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暖米團子一樣可愛的娃娃正諾諾的看著自己,一身粉色襖裙,兩個團子發髻,插著一對蝴蝶簪子,胖乎乎的小手扯著衣擺,看著那個繡球不知如何是好。
安康?黎羲淺抿嘴一笑,撿起來腳邊的繡球,柔和的輕笑道:‘五公主,可是你的東西,正漂亮瞭呢。’繡球是宮中最好的繡娘做的,還盤著十八顆寶石,這是太後在娃娃三歲生辰的時候送的。
安康這個封號啊還是太後親自給的呢,黎羲淺蹲身在安康公主面前,看著娃娃水靈靈的眼睛紅撲撲的,忙拿著手帕給她擦拭:“公主這是怎麼瞭?誰欺負你瞭?跟著的宮女嬤嬤們呢?”
安康公主小小的一個娃娃,看著清秀柔和的少女,覺得心中又暖又酸的,哇的一聲就哭瞭起來:“欺負我,二哥的媳婦媳婦我,說我胖乎乎,還讓我將繡球給她,我不要,她就說要找二哥要,我一生氣,就將繡球丟出來瞭”
黎柳柳?黎羲淺心中冷笑瞭起來,連著個孩子都要收拾“不會的,說不定逗你玩的,再說瞭,你是公主,你一定要記住,一一哭,那些人都要死,所以你還怕什麼?”
安康公主愣住,黎羲淺耐心的給她擦臉:‘你是公主,你二哥的媳婦不過是臣子的女兒,你是皇傢最珍貴的公主,她能給你比嗎,以後她若是還跟這樣給你說話,你直接讓人去請你的二哥來,你的嬤嬤丫頭都是向著你的,還怕一個小姐不是?’
菘藍拿著一塊杏仁糕出來:“吃點,哭瞭怎麼久肯定餓瞭。”
“是啊,公主你若是哭,一會人來,以為是小女惹哭瞭你,到時候小女就要挨罰瞭。”黎羲淺耐心的給安康公主擦臉,上一世這個孩子與自己關系不錯,下場嗎,七歲那年失足落水,就這樣薨逝瞭。
“不會的,安康是分得清是非的人,你哄瞭我,這繡球給我也是被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送給你瞭。”安康公主一把攬住黎羲淺的脖頸,唧一口就親到瞭她的額頭。小孩子表現情感的方式永遠都是怎麼的直接。
一瞬間,黎羲淺像是感覺道瞭自己的女兒回來瞭,小時候的寧和也是喜歡這樣抱著自己的脖頸親昵,笑的也是怎麼如花一般,讓人心中暖意十足。
“二哥!”安康看著旁邊走出瞭的男子,忽的竄瞭出去“剛剛你媳婦要搶我的繡球,安康不喜歡她!”
景澤宜將暖米團子的妹妹抱著懷中,看著慢慢站起瞭的少女,遲疑片刻:“你是?黎羲淺?”竟然有些不相信,這還是那個草包聞名於京城的丞相之女?
黎羲淺看著面前一身燙金月光長袍,頭戴紫玉冠的男子輕輕一笑,行禮:“小女黎羲淺見過二殿下。”說著,她抬起頭,對景澤宜對視,奪嫡的戰役還沒有正式拉開序幕,景澤宜的眼神之中溫柔如玉,完全沒有一點威脅已經降臨的認識。
“二哥,我喜歡她。”安康公主對著黎羲淺眨眼睛:“她是你媳婦的那個姐姐嗎?怎麼一點都不像你媳婦說的那般醜陋,不知禮儀,唯唯諾諾。”
分明,這氣質,與自己的母妃,淑貴妃有幾分的相似啊,不卑不亢,不喜不悲,永遠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低垂,眸子之中的情緒永遠無法讓人猜測。
隻是站在哪裡,便是望塵莫及,雲泥之別。
從容溫婉,清雅秀氣。
“安康。”景澤宜帶著責罵,怎麼能當著人傢的面怎麼說話,再說,黎柳柳今日還給自己哭泣,說這位長姐欺辱瞭她,讓她下跪不說,還讓黎行之責罵瞭她。
“和二妹的天人之姿比起來,小女卻是貽笑大方。”黎羲淺眨瞭眨眼睛,將那繡球送回去:“這個金貴,公主好好拿著,太後的心意,可不是誰都能褻瀆的,倘若這東西不在公主身邊瞭,第一個追究的,就是太後瞭。”說著,對著景澤宜一笑:“到時候追究下來,二皇子怕是也難逃責罰。”
“離離!”謝長語邁著步子走瞭過來,安康忙伸手要謝長語抱,看得出兩個人極其的親昵“不去陪陪你的未婚妻,在這裡配你未婚妻的姐姐,怎麼?娥皇女英都想要?”
好一張氣的死人的嘴!
景澤宜眼角動瞭動,將小妹放在懷裡,雖然不是一個娘胎掉下來的,卻也是看著長大的娃娃,黎柳柳今日不過同他玩笑,還來讓自己好好哄哄這丫頭,給瞭不少的糕點首飾,皆是一番心意。
黎柳柳善良端莊又溫婉絕對不會騙自己,景澤宜半瞇著眼睛,神情慵懶,這黎羲淺十幾年不出府門,這一出世,便是勾搭上瞭謝長語這個金烏龜,手段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景澤宜思之及處,看著二人的目光平白添瞭兩份負責:“剛剛太後在找安康,不奉陪瞭。”
小公主眼巴巴的看著漂亮姐姐和醉喜歡的謝小表哥,憋著嘴被自己二哥幫著離開瞭。
“宴會馬上開始瞭,走,本侯爺陪你坐著,給你最全面的簪纓世傢指南。”他想,黎羲淺現在也需要自己的勢力,正好也能看看這個少女究竟做瞭什麼名堂。
“這不是讓小女處於風口浪尖嗎?”黎羲淺水靈靈的眸子對著謝長語眨瞭眨,絲毫不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間,是說黎行之可不會將自己傢裡的破事讓皇室成員知道,感情這個好二妹在中間處心積慮的害瞭自己名聲。
“走,剛剛對著當今二皇子那副神氣的很的模樣,怎麼一下就沒有瞭?”謝長語背著手,低頭看著少女,卻見少女撅著嘴,眼中似有不滿,忙笑瞭起來:‘走,宴會開始瞭,反正也沒人配著你做。’
黎羲淺還未開口,已經被謝長語拉倒瞭正殿之中。
敢讓自己的丫鬟去買通負責樂器太監,到底意在何為?謝長語目光打量著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