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娉兒點點頭,仰著臉看向陸辰淵,敢情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羅醫女被榮嬪罰跪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瞭,她受瞭那委屈竟然沒有去陸辰淵面前告狀嗎?
先前陸辰淵可是說過瞭,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梁公公提,為何羅醫女卻悶聲把受的冤屈給吞瞭?
若然說她是個逆來順受的,今日在太後那裡,又為何主動申訴冤情?
前後矛盾呀。
“榮嬪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瞭。”陸辰淵不悅地擰起眉頭,雖說罰跪並非什麼大不瞭的事情,但榮嬪不問究竟,不查緣由就罰跪,實在是丟瞭天傢的臉面!
“皇上,”徐娉兒見陸辰淵惱怒,起瞭瞭解他心思的念頭,遂又道,“臣妾瞧著,羅醫女怕是覺得挺委屈的。”
“無緣無故被人質疑醫術,甚至罰跪,自然是委屈。”陸辰淵籲瞭口氣,隻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瞭,而且榮嬪是主子,太後又親自敲打過榮嬪,差不多就這樣罷。
“那……”徐娉兒餘音悠悠,既然陸辰淵覺得羅醫女受瞭委屈,他又會怎麼做?
“那什麼?”陸辰淵放下瞭這樁事不再想,倒是覺得徐娉兒那替人憂心的小模樣兒特別可愛,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尖,“太後既然當眾訓斥過榮嬪,以後她便知曉分寸瞭。”
所以,羅醫女的委屈就這麼算瞭的意思咯?
徐娉兒大致明白瞭陸辰淵的想法,暗道果然和太後是親母子,兩人的思路和做法如出一轍。
她不是聖母,並沒有替羅醫女說好話的打算。
而且,羅醫女的金手指那麼粗,沒得她還得留個心眼以免引火上身。
思忖瞭片刻,她又悄咪咪地開瞭口,打算暗示一下陸辰淵:“皇上,說來您當年受傷幸好遇到瞭羅醫女父女,以他們的醫術,一定幫瞭您不少是不?”
陸辰淵眉一挑:“倒也並非如此。”
兩人繞著院子走瞭一圈,正好走到扶手花木長椅旁,陸辰淵小心翼翼地扶著徐娉兒坐下:“當年朕高熱不退,正好在羅醫女父女傢裡落腳,她們用的隻是尋常退熱的方子。”
“您當時昏睡瞭一日一夜?”徐娉兒琢磨著,莫非羅醫女擁有靈泉是那之後發生的事?不然一碗靈泉下去,陸辰淵怕是直接就傷勢治愈,無需再去凌天堡瞭。
“沒錯。”陸辰淵攬著徐娉兒的肩,大手輕輕地撫上瞭她的肚子。
他閉上眼想感受下腹中娃兒的動靜,奈何過瞭好一會兒,肚子還是一動不動的。
徐娉兒見他這樣,忍不住笑著伸手蓋在陸辰淵的大掌上,在肚子上輕輕地撫著,溫柔道:“小寶貝,這是你父皇的手,正在摸摸你呢,小寶貝能聽見不?要是聽見瞭,就踢一下好不好?”
陸辰淵呆怔地望向泛著一臉母愛的徐娉兒,她白皙剔透的面容上溢滿瞭溫柔,盛滿黑夜星辰的雙眸暖暖地望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仿佛是世界上最耐心的娘親,正在與自己的孩子說話。
他訥訥道:“娉兒,娃兒還不到五個月,他真能聽懂你說的話嗎?”
“當然可以,”徐娉兒自信一笑,“娃兒在肚子裡與臣妾血脈相連,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臣妾的情緒和想法。”
“您別以為胎兒在腹中什麼都感知不瞭,事實上他每時每刻都在聽著外頭的聲音,據說娘親的聲音是胎兒最喜歡的,所以臣妾每天有機會就會跟娃兒說說話。”
“哎,他踢朕瞭!”陸辰淵剛想說些什麼,忽的就感覺到瞭徐娉兒肚皮底下拱起瞭些兒,震撼又驚喜。
某種說不上來的暖潮在心底淌淌而過。
“皇上,娘娘,”梁公公小步走瞭過來,“羅醫女前來求見。”
徐娉兒略怔。
羅醫女這是找皇上找到她這兒來瞭?還是說來找她的?
陸辰淵同樣一頭霧水,見徐娉兒茫然,朝梁公公遞瞭個眼色:“宣。”
梁公公很快就領著羅醫女進瞭院子。
羅醫女沒料到皇上和徐娉兒竟然坐在院子的大槐樹下,兩人情意綿綿地挨坐在一起,遠遠望去,仿佛是一幅永恒經典的畫卷那般,讓人屏息。
“奴婢見過皇上,見過宸妃娘娘。”
她抖落心底滿滿的思緒,上前恭敬地行瞭禮。
陸辰淵淡淡地開瞭口:“羅醫女前來何事?”
羅姒纖忙恭聲道:“回皇上,是太後娘娘讓奴婢給宸妃娘娘送湯藥過來。”
“何湯藥?”陸辰淵眉一擰,娉兒好端端的,要什麼湯藥?
“回皇上,”羅姒纖小聲回應,“太後娘娘聽聞奴婢手上有可以讓婦人一舉得男的古方,便讓奴婢依古方熬瞭湯藥,送來給宸妃娘娘。”
噗——
若然嘴裡有茶,徐娉兒覺得她能噴羅姒纖一臉。
她才琢磨著這羅姒纖是個有靈泉的寶藏醫女,這一轉眼還能給她變出來生兒子的湯藥?
什麼鬼!
什麼什麼鬼!
胎兒是男是女分明在受精卵受精後就確定好瞭的好嗎!難不成好端端的女胎喝瞭她那藥能夠變成瞭男孩兒?
別特麼嚇她……
她覷瞭覷羅醫女身後藥童捧著的黑漆漆藥汁,跟見鬼瞭似的瞪圓瞭眼。
這羅醫女擁有的不是靈泉,是妖泉!
為瞭保護肚子裡的寶貝兒,徐娉兒挺直瞭腰,漠然看向羅姒纖道:“羅醫女手中的湯藥,喝瞭能十成十讓婦人肚中胎兒變成男胎?”
羅姒纖被她這麼一問,一時有些滯然。
其實她哪裡來的讓懷孕婦人胎兒變男胎的方子,不過是想訓瞭機會接近宸妃,這樣才能有機會見到皇上罷瞭。
隻是料不到皇上居然就在永壽宮中。
而今她進退兩難,隻得咬牙道:“回娘娘,喝瞭這湯藥有八成幾率生下男胎。”
“那就是說還有兩成不起作用瞭?”徐娉兒嘴角撇瞭撇,羅醫女這話聽著跟那江湖神棍也沒差瞭。
生瞭男娃算她的本事,若生的是女娃,大可說是那兩成幾率導致的。
無論如何,來路不明的藥她是絕對不會喝的。
隻是古人重男輕女,徐娉兒一時有些摸不準陸辰淵的心思,心中飛快地思索著要如何說服陸辰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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