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玨溫順的笑道:“祖母說的是,是玨兒不對,甘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瞭,玨兒不該如此過分,還是請甘嬤嬤重回重華院吧。”
老太太臉色陰沉瞭下來,但謝長玨的態度良好,她又不好說什麼,轉向另一個話題。
“你也及笄瞭,女大不中留,你母親是怎麼想的。”
謝長玨一笑,“我也不知道,婚姻大事,玨兒不敢獨裁,母親總會給玨兒找個好人傢。”
老太太嘆瞭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我瞧著六皇子就很不錯。”
雖說之前謝長歌一事做過分瞭,但六皇子至少在求娶謝長玨時是花瞭心思的,肯三番兩次的去試探成兒,最重要的是,聘禮出的多,他日若是無緣皇位,也是個王爺,謝傢出個王妃也能提高傢族地位,可謂是一舉兩得。
“六皇子私下裡也對你父親說過願意娶你做正妃,玨兒,這可是天大的福氣。”
福氣?對於上輩子來說也許自己認為是福氣,但這輩子,這福氣還是留給謝長歌吧。
謝長玨笑容淡瞭淡,道:“隻怕玨兒無福消受。”
這是什麼意思?老太太神色不快。
“你既說婚姻乃大事,我與你父親也接受,說這話作甚。”
謝長玨神色莫名,似笑非笑,隱隱的還帶有一絲嘲諷。
老太太和謝成說瞭就算嗎,當母親是擺設?老太太和謝成不甘心,可還不是忌憚司徒傢。
老太太被她這麼一看,徒然失瞭底氣,暗道謝長玨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怎會有這樣的氣勢。
也不願再試探瞭,擺擺手讓謝長玨退下。
落葉看天色還早,問道:“小姐,還要不要去太子府。”
謝長玨腦海中浮現慕容湛的俊顏,想到昨日那一咬,嘴唇還有些發熱,道:“去。”
一路乘瞭馬車到太子府,謝長玨卻不想從正門進去,一來太過招搖,二來於她名聲也不好,上回正大光明的來就被人議論瞭一番,雖說她不懼外面的議論,但不代表司徒靜怡不在意。
東含聽到謝府的小姐來瞭,就趕緊去迎接,沒想到謝長玨從後門進來,微微詫異。
要知道,換做其他女人早從正門進來,宣告她是準太子妃瞭。
東含心裡暗暗贊賞瞭一下謝長玨,一邊笑道:“太子殿下等候多時瞭。”
謝長玨一路走到正廳,慕容湛沒想到昨日她拆穿瞭他,今天竟然來瞭,喜道:“玨兒。”
謝長玨環顧四周,發現除瞭慕容湛楚晟睿在,竟然還有一人,正是那日雅集相談甚歡的李瀟。
李瀟對著謝長玨作瞭一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雪禪姑娘。”
謝長玨亦是回瞭一禮,慕容湛見謝長玨眉目如畫,溫柔大方的模樣,竟然有一絲不悅。
他的玨兒的好,隻能給他一人看,怎能擺給別人看。
心中再如何,慕容湛表面未顯半分,隻是淡淡道:“子昂不是還有要事在身嗎?”
子昂是李瀟的字,李瀟聽瞭,禁不住一愣,不知何意,瞥見楚晟睿戲謔的笑容才察覺到自己是招太子殿下不滿瞭,倒覺得有些好笑,無奈道:“那在下先告辭瞭。”
李瀟一走,楚晟睿咧嘴笑瞭一下,他搖著扇子道:“謝小姐,那我也先退下瞭。”邊說邊飽含深意的看瞭他們一眼,道:“不打擾二位瞭。”
落葉靈波也知趣的退下,謝長玨被楚晟睿曖昧的語氣弄的俏臉一紅。
慕容湛看的心中微動,啞著聲音道:“玨兒可有想我?”
“你胡說什麼。”謝長玨道,“我們昨天晚上不是還見瞭面嗎。”
慕容湛眸色深瞭起來,低沉道:“雖然如此,我卻還是想玨兒想的緊。”
慕容湛摟著謝長玨,深深嗅著她身上的芬芳。
謝長玨被這濃厚的情感給弄的鼻頭一酸,口中卻嘴硬道:“你休要說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
慕容湛連忙道:“我說的句句都是發自肺腑。”
謝長玨噗嗤一笑,眼中卻漸漸濕潤瞭起來,一滴清淚劃過臉頰。
慕容湛一慌,輕輕吻去瞭謝長玨的眼淚,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高興?”
謝長玨的眼眸倒映出慕容湛緊張的樣子,她微微一笑,柔聲道:“沒有,我……很高興。”
此生,還能遇到一個待她如珠似寶的人,怎能不讓人高興呢。
隻是這份感覺讓人甜蜜的有些不真實,上輩子,她對慕容雲如同神祗,奉獻瞭一切,尚未得到幾分真心,這輩子,她什麼都沒做,難免有些惶恐。
“容瑾,你,到底喜歡我什麼?”謝長玨問道,微微收縮的眼瞳顯示瞭她的緊張。
“我也不知道。”慕容湛聲線醇厚迷人,謝長玨的心中有些失望。
慕容湛繼續道:“隻是那日初見你,就仿佛註定一樣。”
註定沉淪。
像是天賜一樣點亮瞭他的心扉,有她,如得甘霖,喜不自勝,無她,竟也有種瞭無生趣的沉鬱。
謝長玨聽到慕容湛認真的話,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上輩子遇人不淑,今生容瑾的好就尤為難得。
慕容湛感覺到手下如綢緞一般絲滑的秀發,眼中看到謝長玨豐盈的朱唇,有些心猿意馬。
他漸漸埋下頭,薄唇觸及到謝長玨溫潤的,唇齒相依。
一吻作罷,慕容湛摸著謝長玨的臉頰,道:“至多一年,我就讓你做我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誰要做你的太子妃。”謝長玨如此說,心中卻無限歡喜。
慕容湛聽瞭,帶些酸味的說道:“不做我的太子妃,你還想嫁給誰?”
謝長玨看著他霸道的樣子,微微一愣,旋即笑瞭起來。
西徹站在門外剛想請求進去,聽到這句話,也是一臉無語。
我高貴冷淡的主子爺哦,這醋味都快飄十裡瞭,要不要點形象。
想瞭想,西徹還是打算開口,“殿下,東西到瞭。”
謝長玨秀眉一挑,疑惑的看向慕容湛。
慕容湛輕咳瞭兩聲,面無表情道:“拿進來。”
西徹把一個錦盒放在桌上,就飛也似的告退瞭。笑話,不然還站在那裡阻礙太子和未來太子妃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