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如毓淚聲聚下道:“謝小姐,我被豬油蒙瞭心,竟然陷害謝小姐,謝小姐寬宏大量就原諒我吧。”
莊如毓的眼中充滿瞭恥辱,但她沒有別的辦法瞭。
今早父親被彈劾,太子殿下出手將父親所有的黑料都抖瞭出來,幸虧父親沒有做什麼很嚴重的事,但也皇上連降瞭三級。
莊如毓心中恨,父親現在處處看她不順眼,母親又是個不頂事的,姨娘挑唆,父親都想把她嫁給一個五品官做填房!
這一切都是因為謝長玨!
落葉見到莊如毓,沒有起惻隱之心反而想打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早她幹嘛去瞭。
況且,此刻這幅樣子當中哀求,不就是在逼小姐原諒她!
謝長玨制止住瞭落葉的沖動,道:“莊小姐,擋道瞭。這就是莊小姐求人的態度麼?”
莊如毓抹著眼淚往旁邊讓瞭讓,口中念念有詞,“求謝小姐原諒我。”
謝長玨諷笑道:“莊小姐還是起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樣瞭呢?”
莊如毓失聲痛哭,道:“謝小姐,我知道我不對,但謝小姐看在我最後好歹把謝小姐拉瞭上來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邊上的人指指點點,有些心軟的人都同情莊如毓起來瞭,望向謝長玨的目光都隱隱帶著譴責。
謝長歌走過來,捂著嘴巴道:“這是怎麼瞭?”
聽到莊如毓的念叨,謝長歌面上幸災樂禍,她不懷好意道:“妹妹向來是最寬容的,就原諒莊小姐吧。”
周遭的人也紛紛附和。
謝長玨冷冷的看瞭他們一眼,人都是狹隘的,卻往往苛責別人要寬容,果然是針紮不到自己身上來,就不知道痛。
謝長歌竊笑一聲,看你如何是好。
落葉看不下去瞭,突然箭步上前打瞭莊如毓兩巴掌!
莊如毓臉上立即出現瞭兩個巴掌印,她懵瞭,落葉往後大跳,仿佛很是懊悔道:“莊小姐,我錯瞭,莊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奴婢吧。”
“噗嗤”,大傢都笑瞭起來。
這女人……莊如毓握緊手,面上閃過不甘和屈辱。
謝長玨笑瞭笑,沒想到落葉還這麼厲害,贊賞的看瞭落葉一眼,落葉立即仰起頭,笑話,太子殿下可不是真的讓她當個隻會端茶遞水的丫頭。
看到莊如毓憤然的面孔,謝長玨突然心中一動,她笑瞇瞇的扶起瞭莊如毓,溫和道:“我原諒莊小姐瞭。”
旁人摸不著腦袋,但還是都誇贊瞭起來,“謝小姐果然寬厚仁慈。”
莊如毓快嘔血瞭,這人要真寬厚仁慈,那她臉上怎麼火辣辣的。這般想,她卻不懂她什麼意思,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嗎?
莊如毓摸不清頭腦,她警惕的看瞭謝長玨一眼,不知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莊如毓就聽見謝長玨輕聲說:“其實我也不好,莊姐姐心善,會這樣做分明是被人利用瞭,我又怎好向莊姐姐計較呢。”
莊如毓一愣,是啊,都是慕容萱那個賤人,是她挑撥的,而且那個賤人分明也參與瞭此事,卻跟沒事人一樣,自己卻日日遭盡瞭辱罵。
莊如毓眼底閃過恨意,對著謝長玨的恨意也消散瞭不少。
謝長玨差點失笑,就讓她們狗咬狗吧。
聲音太輕謝長歌聽不見她到底說瞭什麼,但是見找茬的莊如毓被一走可註意力,她扭瞭扭帕子,一臉惡意道:“莊小姐的臉沒事吧?”
莊如毓摸瞭摸火辣辣的臉,狠狠地咬瞭咬唇,瞪瞭一眼謝長玨。
須臾,她恢復瞭冷靜,道:“那我先告辭瞭。”
她用手揉瞭揉臉,心道今天可是徹底丟臉瞭,慕容萱,謝長玨,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謝長玨輕飄飄的看瞭一眼謝長歌,就邁著步子進瞭府中。
謝長歌愣瞭愣,旋即眼底浮現一絲狠色,這個謝長玨竟然敢藐視自己。
她走過去,矯揉造作的笑瞭起來:“聽說昨晚妹妹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出去的,妹妹還未出閣,怎麼這麼不知道禮義廉恥,急忙忙的上趕子攀龍附鳳,我都為妹妹感到害臊。”
謝長玨眼中一片冷意,她一字一句道:“哪及得上姐姐和六皇子有瞭首尾還遭退婚,我自愧不如。”
“你這個賤人!”謝長歌大聲道,被退婚是她一生的恥辱。
謝長歌揚起手,還未打到謝長玨,手就被截瞭下來。
謝長玨冷冷的看著她,用瞭用力,謝長歌立馬叫痛起來。
她狠狠的甩下謝長歌的手,落葉拿起手帕子為謝長玨擦手。
謝長歌被她們主仆二人的互動氣瞭個半死,深知打不過她們,跺瞭跺腳,憤然離去。
落葉擰起眉,道:“小姐,那謝長歌實在討厭,小姐為何遲遲不除瞭她?”
謝長玨垂眸,淡淡道:“還不是時候。”
謝長歌不是從上輩子開始都喜歡慕容雲嗎,那這輩子她不介意成全她,好好看著對渣男賤女是怎麼互相折磨的。
重華院裡,聽過今日之事的謝老太太惡狠狠的看向司徒靜怡,怒道:“怡兒,你一個婦道人傢,竟然和成兒如此嗆聲,眼裡還有沒有謝傢!!”
司徒靜怡面色波瀾不驚,她道:“沒有。”
謝老太太萬萬沒想到司徒靜怡會這樣說,當下就被噎瞭一下。
司徒靜怡也沒想到原來想著相夫教子,孝敬長輩的她會變成如此模樣,可她對謝傢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瞭,若不是為瞭女兒……
司徒靜怡神色暖瞭暖,起身冷淡道:“老太太,告退。”
謝老太太神色變瞭幾變,將一杯滾滾的茶砸向地面,司徒靜怡眉毛都沒抬一下,就出去瞭。
“反瞭!都反瞭!”
謝老太太氣得白眉倒豎,當下就有些踹不過起來,甘嬤嬤急忙給老太太順氣,老太太緩瞭緩,伸出幹癟的手道:“快把成兒叫過來!”
謝成急忙忙的趕過來,見到面色鐵青的老太太,連忙跪瞭下來,憂心道:“萬望母親保重身子。”
老太太哼瞭一聲,指著他怒斥道:“你也不振振夫綱,連個女人都能爬到咱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