演個吃播好不?”
徐娉兒想起梁公公適才提瞭一嘴陸辰淵午膳用得不多,才會故意將點心拿過來,準備勾搭他吃上一些。
“吃播?”清俊的黑眸揚起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