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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舍不得·隔代親
心裡有瞭決斷，少離覺著輕松瞭很多，他把邊小小攬到自己懷裡，下巴抵在邊小小頭上，嗅著邊小小發絲間那悠悠的香，然後輕聲說道，“俗話說生身沒有養身親，雖然我是生在這裡，可我卻是在靠山村長大的，別說是人瞭，就是那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的很，你要真讓我離開，我還真舍不得。
再說瞭，我爹娘沒瞭我，還有其他的兒女在他們身邊盡孝，可我要是離開瞭靠山村，以後那些村民生瞭病怎麼辦？他們還得跑到鎮上去求醫，那麼遠的路，若是貽誤瞭病情，說不定一條命都沒有瞭，我一想到這一點，我就覺著我不能回來。”
少離沒有跟邊小小完全說實話，因為他怕邊小小心裡會有內疚之感。
不過他說的這些，他也是認真考慮過的，這也確實是他不想回來的理由之一。
邊小小哪裡會想到少離心裡想瞭那麼多，她隻當是少離離開傢太久瞭，對這個傢已經有瞭生疏感，所以才不想回來。
不過一聽說少離不想回來，邊小小還是松瞭一口氣，她側開臉，在少離臉上親瞭一口，然後摟住少離的脖子，跟少離說道，“你想回你就回，你不想回，咱就在靠山村住著，反正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你少離，就是你少離的人，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就是想甩也甩不開。”
朦朦月光下，邊小小的眼睛如天上最亮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輝。
少離有些動容，低頭吻住瞭那張柔軟的小嘴，輾轉吮吸，充滿瞭愛憐。
良久，少離才松開瞭邊小小的唇，然後又緊緊的把邊小小摟進瞭懷裡。
“少離，你要是不回來的話，你爹娘會同意嗎？就是爺爺那裡，也不會答應你的吧。”
“到時候我好好跟爹娘還有大伯他們說說，他們會同意的，而爺爺向來懂我，所以他也不會攔著我的。”
“那爺爺怎麼辦？”
少離低頭想瞭想，“聽聽爺爺自己的想法，他要是也不想回來，那就還跟咱們住在一起，若是爺爺想回來，那就叫他回來安度晚年。”
少離爺爺為人和善，一直拿邊小小當親孫女看待，在邊小小的心裡頭，少離爺爺也早就跟她的親爺爺一樣瞭，所以邊小小聽瞭，心裡不挺不好受的，“要是爺爺真打算回來瞭，我心裡，還怪舍不得的。”
“我也舍不得，不過爺爺歲數大瞭，他要是想葉落歸根，咱也不能硬攔著。”
邊小小點瞭點頭，情緒卻有些低落，“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有些舍不得。”
少離笑瞭，“這事這不還沒定嗎，也許爺爺跟我一樣，壓根兒就不想回來呢。”
邊小小也笑瞭，“我倒是有點杞人憂天瞭。”
少離拿掉邊小小身上的棉襖，然後摟著邊小小滑進瞭被子裡，替邊小小掖瞭掖被角，輕聲對邊小道，“時辰已經不早瞭，明兒個還得早起去府裡呢，快睡吧。”
邊小小和少離在大楚逗留瞭幾天，然後便準備回大月。
和他倆同回大月的，還有少離大伯二伯和少離爹，弟兄三個此番去大月，就是想要接少離爺爺回傢。
少離不想回來的想法，還沒有跟傢裡人說，他想等到見到爺爺瞭再一起說。
一行人緊趕慢趕的，在12月底趕回瞭靠山村。
弟兄三人見瞭少離爺爺的面，自然又是一番痛哭。
後來等大傢都平靜下來瞭，少離大伯才跟少離爺爺說瞭想要接他和少離回去的事。
少離爺爺聽瞭，沒有直接回少離大伯的話，而是把頭轉向少離，“離兒，你心裡是咋想的？”
“爹，軒兒是大楚人，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少離爺爺回頭瞪瞭少離大伯一眼，“我沒問你。”
少離大伯趕緊噤瞭聲。
邊小小見瞭，有些好笑：爺爺在她和少離跟前，永遠都是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他倆說過，可是看爺爺對少離大伯的態度，還真叫嚴厲，一看就是個嚴父，他一發話，少離大伯連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看來少離爺爺對她和少離，就是傳說中的隔代親，正因為此，所以他才先要問少離心裡有啥想法。
“爺爺，我，不想回去。”
少離爹聽瞭，大吃一驚，“軒兒，你說什麼？！”
少離的語氣無比堅定，“爹，我在這兒生活瞭十幾年瞭，早就有感情瞭，我不舍得離開這裡。”
“軒兒，這窮鄉僻壤的，你有什麼舍不得的？再說瞭，你可是大楚人，以前是迫不得已，才和你爺爺在這裡落瞭腳，現如今，咱少傢已經平安無事瞭，你當然得認祖歸宗，這件事，根本就沒得商量！”
少離求助地看向少爺爺。
少離爺爺嘆瞭一口氣，“你們想叫離兒認祖歸宗，這心情我能理解，可你們想過沒有，離兒回去瞭，你們叫他幹啥？是不是叫他跟你們一樣，一輩子都做個藥材販子呢？
就算是叫他做個藥材販子，他這一輩子，敢用他的真名跟你們走南闖北的做藥材生意嗎？你們可別忘瞭，在咱大楚的戶籍中，我和離兒都是已死之人，他要跟你們回去瞭，他這一輩子，為但再也不能治病救人，他還得夾著尾巴做人，時刻擔心著被人翻瞭舊帳。”
少離爺爺一番話說完，少離大伯他們都沉默瞭，因為他們知道少離爺爺說的都是實情。
少離爺爺又繼續往下說道，“咱們少傢，世代行醫，傳承已有百年，這根線，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斷瞭，既然傢裡現都改行做起瞭藥材生意，那就讓離兒把咱少傢的醫術繼續傳承下去吧。不要說什麼大楚大月，在大夫的眼裡，隻有病人和非病人之分，這也是咱少傢的醫訓。”
少離爺爺這番話，算是蓋棺定論，少離的去留已經沒啥好爭議的瞭。
至於少離爺爺自己，他是想先回去看看，至於是回還是留，他倒是沒有完全說定。
少離大伯，尤其是少離爹，雖然心裡極不願意叫少離在這裡開枝散葉，可少離爺爺的話，又叫他們無法反駁，所以最後，隻好無奈地同意瞭少離爺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