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坊閣樓,南宮天看著風輕雲淡喝茶的人怒罵:“謝二!你知不道你在做什麼!黎羲淺和咱們不是一條道的人!如今局勢對你不利,你遲遲不入仕寧遠侯那個蠢貨已經有瞭扶持謝遠的心思,太後一根老骨頭,你玩玩我不過問,認真瞭就是錯!”
“南宮天!”趙政拉住他:“都是自己人註意措辭,我看黎羲淺挺好的。”他舔著臉猶豫再三:“二哥你今日的確沖動,沒事沒事咱們可以商量。”
南宮天拍桌:“謝二你絕對不能娶她!”
謝長語笑瞭笑,慢慢將茶杯放下,拿起指頭大的糕點塞進嘴裡:“動手吧,大周奪嫡已經開始,我們要拿的東西也搜羅的差不多。”
“太子府那邊還有。”趙政言簡意賅:“二哥是要快刀斬亂麻瞭?”
謝長語瀟灑的理瞭理衣擺:“暗衛去瞭三次,今日我親自去,確定東西放在那裡嗎?”
趙政面無表情:“我知道密道,這幾日景澤伯加派瞭人手,東西也隻有進去才知道在哪裡。”
南宮天看著走出去的人掃瞭他一眼:“你這樣隻會讓殺黎羲淺的人更加多,她不是表面上純良的人,她的秘密我們看不透,謝二你別忘瞭你自己的身份。“
“就是知道我才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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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石玉月靠著床榻眼角微紅,她前日被太醫診脈證實有瞭一個月的身孕,今日入夜莫名其妙就見瞭紅,她早知道景澤伯絕非善類,去也想有個孩子傍身,不至於晚年孤獨。
“你是說,給你把脈的太醫也死於非命瞭?”黎羲淺穿著下人衣裙,對著斜靠著軟枕頭的人直言:“景澤伯顧忌大將軍府勢力,絕對不會讓你懷有身孕讓他以後因為這個孩子,反而不能對你母傢下手。”
石玉月一怔,她微紅的眼睛看著坐在他面前的少女,她不過是傳話,沒想到這個人拼著漏液前來:“我早就知道,景澤伯今日和你大哥在外商議要事估計不會回來,在她書房偏閣有一處密室,裡面或許藏瞭你想要的東西。”
黎羲淺看她:“你找個帶我去。”景澤伯不在,書房的防守就是最薄弱的。
石玉月認真道:“你聽不懂我的意思,你去告訴你身後的人??????,既然如此我陪你去。”
黎羲淺盯著她:“你才小產。”
“一個月罷瞭,不礙事,還有人比我更加瞭解太子府嗎。”
很快,兩個都換瞭身太子府婢女衣裳,由著石蜜帶出窗外,讓心腹在屋子中偽裝有人痕跡。
西南書房,石玉月拉住黎羲淺小心翼翼躲過巡查走瞭進去,待在外面巡邏的士兵褪去的間隙,二人閃身入瞭房中。
石玉月察覺黎羲淺似乎眼神不好,小聲道:“你跟著我,我偷聽他和謀士談話。”她盯著書架裡面擺放的大塊浮雕,白玉勾勒出明慧帝親筆話下的狩獵圖,她的手指慢慢在上撫摸,片刻摸到一出小且隱蔽的地方,石玉月對著黎羲淺點點頭,微微用力按壓下去。
聽得咔嚓一聲,墻壁凸出半分,還有兩份光亮,石玉月伸手一退,嘴角滿意笑瞭起來:“走吧。”
轉過墻壁後面別有通道,向下的石梯兩步有火把照亮,空曠又神秘。
黎羲淺不僅咋舌,上輩子她還就真沒有註意道這個地方,她沒有任何猶豫,提著裙擺反手攙扶這小產也要帶她過來的石玉月:“速戰速決,你可知道那東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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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最裡面,是一尊佛像,此刻裡面已經被掏空,站起面前兩個男子皆是黑金長袍,趙政掂量著手裡的的東西:“要的沒有,不要的倒是許多,狡兔三洞,難不成那玩意他每日帶著的?”
謝長語臉上帶著銀色面具,手裡隨便翻動起來,“再看看周圍還沒有別的。”
趙政靠著旁邊八寶架子:‘這裡我來過兩次,都不在,暗衛說景澤伯時常從這裡出來。“他認真查看每一處,有些懶散起來:“景傢這些人陰謀詭計多的很,幹脆一把火燒瞭這裡,我們找不到也不要他好過?”
謝長語笑的溫和,餘光看著趙政依靠的架子,上面掛著一幅宴會飲酒圖,極其普通的裝飾此刻卻是顯得突兀,而且是越看越突兀,謝長語嘴角輕笑道:“這個景澤伯不蠢,這是密室,不過是個套疊密室,密室連著密室。”
謝長語抬手在宴會飲酒圖一人手上的酒杯按壓下去,墻壁咯吱一聲突出瞭半分。
趙政驚奇,拿著面巾捂著臉頗為佩服:“走吧。”
於是同時墻壁那邊,黎羲淺手裡拿著景澤伯私密重臣的文書,聽著墻壁咔嚓一聲,還未有動作,便是看著翻轉的墻壁帶過來兩個黑衣人影,她猛然第一直覺告訴他怕是遇到來夜訪的殺手,下意思就要跑。
趙政看著愕然出現的婢女目光震驚,隨即拿起眼邊一方石墨穩準狠砸到那人頭上:“你來我來?”
黎羲淺眼眸一瞪,隻覺得腦子嗡嗡,看著重旁邊拿著個盒子出來的石玉月眼睛混沌,嘴裡那個跑字還未發出,背脊便是被重重替瞭一腳,腦子磕到石壁上失去知覺,直接昏倒過去。
石玉月眸子一瞪,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覺得突然呼吸苦難,眨眼睛被人掐住脖子鎖住喉嚨。她看著面具下的那雙眼睛覺得太眼熟瞭,趙政快速開口:“殺瞭,不能留。”他拔出匕首朝著島子地上的黎羲淺而去。
石玉月皺眉,拿著手裡的盒子用盡氣力朝著趙政砸瞭過去,目光微動看著那雙黑曜石的眸子,忽然瞪大瞭眼睛,猛地眼前閃過匕首光亮,她拼命搖頭,拿手砸在脖子上的胳膊:“黎,黎,她是黎??????”
謝長語察覺石玉月已經認出她來,她嘴裡嘟囔,餘光看著去撿盒子的趙政,拼勁全身氣力狠狠掙脫開一絲說話機會:“表哥,她是離離——”她認出來瞭,那雙涼薄又殘酷的眸子,整個京城找不出第二雙。
謝長語皺眉,手微微一松,石玉月頃刻掙脫朝著倒下的女子跑去,趙政更加關心盒子裡面的東西,確定是要找的東西對著謝長語點點頭,手裡拿著的匕首轉瞭兩圈:“既然知道我們是誰,就更加不能活瞭。”
石玉月將人昏迷的人抱著:“謝長語你不是最喜歡離離的嗎,你要殺她!?”她隨即飛快說道:“你找的東西應該是這個,你放過我們兩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謝長語沉默,這兩個怎麼會穿著丫頭的衣服到這種地方來?
旁邊趙政已經冷道:“自古隻有死人最放心。”黎羲淺半死不活,拖出去便是,石玉月既然知道謝長語到瞭這裡,又拿著那東西是絕對不能活瞭。
“我沒有看,我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石玉月道“景澤伯害我小產,我對他隻有厭惡,我答應離離潛伏於太子府,這東西是我看著景澤伯極為寶貴,因此通風報信,謝長語,我們目的都一樣,不管你要何種結果,東西你拿到手瞭,我保證不會告訴離離。”
趙政舉著匕首等著謝長語說話。
石玉月大腦瘋狂轉動起來,瞬間做出讓她慶幸終身的決定:“你真要滅口,殺瞭我就好,不要殺她,她有多不容易你比我清楚,謝長語你不會隻是表面上說喜歡離離吧?”她死死將人抱在懷中,哀求的看著取下面具的人:“你不信我,我自來明白,要殺要打隨你處置,放過她吧。”
謝長語看瞭眼她懷裡的人,到底是心軟兩份:“記住你說的話,今日的事情若是敗露出去,我要你大將軍府一夜滅門。”
趙政搖頭:“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