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去的是什麼廟啊?服務這麼到位,硬塞的贈品居然還恰好寫瞭江俞沉的名字?”
時溪戲謔地一笑,將那小福袋塞到江俞沉手中,起身拍瞭拍時栩澤的腦袋:
“關心人就好好關心,那麼別扭萬一以後遇上個缺心眼兒的真以為你不近人情,我看你怎麼辦。”
“誰關心……”
“行瞭,我們該出發瞭,你安安心心在傢處理好工作上的事情,等我們回來之後你也差不多該正式接手時代集團瞭。”
微笑著打斷瞭對方死鴨子嘴硬的嘀咕,時溪拿上早已收拾好的一個小背包,同江俞沉一起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時栩澤見狀,頓時也沒心情繼續別扭瞭,沉默地跟在後面,把時溪他們送到車庫,又看著兩人上瞭車,
他終是忍不住大步上前,微俯下身,敲瞭敲時溪這邊的車窗——
“你們,都會平安回來的吧?”
少年眼底的擔憂在這一刻終於毫不掩飾地全數傾瀉出來,
也是在這一刻,時溪才忽然意識到,時栩澤這段時間究竟有多麼的煎熬。
說到底,他畢竟還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聽上去似乎是已經成年瞭,是個大人瞭,
但放在一般的傢庭裡,他也不過是才剛上大學的年紀。
自幼疼愛他的母親因為做瞭太多錯事,已經徹底瘋瞭;
自幼敬仰孺慕的父親和爺爺,到頭來卻是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惡魔,
自小不對付的大哥突然變成瞭姐姐,現在更是要親自當誘餌,去把他的父親和爺爺一網打盡!
外界的質疑和因為父親而走上瞭下坡路的時代集團於他而言,壓力或許很大,
但更大的,卻是來自傢庭變故的巨大精神壓力!
所以他才會那麼擔心,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時溪已經成為瞭他僅剩的親人。
想到這裡,時溪眼神柔和瞭幾分,
她按下車窗,伸出手去又一次摸瞭摸對方的腦袋,聲音溫和而又堅定:
“我向你保證。”
“……那好,那我等你們。”
心底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都被奇跡般地撫平,時栩澤直起身子,往邊上退開兩步,沖兩人擺瞭擺手:
“早去早回!”
“嗯,你也進去吧,太陽挺大的。”
時溪點點頭,將車窗重新升瞭上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江俞沉也踏下瞭油門,將車平穩地開出別墅——
“之前沒看出來,這傢夥心思還挺細膩的。”
“本來在這樣的傢庭長大就容易性格敏感。”
時溪看著後視鏡裡漸漸消失的人影,輕嘆一聲:
“他這也算是被迫成長瞭。”
“可能吧。”
江俞沉微微頷首,但隨之而來的,那種怪異感,又一次籠上瞭心頭——
到底是哪裡怪怪的?
點點零星的記憶碎片緩緩浮現出來,江俞沉努力地試圖想要將它們徹底組合到一塊兒,
奈何鶴雲山莊與時代集團總部大樓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
再加上今天又意外地沒有堵車,江俞沉還來不及想明白,總部大樓就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