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鈺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是不是胡說一會兒就知道瞭，那麼就請孫夫人一會兒不要‘肚子疼’打擾到本小姐查明事實的真相。”
謝老夫人臉色陰沉地看著孫品榮，沉隠後宅幾十年，謝長鈺與孫品榮兩人的反應她一直都看在眼裡。這件事情就算不是孫品榮做的也跟她又關系。至於鈺兒……則是利用孫品榮的計劃將計就計反打一杷。
“老夫人，妾身冤枉啊！”看到謝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孫品榮哪能不知道謝老夫人在想什麼？心中暗暗將謝長鈺罵瞭個體無完膚，明明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對於後宅的手段確是十足十的瞭解，甚至連一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蛛絲馬跡都能被她說破。
雖然心中恨極瞭眼前這個丫頭，孫品榮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事已至此，不是她能阻止的，隻能靜觀其變。
“哼！”謝老夫人蔑瞭一眼孫品榮，沒有說話。“將那個小丫頭帶到前面來。”
老夫人一發話，下人莫敢不從。
不一會兒，小丫鬟便被其他嬤嬤拖到瞭最前面。那小丫鬟一見這陣仗，被嚇得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口中不斷求饒：“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
“哼，剛剛怎麼知道這會兒又不知道瞭？”謝長鈺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立刻反唇相譏道，“我且問你，你是不是說是我母親吩咐你去陷害我未出生的弟弟的？”
“是……是夫人吩咐的！”小丫鬟眼神慌亂地說道。
“那麼，我母親是幾時吩咐與你這件事情？在哪裡吩咐的？當時我母親穿的什麼顏色什麼款式的衣服，梳的是什麼發式？”謝長鈺看著小丫鬟，冷笑道。
孫品榮一聽，心中一咯噔，暗道一聲不好。當時她就跟長歌商量怎麼去陷害司徒靜怡瞭，被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計劃沖昏瞭頭腦。根本沒有註意或者是考慮到這些細節。
現在，這些細節反而變成瞭謝長鈺手中最有利的武器。
“奴婢……奴婢當時低著頭，並沒有看清楚當時夫人穿的什麼顏色的服飾也不清楚夫人當時的發式。”小丫鬟早就被謝長鈺的眼神嚇得雙腿打顫，原先想好的大半的臺詞早就在謝長鈺營造的氣氛中消失殆盡。
“是嗎？那本小姐問的還有時間與地點呢？當時我母親什麼時候、在哪裡吩咐與你的？”謝長鈺定定地盯著小丫鬟，並不給她緩沖的機會。
既然敢來招惹她，就要做好承受她怒火的準備！
“奴婢……忘記瞭。”被謝長鈺的眼神盯得太過駭然，小丫鬟嚇得轉過瞭臉，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事實的真相究竟為何，明眼人早就看出來。這小丫鬟的反應明顯就是做賊心虛。就連時間地點都忘記瞭，這也荒謬瞭。
如此，小丫鬟定是在撒謊瞭。
眾人臉色變瞭又變，就像是五彩調色盤，各種顏色都有。特別是孫品榮謝長歌母女，臉上隱隱有些發白。
“呵呵，你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瞭。”謝長鈺冷然一笑，突然大喝一聲：“說，到地是誰指使你來污蔑我丞相府的當傢主母的！”
孫品榮謝長歌渾身都被冷汗打濕瞭，原本通過這件事情去陷害司徒靜怡是十拿九穩的，誰知道被謝長鈺三言兩語就識破瞭，還將自己牽連瞭進去。
此刻，她們真的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不僅沒有陷害到司徒靜怡母女，還有可能把她們兩供出來的危險。既然已經被謝長鈺識破，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實施另一個計劃。
謝長歌無聲地給小丫鬟一個指示，小丫鬟會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明鑒，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是劉姨娘吩咐奴婢這樣做的！劉姨娘說，若是此事辦成瞭，就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你這狗奴才，你竟敢誣陷我傢姨娘。”謝長婉本來是過來看戲的，沒想到這把火居然還燒到瞭自己的身上。頓時臉色一變，連忙道。
她姨娘一直都體弱多病，這次出事也沒有過來。哪成想，這小賤蹄子居然敢污蔑她母親。
本來她跟姨娘在府中就不受寵，若是這次姨娘真的被誣陷瞭，那她以後還怎麼在府中立足？
“祖母，這狗奴才定是污蔑與姨娘，姨娘怎麼會陷害孫夫人呢？”謝長婉斷然道。
謝老夫人皺瞭皺眉，精明的眼神在小丫鬟和謝長婉身上流轉，像是在思考什麼？
說實話，她心裡更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是司徒靜怡在後面謀劃的，也不會相信是劉姨娘。
總所周知，劉姨娘在丞相府一直都很低調。是一個你不提她就基本會忘記的人。
但是現在經過長鈺那麼一提醒，就連怡兒身上的懷疑也摘出去瞭。
見無人理自己，謝長婉急紅瞭眼，眼睛徒然一轉，看到謝長鈺一臉淡定地站在旁邊，想起剛剛謝長鈺十分冷靜有條不紊地將謝長歌母女狠狠壓制的場面，像是落水的螞蟻找到瞭一根救命的稻草，眼神發光求救地看著謝長鈺，道：“鈺兒姐姐，你快告訴這個狗奴才，姨娘才不會去陷害孫夫人！”
聲音裡，已經隱隱地帶上瞭哭腔。
謝長鈺睨瞭謝長婉一眼，剛剛既然作好瞭看戲的準備，那麼現在就要作好被人污蔑的可能。
見謝長鈺不理會自己，想到自己先前的作為，謝長婉快步走到謝老夫人與謝成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哭得梨花帶雨：“祖母，父親，姨娘不可能去陷害孫夫人，姨娘這些年安安分分的，您們都知道。定是這狗奴才污蔑。”
看著趴在地上哭得沒有一絲小姐形象的謝長婉，謝老夫人有些不喜。在她看來，丞相府的小姐，不論何時也要儀態整整齊齊，禮儀周全的。
到是司徒靜怡，有些看不下瞭，劉姨娘一直都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的院子，也不曾給自己在背後使什麼小辮子，本本分分的。況且謝長婉到底是丞相府的女兒，遂才看向那個小丫鬟開口：“本夫人且問你，你也回答剛剛鈺兒的問題，劉姨娘在何時在何地吩咐與你的，隻要你有真實的證據，本夫人也無話可說！”
謝長婉看著小丫鬟，後背都被冷汗打濕瞭，她怕從這丫鬟口中聽到她不想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