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府。
謝長語看著外面淅淅瀝瀝有些越演越烈的秋雨,靠著羅漢榻閉著眼睛小憩手中摸著腰間的香囊慢慢摩擦,那張俊美的容貌在微光的襯托下,仿佛更加的更加的俊美和英氣起來,睫毛微微的晃動,似乎在合著眸子思考著什麼。
居然想要石蜜去刺殺芳華,謝長語半瞇著眼睛,伸手拿過案幾上的小檀木盒子開開合合起來,他自認為足夠瞭解黎羲淺瞭,溫婉稚氣,冷漠狠厲,但他是個果斷的女子,目標始終在周眉,黎柳柳,景澤伯頭上盤桓,一路走來也做瞭不少黑心眼的謀殺,但無一例外都是得罪她的,而,芳華對她並沒有任何的威脅。
隻因為喜歡他就要殺,過於站不住腳瞭。
不速之客趙政頂著小雨走瞭進來,手裡捏著封書信:“二哥,你猜我查到瞭什麼!”他邀功的看著睜眼的人,翻白眼起來:‘這個小盒子有個什麼看的,寶貝的和什麼似的,這個消息肯定驚爆。“
謝長語挑眉看他:“去太醫院一個月,整個後宮的桃花秘聞你都分享的暗衛們默背的出來。”
趙政嘖嘖起來:“這個二哥肯定有興趣,我查到瞭二嫂的大秘密,怕是黎行之都不知道的秘密。”將他做瞭起來,低聲道:“當年二嫂的生母琉璃懷的是一對雙胞胎!宮裡有個老嬤嬤她的表妹是給娘娘們接生的好手,而後出宮在京城有接生聖手的稱號,卻是在秘密給一位舞娘接生之後就關閉瞭門戶,說的回老傢瞭。”
趙政喝瞭口茶繼續驚心動魄說起來:“那位老嬤嬤說是達官貴人傢養的外室,偏偏傢中妻子彪悍,那位大人本是重金聘請瞭她的表妹給舞姬安胎,強中自有強中手,那人的妻子花瞭更多的錢,買通瞭她的表妹,要母子俱損。”
“過程我聽得稀裡糊塗的,反正生下兩個女兒。”趙政說完深吸口氣:“剛好和二嫂出生那年吻合,還有一位說是臉上有胎記,處理瞭,可我通過打聽,那人還活著。”
謝長語瞧著他:“說完。”
趙政攤手,認真道:“說完瞭,不過我推測瞭幾分,若是知道自己姐妹是大小姐,自己什麼都不是,必然是要去接近的,或許你問問呢二嫂就會知道瞭,我擔心周眉或許將這位隱小姐做瞭大招,時時刻刻要二嫂的命。”
除夕卻是走瞭進來:“按照主子的吩咐,石蜜已經佯裝受傷,黎大小姐出門瞭。”
“你將石蜜打傷瞭?”趙政大為震驚,黎羲淺顧忌已經猜到杜衡是謝長語的人,因此幾乎不重用,唯獨對石蜜深信不疑的,事事都安排給她,除夕難言道:“黎大小姐要讓石蜜去殺芳華長公主,主子也是給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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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羲淺囑咐碗四個嬤嬤,沉著步子朝著周嬌而去,剛剛那話像是瘋魔的話,偏偏周嬌的反應太過真實,難道當年她生母臨盆還有掩蓋的實情?
錦紋激靈,托著杜衡幫忙直接把人綁到柴房關押起來,看著過來的人,忙道:“兩個丫鬟我們暫時扣下瞭,畢竟韓姑母已經是連襟親戚,小姐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加緊些,免得——”
卻見黎遠海貼身隨從著急忙慌跑瞭過來,“小姐,小姐。”
黎羲淺忙一陣,楊永是黎遠還伴讀小廝,素日都在身邊轉悠,如此而來怕是大事,忙示意菘藍去安排周嬌,闊步走瞭過去:“出什麼事情瞭,不要著急慢慢說。”
“你快去看看吧,石蜜姐姐不行瞭。”
錦紋厲聲:“石蜜怎麼瞭?誰欺負他瞭?”她功夫極好,相府裡面大傢夥看他可愛較真的,都是遷就,連著黎行之看她瘋跑也是不大追究的。
“石蜜姐姐被打瞭,恰好三少爺從侍郎府那邊出瞭,看著瞭,石蜜姐姐堅決不說如何傷的,嚴重的很,找瞭信得過的大夫去看,說的都是刀槍劍戟的,傷口還有毒,昏迷過去。”楊永急不可耐,臉上蒼白。
黎羲淺血氣上瞭腦袋,差點沒有站住,把住錦紋的手,下意思朝著外面邁步。
定然是芳華那邊出事瞭,照理說石蜜的功夫即便下不來死守,也足夠逃生的。
僻靜的廂房中,黎羲淺快步而去看著被打傷的石蜜虛弱的躺在軟枕頭上,驚慌的模樣讓久等的黎遠山心疼:“這丫頭死活不開口,估計是被下瞭黑手,我先出去,侍郎大人還有事情和我商談,晚些就過來。”他將空間留給主仆。
菘藍倒吸口涼氣,望著臉上都被刀刃淺淺傷的人,就比鼻青臉腫好些,身上都是傷痕:“是誰做的,你說,欺負我們小姐性子好嗎?”
石蜜捂著心口,微微疼的齜牙咧嘴:“按照小姐吩咐去做事情,小侯爺的人突然出來?????”
謝長語?黎羲淺緊緊捏著拳頭,心都停下一拍,看著靠在軟塌給她說著啞謎的人,心思一團亂麻起來,半響目光平靜,像是很久才接受眼前遍體鱗傷的侍女:“謝長語的暗衛打的你?”她再次確定起來。
錦紋扶著有些氣急敗壞的人,小心提醒起來:“太醫說瞭小姐的傷口不能受氣,小姐千萬不要動怒。”
石蜜靠著床榻艱難的點頭:“我們府外有小侯爺的探子,奴婢固然是個高手,奈何打不過那麼多人,奴婢還未接近長公主府,便是被暗傷瞭,小姐,等著奴婢傷穩定瞭,必然——”
黎羲淺抬手打翻面前的茶盞,神色寒冷,倒是給他軟和幾分性子,就什麼都要插手瞭!她側眸看著被嚇著的人:“你如今這樣不好回去,菘藍在這裡照顧你。”
“小姐要去哪裡!”石蜜捂著嘴角的傷口急忙問瞭起來。
“謝長語傷瞭你,我自然是要去給你討回公道。”黎羲淺淡淡的看瞭眼她,推門走瞭出去。她一向在乎身邊三個丫頭,石蜜更是她耗費許多功夫得來,慢慢忠心歸附,若是真的任由謝長語隨便兩句話就能掌控她的身邊事,那她還真的就白走這一次瞭。
“你快去攔住小姐啊!”石蜜對著錦紋說瞭起來:“小侯爺是什麼人都是捧著端著的,這要是鬧起來,不知道多人等著看小姐的熱鬧!”
她倒是忘記錦紋是個黎羲淺主義的人,雙手放在腰間道:“你好好養傷,小侯爺知道你是小姐的寵愛的丫頭,依舊如此重傷,分明打的是小姐的臉面,小姐看著柔和溫婉,骨子裡面高傲,必然咽不下這口氣,即便撕破臉,也是要給你討回公道的。”
府外那些寧遠侯府的眼睛,有利有害,黎羲淺順著謝長語,他們便是盾牌,可若是逆著,那就是耳報神,千裡眼,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快去看看,別管我瞭。”石蜜推著菘藍。
菘藍搖搖頭,見人走瞭,噓瞭起來:“弄不好小侯爺是故意打你的,就等著小姐送上門去,小侯爺舍不得對小姐說重話下重手的,倒是你,怎麼難得翻墻出門,就被打成這樣瞭?”
石蜜:??????
她無法解釋他被曾經一群同僚毒打的事情,既然她歸順黎羲淺,務必是要對她言聽計從的,隻是,為什麼不能殺芳華長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