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石玉月靠著羅漢床揉著眉心,烏梅快步進來:“太子殿下來瞭,娘娘您快接駕吧。”
今日之前,景澤伯已經冷落他足足三個月瞭,身為太子妃品階最高的妃子,夫君三個月沒有在殿中過夜,與外而言已經如同失寵廢妃沒有區別,這突然而來讓殿中的宮婢都是激動,烏梅目光有些謹慎:“娘娘,見還是不見?”
石玉月一臉平靜從軟座上起身,神情冷淡到瞭幾點,白日黎羲淺說快則今日晚的話便是五日內,景澤伯必然要來與她和好,她微笑拿起旁邊華麗的大披風船上,道:’如何不見,他一日在,我就一日是她的側妃,這太子妃名義上的女主人。“
景澤伯穿著身寶藍色長袍,看著側妃小跑的出來迎接,俊美的臉上帶著調笑:“月兒慢點跑,這些時候政務繁忙沒有來看你,有沒有想我?”
石玉月眉眼彎彎如同以往一樣兩手攔住他的腰身,踮起腳尖親瞭親他的下巴,靠著他的肩頭:“月兒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冷落月兒的,舞姬生的女兒豈能送到宮中侍奉太後。”
景澤伯心中罵瞭聲愚蠢,還是嘴角帶笑牽著她的手腕朝著裡面走:“太後想著抱玄孫的很,幾個弟兄裡面也就我有個女兒,我知道你氣我和舞姬有瞭孩子,可那畢竟是我的血脈,難不成還能越過你去?”
這語氣讓她十分厭惡,她深吸一口氣,接過烏梅遞過來的茶水,咬著唇瓣,倘若不是趙政替她把脈,她怕是這輩子不會知道從他承恩開始,每日都會通過飲食服用寒藥,避子湯藥,用的香囊熏香皆是有不能生育的療效,以至於她好不容易有瞭傍身的孩子,也被他教唆女人活活弄掉。
她恨透瞭這個男人!
景澤伯已經迫不及待帶笑起來:“我聽給你把脈的太醫說——”
“太子殿下來是找妾身有什麼吩咐的嗎?”夠瞭,她不想在聽這些虛與委蛇的話,將茶水遞給他:“殿下如今不親妾身母傢,無視妾身數月,如今來可是有吩咐瞭?”
景澤伯眼珠微微動瞭動,擺手讓烏梅退下,起身抱著石玉月:“你看到瞭對不對,我知道你難受,你我做瞭四年的夫妻——”
“妾身隻是側妃,當不上太子的妻,這話若是傳到母後耳中,妾身是要受罰的。”石玉月緩緩開口。
景澤伯親瞭親她的額頭“黎柳柳不過是個養女罷瞭,起初我本是讓她去勾引景澤伯,卻被黎羲淺那賤人倒打一耙,好在父皇也是個男人,黎柳柳的滋味他也無法抵觸,如今咱們在父皇面前有瞭可靠的暗樁,以後也能成大事,那日她來見我,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我。”
石玉月心中一緊。
景澤伯放緩瞭口氣,柔和開口:“你必然不信,但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父皇身子忽然不適是有人下毒瞭。”
石玉月捂嘴十分驚訝。
“你父親我禦林軍首領掌宮闈安穩又是父皇近臣,我查到你父親近來和二皇子十分親近,你遲遲沒有誕下子嗣,他們便要重找靠山,月兒,你父親已經暗中歸順瞭二弟,並且授意給父皇下毒。”景澤伯痛心疾首,嘆瞭口氣:“我知道你必然不相信,那是你傢,隻要你想要查起來自然比我方便,我今日親自去找瞭你父親,他連見都不想見我,月兒你知道這些年我對你母傢視為親眷,二弟千方百計挑撥我們與你府邸的關系,已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月兒是我連累瞭你,我怕是要被他算計完這個太子之位瞭,你父親已經被他說動瞭,如今父皇身子微弱連著見都不能見我,黎柳柳這幾日也唯有消息送出來,怕是已經被控制起來,母後帶著太子去查,也為查出什麼來。”景澤伯說著有瞭慌亂。
石玉月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顯現出來:“你胡說什麼我父親怎麼可能給陛下下毒,殿下你究竟愛說什麼,什麼太子之位,什麼我父親和二皇子聯手,不可能的,你是在說,二皇子和我父親喲造反瞭?”
景澤伯就等著石玉月最誅心的猜忌,深吸一口氣:“月兒,我今日來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親自出面指證你父親謀害父皇一事,這也是我們唯一能除掉景澤宜最好的時機,月兒我是你的夫君,會一輩子疼愛你保護你,揭發瞭景澤宜,我會上書讓你父親貶謫保命,過兩年我上書請旨讓你為正妃,屆時讓你父親官復原職——“
景澤伯將石玉月不說話,以為她已經被自己說動瞭,這個女人他極其瞭解,將太子妃的位置視為畢生夢想,日日都坐著皇後大夢,他緊緊抱住她的腰肢,繼續柔和開口:“月兒,這是我唯一的機會瞭,我若是不能扳倒景澤宜,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瞭,現在能幫我的就隻有你瞭,月兒,你難道覺得我會害瞭你不成?”
石玉月聽著這話幾乎和黎羲淺之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到瞭最要緊的時候,他就會推出身邊有利又忠心的棋子為他赴湯蹈火,並且用她曾經最夢寐以求的正妃之位誘惑她,這套對付女人的手段,幾乎讓他成瞭許多大事??????黎羲淺真的是太瞭解這個男人瞭,就連著今日的事情也能猜到。
她恨不得推開這個男人在給他一巴掌,她極力忍住瞭,知道她若是不應承,就會有其他的人去指證自己的母傢,她被利用瞭四年倘若還信瞭這個男人的桂花,她才是蠢到頭瞭,她又害怕又擔憂又緊張的看著他,卻是道:“你說的是真的,會給我太子妃位置,會饒恕我的母傢??????”
他立刻點頭:“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我的皇後隻會是你,我知道這樣讓你為難,但我會陪著你的。”他一邊說著還幾處幾滴誠摯的淚水,石玉月不想在配著他演戲點瞭點頭:“好,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明日父皇要去看望祖母,到時候景澤宜也會去,你現在先回一趟將軍府,勢必做出氣惱回來的模樣。”景澤伯眼中浮現出一抹譏諷,指證將軍府是極大的風險,所以呢,石玉月開口勢必任何人都有用的,而且會最快獲得明慧帝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明日他一定要把景澤宜捏碎。
石玉月趁著月色出府,烏梅要說兩句話,石玉月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外面都是景澤伯的人,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瞭。
石玉月在大將軍鬧瞭一場,小跑的出來,捂著被父親幗瞭巴掌的臉,忍住心頭熱血,烏梅啜泣:“姑娘,你幹嘛不告訴老爺他們呢。”
“隻差最後一步瞭,要想明日的戲份好,裝的那有聲情並茂演出瞭的好?”
烏梅攙扶她:“小姐真的想好瞭嗎,這一步跨出去,您這輩子都葬送瞭?”
“隻要將軍府闔傢平安,哪裡是什麼葬送不葬送的?”石玉月心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寡婦,可比做什麼勞什子太子妃強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