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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路見不平·已經漲價瞭
劉楊氏的聲音低得如蚊子叫，“娘，栓旺他染瞭風寒，好幾天瞭都不見好，我想用這點錢給他抓點藥。”
“染個風寒有啥怕的，捂上兩天汗就好瞭，又不是啥金貴的身子，抓的哪門子藥？你還是快點把小雞崽給你大嫂送過去，她可是一直等著呢。”
劉楊氏有些悲憤，“娘……”
“叫啥叫，我告訴你啊劉楊氏，你可不能犯糊塗，咱們這一門子，可都指望著山草和山田瞭，他倆年紀小，身子骨又弱，等把這幾隻小雞崽養大瞭，生瞭蛋正好給他倆補補身子。”
劉楊氏幾乎要落下淚來。
傢裡一共養瞭5隻老母雞，每天生的蛋，十有**都會被劉方氏拿走，如果不是想著還能餘下一兩個蛋給劉栓旺補身子，她早就不養這幾隻母雞瞭。
眼下母雞抱瞭窩，她一直想著能把這幾隻小雞崽賣瞭，給劉栓旺抓幾幅藥吃吃。
劉栓旺已經病瞭兩天瞭，一直不見好，每天飯也不想吃，就是一直躺在床上昏睡。
劉方氏來瞭，對這個兒子問都不問一聲，隻一門心思的想要她的東西，難道屋子裡躺著的那個，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嗎？
“你還愣著幹啥？快把錢還給人傢！”劉方氏不耐煩地命令道。
劉楊氏被劉方氏欺壓慣瞭，不管心裡再不情願，她也不敢違抗劉方的命令，紅著眼圈看向邊小小，“邊姑娘，真是對不住，這5隻小雞崽子我不能賣給你們瞭，要不然你們再去村子裡問問，興許還有人傢有小雞崽。”
邊小小拎著手裡的雞籠子沒動也沒有說話。
邊柔兒輕輕拉瞭拉她，示意她把手裡的籠子還給劉楊氏。
雖然邊柔兒也有些看不慣劉方氏的行為，可這必竟是人傢的傢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插口，覺著還是把這小雞崽還回去的好，這樣劉楊氏也少受些惡言惡語。
邊小小卻是冷冷一笑，瞇眼看向劉方氏，“我買雞崽在前，眼下這小雞崽已經是我的瞭，你要是想要的話，你拿錢來買，要是我心情好的話，我就賣給你。”
這劉方氏也欺人太甚瞭，自己的一個兒子生著病躺在屋裡，她不管不問不說，竟然還幫著另一個兒子來搶東西，憑什麼呀？
就憑著她這個兒子是個躺在床上的殘廢，另一個兒子是個四肢健全的人？
她一個當娘的，難道不應該更心疼這個兒子嗎？
偏心也不是這麼個偏心法。
而且，她明明已經知道劉楊氏把小雞崽賣給自己瞭，從頭到尾，她竟然問都不問自己的意見，就好象隻要她一聲令下，自己就得乖乖把小雞崽還給她一樣。
做夢。
就沖著她頤指氣使的那個樣子，自己還真就跟她杠上瞭：這5隻小雞崽，說不還就不還！
劉楊氏聽瞭，上前把那二十五文錢遞給瞭邊小小，“邊姑娘，給你錢。”
邊小小瞥瞭眼那二十五文錢，淡淡道：“已經漲價瞭。”
劉方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牛眼一瞪，”你說啥？！”
“好話不重二遍，你自己慢慢琢磨吧。”邊小完，拎著雞籠就要走。
劉方氏一下攔在瞭邊小小的面前，“你站住，把小雞崽還我瞭再走！”一邊說一邊就要去搶邊小小手裡的雞籠子。
邊小小小先劉方氏一步把雞籠子甩到瞭身後，小臉一沉，“怎麼，光天化日的，還想攔路搶劫嗎？”
劉方氏朝著地上狠狠地啐瞭一口，“呸，這裡是我的傢，這小雞崽也是我傢的東西，我要回自己傢的東西，我還有錯瞭？”
這個時候，劉方氏和邊小小的吵鬧已經引來瞭不少人圍過來看熱鬧，劉方氏拍著大腿就叫嚷起來瞭，“大傢都來評評這個理兒，我不願意賣這幾隻小雞崽瞭，可門兒都還沒有出呢，她就不還我瞭，還坐地起價，走遍天下，她也沒有這個理兒啊，當孩子的不懂事瞎胡鬧，那當娘的就這麼由著她的性子來嗎？這光知道生不知道教是吧。”
邊柔兒被劉方氏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這確實是人傢的傢事，不管是對還是錯，外人都不好插手。
她拉瞭拉邊小小的手，柔聲道：“小小，聽話，把小雞崽還給她們，咱不買瞭。”
劉楊氏走到邊小小身邊，要把那二十五文錢塞回到邊小小手裡，“邊姑娘，這小雞崽我不賣瞭，你行行好，快把它還給我，你跟你娘再去別處看看去吧。”
劉方氏得意地看著邊小小。
邊小小的倔脾氣上來瞭，憤怒的小火苗騰的一下就燒瞭起來。
她一把甩開瞭劉楊氏的手，站到劉方氏面前，昂著小臉，大聲道：“你要跟我講理是吧，那好，當著大傢夥兒的面，咱就好好說道說道。
在你進門之前，這5隻小雞崽我就已經買下瞭，既然已經收瞭我的錢，這小雞崽就是我的瞭，收瞭錢就反悔，天底下有這個理兒嗎？要都照你這麼做，說反悔就反悔，那以後大傢夥兒誰還敢做買賣瞭？”
“這又不是我賣給你的，是栓旺媳婦自己犯糊塗，跟我可沒啥關系，你要埋怨，你就埋怨她去。”
“既然是栓旺嬸子賣給我的，跟你又有什麼關系，你憑什麼讓我還回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栓旺嬸子是跟你分瞭傢的，既然分瞭傢，這幾隻小雞崽就是栓旺嬸子自己傢的東西，她想賣就賣，想留就留，就是想送給誰，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你憑什麼替她做主？”
“憑啥，就憑我是她男人的娘！”劉方氏相當的橫。
“嗬，這個時候你知道栓旺叔是你兒子瞭，既然是你兒子，你這個當娘的，該不該關心疼愛他。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做到瞭嗎？
你明明知道栓旺叔病瞭，可從你進門開始，你一句都沒有問過栓旺叔，更別提進屋去看看他瞭。
栓旺嬸子已經對你說賣小雞崽的錢，是準備拿去給栓旺叔抓藥的，就這點東西，你還想著給她拿走給你那孫子孫女送過去，你叫大傢夥兒評評理，是你兒子的病重要，還是給你那寶貝孫子孫女貼補身子重要？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一碗水端不平也就罷瞭，但你也不能偏心得太厲害瞭吧，難道你非得把栓旺叔兩人逼死你就好受瞭？你叫大傢夥兒說說，這天底下有你這麼當娘的嗎？！”
邊小小年紀小，個頭還不及劉方氏的一半高，可她的一張小臉緊繃著，因為氣憤，小臉通紅，聲音雖然稚嫩，可卻擲地有聲，圍觀的村民頓時炸開瞭鍋，紛紛指責起劉方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