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什麼大皇妃,真要我被抓去做間隙處置不是?”石玉月戳她腦袋:“叫夫人。”
黎羲淺心中瞭然,靜靜撩開簾子望著四周:“和趙政說清楚瞭,不留下來瞭?”
“我和他原本就不熟。”石玉月微微蹙眉隨即釋然,就看黎羲淺丟瞭腰佩給她:“有這個王府的人不敢阻攔你。”
錦紋去外面守著,石玉月喝瞭半口茶:“這個樂都皇室有鬼,不對勁,謝長君似乎滿足瞭很多東西,看著風調雨順,皇室內部皇權幾乎有兩個掌舵人。”她看著黎羲淺目光打到她面前,頗有詢問:“永安帝似乎無法生育,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樂都皇權遲早要落到他唯一親弟弟手中。
“沈橘白哪裡要做你姐妹,分明是在謀劃謀逆大事情,推翻你,她上位,成為親王妃,就是未來??????離離,你在聽我說話沒有?”
黎羲淺臉色微微一變,眸光都僵硬瞭,不遠處石階之下,有黑袍男子靜靜靠著墻壁,她一怔,忽的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黎遠天!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樂都!
然而,那人已經消失在瞭視野之內。
她的眸光飛快一掃,那樣熟悉的面容,黎羲淺相信她絕對不會認錯。
黎遠山,來樂都瞭。
這時候立夏已經察覺不對跑瞭過來,輕聲道:“王妃出什麼事情瞭?”
她輕輕一笑:“沒事,看到個故人,或許是眼花瞭。”當初黎遠山發配路上始終,她一直尋找,可惜毫無查獲,她還以為這位八成死瞭,顯然是她忘記瞭而已,這人骨子裡面報復心無人可帶。
她飛快明白過來,黎遠天無比恨他,或者三年前已經查到蛛絲馬跡,跑到樂都蟄伏起來,正想著石玉月走到她面前:“離離,哪裡來的故人。”
她自來把自己的私事分的明朗,她搖頭,神色嚴肅兩份:“回府,你和我一起,你不能單獨住在外面瞭。”
****
平親王府,黎羲淺端著茶杯在屋子裡面來回踱步,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隻能感覺深深寒意,謝長君不可能不認識,如此來講隻有一條,黎遠天藏的太好瞭,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黎羲淺不得不承認她有點畏懼暗處,她聽外面通報謝長君回來,便是主動迎接上去,拉住他的手:‘我有要緊事情告訴你。’
謝長語感覺她有點緊張,反攔住她肩頭:“故人,是仇人吧,你能有什麼故人。”他也好奇,這三年這人吃齋念佛,可沒有豎起爪子抓人時候。
黎羲淺不否認:“那位故人,是我的大哥,應該死在發配路上的黎遠山。”
謝長君微微吃驚:“黎遠山在樂都?”他有些匪夷所思,可以說整個京都都有他的眼線,黎遠山敢大搖大擺到他地盤撒野?他摟在人做到羅漢床上,就聽黎羲淺道:“我不會認錯人,他是沖著我來的。”
曉得她舉步維艱,無人可依靠,黎羲淺沉默,猛然拉住謝長君衣袖:“我想先把長生送回大周,他的目標是我,長生不該牽扯到大人恩怨裡面。”
她想來想去,黎遠天最有可能便是從長生下手,這個孩子呆在這裡太危險瞭。
“你把石玉月也接來瞭。”謝長君提起茶壺慢慢倒茶。
黎羲淺嗯瞭一聲,隨即反問:“不行嗎?”
謝長君喝瞭口茶:“這本是你的傢,你身為一傢之母,想做什麼都是對的。”他頓瞭頓,又道:“一個黎遠天就讓你方寸大亂,在樂都我就是天,長生不會有事,倒是石玉月,我可以幫你送回去。”
黎羲淺當然曉得石玉月身份問題,突然就笑瞭笑:“我不是你的籠中鳥,我並未原諒你,隻是有些事情現在再說已經於事無補,不過算瞭而已。”她勾起唇角淡淡笑瞭起來,盯著眼前的人:“謝長君,我很討厭皇室很討厭皇宮。”
她說完起身出去,徒留謝長君呆坐在房中,半響他無奈輕笑。
事實上他的確有事情隱瞞瞭黎羲淺,他平靜叫來除夕:“去讓南宮天負責捉拿黎遠天的事情,十天之內,所有牽扯官員勢力本王隻要他們的人頭。”
晚間皇室宮宴,黎羲淺過門一個月,才知道永安帝與謝長君每月十五都有傢宴,她心中雖有詫異,到底也明白不能在推遲,穿好王妃服飾上瞭馬車。
終於見到瞭謝長君都會主動誇獎的安皇後,皇後看上去和永安帝差不多大,穿著紅紫色長袍,從容簡樸,生的端莊賢淑,一眼便能看出是書香世傢才能教育出來的大傢閨秀,從容大雅的氣度讓黎羲淺忽而找到瞭的自己一般。
唯一的不同,是永安帝十分尊敬喜愛他,見她到瞭,隻是冷哼一聲,轉頭叫謝長君過去說著宗親事務,連見禮都免除瞭。
“原來你就是長君口中那位離離,果然是個清秀靈動的人兒,比起京城庸脂俗粉好太多瞭。”安皇後溫柔看著她,起身朝她走過去:“素日聽宮婢嚼舌頭說有人和離離長的相似,本宮便說,世上哪裡有一模一樣的人,或兒人雲亦雲,總歸眼中心中都是不一樣的。”
黎羲淺這才重新打量起來這位安皇後,雍容大度,謝長君慵懶眨眨眼睛:“皇嫂最會說話,皇兄你也好好學著點,一傢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朕說她兩句都不成瞭?”永安帝看給他倒酒的小弟。
安皇後主動拉住黎羲淺的手:“讓他們兩個說話,咱們妯娌之間逛逛院子去,這樂都皇宮你還未曾看過吧?”
黎羲淺嗯瞭一聲,沒有抽出手。
二人隨意逛著,安皇後極其平靜進人,詢問言談十分有禮得當,讓黎羲淺也忍不住多瞭兩份笑意。
“長君自打回到樂都除開政務幾乎沒有任何事情上心,他的婚事陛下著急好幾次,卻見他直言要娶大周的姑娘,鬧得兄弟不快,本宮想著,你大約是個極好的姑娘,娶回來也好,身在皇室倘若身邊人都在日日夜夜算計,還有什麼意思?”
黎羲淺淡淡的笑起來:“王爺曾經每年都回來,沈姑娘與他也算青梅竹馬,或許是離離從中作梗的緣故。”
安皇後看她就笑起來:“你可曉得長君對你多好,你見過她維護過誰?當時陛下街道密保想派人暗殺你,到頭橘白就被推下水,陛下也就默許瞭,或許所有人都覺得你與誰長得像,可她總歸不是你,不是長君願意廝守一生的人。”
“你是唯一曉得他苦難日子的人,大周的時候他看著風光無限,其實他又有多好呢,隱藏身份不能靠近親近任何人,就連著太後也是因為有樂都血統才放心戒心,本宮和陛下最大的心願就是補償長君。”
黎羲淺聽著安皇後幾句話,幾乎感覺這人能做皇後,用安帝心是有多大,毫無架子,是個讓人一件就喜歡的性子,完全沒有刻意討好的意味,十分發自內心的真誠,為什麼要說補償謝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