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宮搜宮瞭?”
徐娉兒眨眨仍半是迷糊的眼,她不過睡瞭一個美美的午覺,醒來怎麼端嬪那兒就被搜瞭?
陸辰淵這效率未免太高瞭吧!
晚晴點頭:“聽是梁公公親自帶人去搜的,沒有搜到城防佈局圖。”
徐娉兒絲毫不覺得意外。
城防佈局圖又不是話本子,既然那麼機密重要,又怎會隨便就到瞭端嬪的手上?
如果她真有這麼重要的東西,大可拿著去和陸辰淵討價還價,不定還能就此從冷宮搬出來呢。
以端嬪對她的恨意,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她?
十有九成是一個幌子,為瞭誘她上當。
“梁公公沒搜到東西,就把端嬪給押去內刑司瞭。”晚晴給徐娉兒遞瞭個帕子擦臉,又端來香茶讓她漱口。
徐娉兒捧著茶愣瞭一愣:端嬪這下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內刑司可不好呆的地方,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出來猶是個未知數。
不過,徐娉兒沒有泛濫的同情心。
這都是端嬪自找的。
翌日坤寧宮請安。
皇後正式宣佈瞭皇上不日即將禦駕親征之事。
嬪妃們各個面帶震驚,一時人人憂心忡忡。
“本宮請示過皇上,本次禦駕親征,就由宸嬪隨伺同去。”
“什麼?”珍嬪忍不住拔高瞭聲音,“皇後娘娘,禦駕親征實乃大事,怎能讓宸嬪伴駕?”
“那珍嬪有何高見?”皇後不緊不慢地看向她。
珍嬪滯瞭一滯,眼光在場中掃瞭一圈:“要去也是蓮妃去。蓮妃本就熟悉戰場,與皇上同去能更好地協助一二。”
而不像宸嬪那個狐媚子,隻會勾著皇上而已!
珍嬪這麼一,眾嬪妃紛紛頷首同意。
她們心中都有著一致的敵人,那就是備受聖寵的宸嬪。
誰去也不能讓宸嬪去。
這再陪著皇上去一趟回來,皇上眼裡就更沒有她們瞭。
宸嬪嘴角抽瞭抽。
蓮妃卻開瞭口:“皇後娘娘,皇上禦駕親征北疆,臣妾是絕對不能伴駕出行的。”
皇後正頭疼著怎麼平復眾嬪妃的怒氣,聽蓮妃這麼一,一時不解:“蓮妃此言何解?”
“端木傢鎮守熙國西邊,身為端木傢一員,臣妾按理是不能去北疆的。”蓮妃神色認真。
王傢也不會歡迎端木傢的成員去北疆。
雖同是熙國人,但身處不同勢力之下,相互自有忌諱。
皇後眼皮一跳,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隻不過蓮妃這般將原因平白攤開在眾人面前,還真是直接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很多事情,各自心中明白就是瞭。
不宜宣之於口。
她不得不迅速將話題轉開,幸好端嬪已經入瞭冷宮,若是端嬪還在,這場面就更尷尬瞭。
其餘嬪妃都是人精,見皇後如此,自然不敢再多在此話題上糾纏。
徐娉兒伴駕之事,就這麼敲定瞭。
到瞭夜裡,有幾日沒來永壽宮的陸辰淵終於大駕光臨。
徐娉兒披著薄衣上前屈膝:“皇上萬福金安。”
陸辰淵扶起她,攬著她的肩仔細打量她光潔無暇的眉眼:“皇後讓你隨朕去北疆,你可願意?”
徐娉兒點點頭:“臣妾願意的呀。”
陸辰淵眉微挑,眼底含笑。
出征在即,陸辰淵要忙的朝事實在太多,已有好幾日沒有好好安寢。
此番過來永壽宮,一是因為出征之事想問問徐娉兒的意願,二是想在抱著鵪鶉好好睡個覺。
兩人很快就窩在柔軟的被窩中,半闔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話。
“北疆之行路途遙遠,危機不斷,娉兒可懼?”
下巴抵在芳香馥鬱的發梢磨蹭瞭兩下,熟悉的馨香讓他精神放松。
徐娉兒想瞭想:“在皇上身邊,臣妾不怕。”
薄唇微勾,半闔的眸漸漸閉上:“朕定會護你周全。”
言罷,便沉沉睡去。
徐娉兒打瞭個呵欠,很快也隨之夢周公瞭。
第二日請安後去瞭承乾宮,蓮妃一改平日的習慣,帶著徐娉兒和李婕妤進瞭裡屋:“宸嬪妹妹還有幾日就伴駕出征,今日起咱們不練功夫瞭。”
“本宮在西邊城作戰五年,對戰事殊為瞭解,給你們講講邊疆之事,以及上陣對敵的一些要點。”
徐娉兒和李婕妤登時來瞭興致。
雖她伴駕出征,八成是不會上陣對敵的,然而上陣對敵是多有趣的事情啊,能夠聽蓮妃講解,簡直是撿到寶瞭。
蓮妃見她倆高興,嘴角一勾,喝瞭口茶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慈寧宮。
陸辰宇剛從禦書房出來,就被守在外頭的嬤嬤領去瞭慈寧宮。
太後手裡飛快地轉著佛珠,難掩眼底的焦慮神色。
見陸辰宇進來,坐直身道:“去找你皇兄談得如何瞭?”
向來油嘴滑舌的陸辰宇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之色,神情凝重:“母後,皇兄此番北疆出征,已無可改。”
太後一拍桌案:“王路那個老匹夫!枉先帝如此看重他,竟然狗膽包逼迫皇上禦駕親征!”
皇上乃一國之君,禦駕親征則意味著朝中無真龍子坐守,各方勢力定然蠢蠢欲動。
熙國剛立新君不到三年,如此狀況下出征更是險中之險。
“母後,您消消氣。”陸辰宇見太後氣得直錘胸口,忙上前撫慰,“皇兄以前就去過北疆殺敵,對北疆頗為熟悉,應當無礙。”
“帝君出征,這一路得有多少鬼魅魍魎尋著機會出手!”太後捏緊佛珠,眼底憂慮更重。
陸辰宇眉頭緊蹙,他又何嘗不懂太後之意。
隻是皇兄決定要做的事情,向來是不容置疑的,他剛才在禦書房撒潑打滾各種招數都用瞭,完全不能撼動皇兄一分。
他也盡力瞭。
“你皇兄出征,可有讓誰監國?”太後長籲口氣。
對陸辰淵這個長子的性格,她亦清楚。
陸辰宇苦笑一聲:“皇兄讓兒臣監國。”
照陸辰宇來看,這次禦駕出征,最苦的人是他。
皇兄意氣風發,領兵出征殺殺殺就是瞭。
他這監國的,每要寅時起來上朝,面對朝堂上那一個個老狐貍,他想想就渾身發顫,這樣的日子,他可是一都不想過!
太後一怔,眼底閃過一抹濕潤:“宇兒,母後知道你為難。是母後的錯,不該自幼就放任你……”
如果不是為瞭讓大兒子坐穩太子之位,她又怎會把兒子寵得沒法沒?
大兒子自幼為瞭繼承皇位吃盡苦頭,兒子她就隻想他快快樂樂做個閑散王爺。她不願見兩個兒子相爭,才會這般養孩子。
何曾料到會有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