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更是不敢置信地盯著謝成，不，不該是這樣的。相爺怎麼會這樣對她？
“相爺……”
謝傢對女性的傢法，即拶刑，也稱為拶指。這是謝傢對於犯瞭重大錯誤的女性執行的一項嚴厲的懲罰。在謝長鈺的印象中，就上一世，自己被謝成因為自己名聲不好，敗壞瞭丞相府的名聲執行瞭一次。哪怕就那麼一次，也是讓她印象深刻至今。
看著謝長歌也花容失色的臉，相必也是第一次見識真正的拶指，而且還是對自己的母親執行的吧！
一直高高在上坐在上首的謝老夫人，更是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對謝成對孫氏的處罰。
司徒靜怡與柳氏對視一眼，眼底均有些不忍。轉念一想，想到上次孫氏孫氏居然設下毒計陷害自己，還陷害鈺兒，若不是鈺兒當時聰慧將陰謀拆穿，說不得自己與鈺兒的下場隻會更慘。身為丞相府的女主人，司徒靜怡深知丞相府的男丁對於謝成與謝老夫人兩人的重要性。
想想，剛剛眼底的不忍化為瞭堅硬。兩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插一句話。
“相爺！”不一會兒，管傢就帶著執行的傢丁進瞭大廳，看著那個跪在中央的女子，管傢臉上的神色沒有發生過一點兒變化。他一點兒都不可伶孫姨娘，孫姨娘在府中的風評不好，對下人非打即罵。好多底下的小廝與丫鬟告倒在自己這裡。但是他隻是一個管傢，對這些事情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給孫氏帶上！”謝成臉上冷漠得沒有一絲神色，就算在下人面前也是直呼孫氏，看來謝成這次是真的對孫氏沒有留一絲的餘地瞭。
“是！”謝成話音剛落，底下立馬就有人將刑拘拿上，朝孫氏走去。眼神裡面隱隱有絲掩飾不瞭的喜意。終於……讓這惡婦受到應有的懲罰瞭。他們之中有女兒，妻子，母親，都被孫氏這個惡婦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懲罰大罵過，此刻看到孫氏落難，心底也是掩藏不瞭的喜意。
“相爺……不……你不能這麼對我。”孫氏看著越來越近的下人，臉色蒼白搖頭往後退去。
“快點！還在磨蹭什麼？”謝成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朝下人重聲吩咐道。
知曉相爺已經不耐，那些下人再也顧不得其他，快速將孫氏制住，將拶指的刑拘套在孫氏的手指上。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謝長歌，連忙朝謝成跪下，拉著謝成的一腳，哭道：“父親，您不要對母親用刑，母親才傷完身子不久，您能不能看在女兒的面上，繞過母親這回。”
本來貌美的謝長歌，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好不心疼。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謝長鈺，嘴角輕揚。謝長歌果然要比她孫氏精明許多，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話最合適。用孫氏之前小產的事情來引起謝成的惻隱之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繞過孫氏。謝長歌的面子，不就是六皇子慕容雲的面子麼？聽說他們最近走得很近啊！
不過謝長鈺就納悶瞭，謝長歌明明跟六皇子關系那麼近，怎麼今天就沒去找六皇子呢？
謝長鈺沒有想到的是，謝長歌本意是要去找六皇子，幫助孫傢度過這個難關。怎知有個豬隊友——孫氏，一時情急忘記瞭。
不過……謝長歌怕是要失望瞭，讓謝成看在六皇子的面上還有可能。若是想引起謝成的惻隱之心嘛，估計謝長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謝成這個人，隻有功利心，什麼同情心惻隱之心在這人身上完全找不到。、
果然，謝成在聽到六皇子的時候微微愣瞭一下，但是想到什麼，臉上的神色更加堅決，朝下人狠狠開口：“還愣著幹嘛，還不動手！”
“啊……啊……”收到命令的下人再也不敢有一刻的猶豫，朝孫氏動手瞭。
謝長歌聽到謝成的吩咐之後，臉上不敢置信。她都這麼說瞭，父親怎麼還會對母親行刑？
不知道想到瞭什麼，謝長歌低下瞭頭。不再央求謝成，也不看孫氏。對孫氏的慘叫也罔若未聞。
孫氏這邊，再也堅持不下去的孫氏，已經暈倒在瞭地面上，一雙手早已鮮血淋漓。手指裡面流出來到鮮血順著刑拘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血花。
“老爺……孫姨娘她……暈過去瞭！”下人戰戰兢兢地看著謝成，相爺不會責罰他們吧？他們也沒想到孫夫人這麼不經罰，一會兒就承受不瞭瞭。
謝成看著暈倒在血泊中的孫氏，皺瞭皺眉，剛想說話，就被旁邊的謝長鈺的聲音打斷瞭。“父親剛剛是不是說瞭是行傢法？既然是行傢法，那就要起到傢法的作用。什麼叫傢法，就是讓犯錯誤的人汲取道教訓，讓旁邊的人以儆效尤。這才是傢法的目的。既然父親這麼用心良苦提醒我們這些小輩不要犯孫姨娘犯的錯誤，那麼，你們為什麼不執行父親的命令？”
看著那個笑顏嫣然的少女，謝老夫人皺瞭皺眉。她一直以為長鈺不過是因為孫氏與謝長歌兩人的存在，才會這麼對孫氏痛恨。但是她現在已經慢慢發現，她這個孫女兒有點可怕。
原想著，謝長鈺如果能嫁給太子，謝長歌嫁給六皇子。這樣不論以後哪位皇子繼承大統，謝傢都能扶搖直上。當上新一代陛下身邊最得意的寵臣。這就是謝成與謝老夫人一直打著的主意。
現在想想，謝長歌這個孫女兒，雖然有些狠毒。但是還是比較好控制。隻要能控制住，對謝傢那是有利無弊。至於這個謝長鈺，她現在心底隱隱有種錯覺，這個孫女兒，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順，也不會將謝傢當做是自己的後盾。
畢竟，還有一個封武侯府的存在。
想到這裡，謝老夫人細紋佈滿的眼角微微一瞇，看著謝長鈺的眼神全是打量。
謝長鈺當然感覺到瞭這道目光，是謝老夫人的。嘴角輕輕一勾，終於發現瞭嗎？不再理會謝老夫人，謝長鈺看著行刑的下人，眼底閃過一絲幽光。
那行刑的下人收到謝長鈺的目光，心底一驚。二小姐……的目光好滲人。
謝成臉上變瞭幾變，沒有想到他這個二女兒會這麼說。但是她說的有理有據，他都想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再想到謝長鈺身後的慕容湛，心底一橫，朝行刑的下人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