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玨一回府就去瞭怡馨閣,司徒靜怡看到謝長玨,微微一笑,慈愛道:“玨兒可算是回來瞭,小廚房裡煨瞭湯,我知道你在皇宮裡定然吃不飽,玲瓏,快端來!”
謝長玨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上前一步,抱住瞭司徒靜怡,鼻翼間盡是母親的清香。
“哎呀你這孩子……”司徒靜怡一驚,她這個女兒一直以來都十分穩重,從未做過如此親昵的動作,司徒靜怡也是當大小姐慣瞭,不善這般親密。
司徒靜怡有點不自然,心中卻覺得十分甜蜜。
謝長玨窩在司徒靜怡懷中悶悶道:“娘,女兒好喜歡你。”
司徒靜怡眼圈一紅,輕輕拍瞭拍謝長玨的背,嗔道:“說這些做什麼,快去喝湯。”
謝長玨慢吞吞的起身,上輩子不孝,不能承歡膝下,今生,定要全部都補回來!
謝長玨一碗湯喝的其樂融融,回清風閣時天色已經暗瞭下來。
慕容湛坐在院子裡,一身墨色長袍,面如玉冠,一雙星眸格外清冽迷人。
謝長玨不知怎麼心跳漏瞭一拍。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當如是。
“玨兒。”慕容湛柔聲開口。
謝長玨冷靜下來,沉聲道:“你現在來做什麼?”
說罷,眼睛看向落葉,一般慕容湛都是深更半夜探過來,如此早還是頭一回,落葉竟然不向她通報。
落葉低著頭,有些心虛。太子殿下要進來,他怎麼攔得住。
謝長玨臉色不是很好,不過酉時,府裡人都還沒睡,人多眼雜,要是讓別人發現她院子裡還有男子,她的清譽還要不要瞭?
慕容湛有些委屈的看向她,“玨兒就如此不歡迎我?”
落葉惡寒瞭一下,頭更低瞭,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太子。
謝長玨臉色好瞭一點,輕聲道:“不是不歡迎你,隻是你這樣,對我閨譽著實有害。”
慕容湛的眼神暗瞭暗,他起身朝謝長玨走去。
謝長玨定定的看著他,慕容湛倒是被她看的有些口幹舌燥。
慕容湛勾瞭勾薄唇,一把摟過謝長玨,隻覺的她腰肢不盈一握,分外溫軟,心神一動。
謝長玨卻是蹙眉,道:“放手。”又低聲道:“這裡還有人。”
落葉一聽,默默地退瞭下去,順便幫他們守著其他人。
慕容湛看著謝長玨緋紅的臉,低低沉沉的笑瞭起來,笑聲混著暮色,分外撩人。
謝長玨的耳朵感覺癢癢的,不爭氣的紅瞭起來。
慕容湛道:“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就運用輕功,帶著謝長玨飛瞭起來。
謝長玨感覺到風吹過耳邊的聲音,唇角不由的翹瞭起來,這就是輕功嗎,她一直練功,卻沒有到這種程度,尤其最近沒什麼長進,不免有些氣餒。但是感覺到真正的輕功,她的心裡又堅定瞭下來。
慕容湛感覺到懷中的小女人心緒紛飛,不由將她攬得更緊。
慕容湛帶她來的地方不是很特殊,就是集市而已。
暮色沉沉,卻因為中秋佳節,集市舉行燈會,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謝長玨一臉新奇,她從未參加過燈會,不知外面還有這樣熱鬧的天地。
慕容湛的臉上始終掛著一層薄薄的笑意,謝長玨猛地抬頭就撞見瞭慕容湛情意綿綿的眼神,晚風微涼,她的臉上卻像燒瞭起來。
慕容湛伸出手,開口道:“抓緊我。”
謝長玨將一隻素手擱到慕容湛的手上,慕容湛的大手迅速包裹緊瞭謝長玨的小手。
慕容湛的手修長寬大,指腹上還有薄薄一層繭,想必是練武寫字所致,手微涼,卻格外的有安全感。
慕容湛握著謝長玨的柔荑,隻覺那手仿佛沒有骨頭似的,溫軟一場,忍不住暗中捏瞭捏。
謝長玨驚呼一聲,“那裡有花燈!”
謝長玨今夜實在是開心,少瞭平日的成熟穩重,多瞭獨屬於少女的嬌憨天真。
燈市人來人往,慕容湛看著謝長玨,心中突然升起瞭奇異的感覺,隻想把這個小女子藏起來,誰都看不見。
慕容湛不禁懊惱為何沒有給她準備一個面紗。
謝長玨笑著拉著他走瞭過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打著鑼大聲道:“猜字謎得花燈嘍!”
謝長玨湊瞭過去,中年男子臉上堆著笑,對著慕容湛道:“這位公子,猜對一個字謎可以贏花燈給你傢娘子。”
謝長玨連忙道:“我不是他……”
慕容湛打斷道:“好。”
說完就扔瞭一個碎銀子給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掂瞭掂,大約有四五兩,一驚道:“公子,不用這麼多。”
慕容湛薄唇上揚,顯然心情極好。他這一天笑的次數恐怕比他上一年都多。
“無妨。”
中年男子見他穿著不凡,周身的貴氣仿佛與生俱來,他的娘子也是國色天香,想必非富即貴,也不再多言,打瞭兩聲鑼,見參加的人差不多瞭之後,取瞭一個字謎大聲念瞭出來。
“三水壓倒山,打一個字!”
謝長玨沉吟片刻,剛想說出答案,就被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瞭。
“是個當字,對也不對?”
中年男子一笑,“是瞭,就是個當字!”
說罷,取下一個花燈給瞭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明顯對花燈不感興趣,她隨手將花燈丟給婢女,眼神挑釁一般的瞧著謝長玨,望向慕容湛時神色又嬌羞瞭起來。
謝長玨定睛一看,那姑娘面若桃花,神色倨傲,不是慕容萱又是誰?
謝長玨看完註意力又集中到瞭花燈上面。
慕容萱見謝長玨竟然敢不理自己,心中氣得要死,但是礙於慕容湛,又不敢做多過分的舉動,眼睛一轉,她笑道:“謝小姐,用不用我把我的花燈給你。”
慕容湛神色冰冷的看瞭慕容萱一眼,慕容萱心悸瞭一下,有些忿忿。
謝長玨回道:“多謝萱郡主好意,不過還有字謎可猜,我自己能得。”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有大聲道:“三個十不出頭,打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