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下岸,道:“謝小姐可有人相約,不如到我船舫一聚。”
此日,才子佳人共聚一處,眾人對男女大防也看不清瞭不少,公子可以邀請貌美的小姐一聚,總之,每到這日也總會留下不少佳話。
一些人紛紛八卦的看瞭過來,誰不知道六皇子求親被拒,竟然還沒死心。
謝長玨蹙著眉頭,華箏和慕容瑩兒的船舫不知在哪。
她道:“抱歉,六皇子,我已經約瞭人瞭。”
一道清越的男聲傳來,“表妹!”
謝長玨轉過頭,但見司徒暄一身藍色大氅,身形高大,他將船舫停到岸邊,也下來,笑道:“沒想到表妹也來瞭,表妹可否上我的船舫一聚。”
兩男爭一女?不少熱衷於風花雪月的公子哥兒都暗中瞧瞭過來。
有不少人帶著嘲諷和同情的目光看向慕容雲,謝二小姐明擺著不喜歡他,司徒公子是謝二小姐的未婚夫,何必這麼上趕子。
慕容雲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維持著表面的笑意,卻死命的握住瞭拳頭。
謝長玨哪個都不想選,她凝眉,有些掙紮。
正在此時,一個女子走瞭過來,她徑直走到謝長玨面前,笑道:“謝小姐,我傢主子有請。”
謝長玨抬眼望去,這個女子,好生眼熟,謝長玨仔細想瞭想,眼帶疑惑,這不是西涼九公主的貼身侍婢嗎?
紅綃面對謝長玨的打量,神色未動,依舊是笑得恭敬。
司徒暄眼神一凝,他朗聲笑道:“這位姑娘,告訴你傢小姐,謝小姐自然是要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
謝長玨抿瞭抿唇,啟唇道:“有勞這位姑娘瞭。”
司徒暄的笑意凝在臉上,觀望的人議論紛紛,謝二小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未婚夫啊,可真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令人扼腕。
紅綃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帶著謝長玨走進船舫。
船舫裡怕是燒足瞭炭火,謝長玨一進去竟然覺得熱瞭起來,脫下身上的大氅給靈波。
船舫佈景雅致,上頭掛著許多字畫,一看就出自名傢。
再走近,見位美貌的琵琶女彈琵琶,琵琶聲聲聲入耳,謝長玨的眼中不禁閃過贊嘆。
抬眼望去,西涼九公主軟榻上,依舊是一身紅衣,宛若仙人。
謝長玨禮道:“見過九公主。”
百裡無雙笑瞭笑,本就艷麗無雙的臉更加明媚,她道:“謝小姐不必客氣,請坐。”又命,“紅綃,去燙壺酒來。”
謝長玨看瞭看,此處沒有椅子,隻有兩張軟榻,謝長玨坐在軟榻上,笑道:“不知公主邀我所為何事?”
“無事。”百裡無雙笑的明艷大方,“我隻是見謝小姐很是為難。”
謝長玨的眼睛帶著詫異,她失笑著搖瞭搖頭,“並無。”
百裡無雙倒瞭杯熱酒,推到謝長玨的面前,道:“謝小姐不喜歡你的未婚夫嗎?”
雖是疑問,百裡無雙的語氣卻很是篤定。
謝長玨深深的看瞭百裡無雙一眼,道:“公主想說什麼?”
百裡無雙看向窗外,答非所問,“青冥的景致倒也不錯,事事物物確實略勝西涼一籌。”
她的語氣有些飄渺,神色也恍惚瞭起來,謝長玨突然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人瞭。
百裡無雙接著道:“本公主千裡迢迢到青冥,是個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謝長玨身形一僵,她沉聲道:“那公主為何來後深居簡出,如此低調怕與原意不符。”
百裡無雙咯咯笑瞭起來,她語氣輕飄飄的道:“因為皇帝太老,太子太冷,都不好下手。”
謝長玨默不作聲,百裡無雙道:“謝小姐別多想,我叫你來不為別的,隻是單純想結交一下,謝小姐才情蓋世,我自小是最爭強好勝的,不知道謝小姐可否跟我比個高下。”
謝長玨看著眼前的女子,貌比西施的臉傾國傾城,但自有一股悲涼意寓,她沉吟著點瞭點頭。
百裡無雙面上一喜,命人娶琴。
謝長玨手撫上琴弦,輕輕劃瞭一下,琴音純粹,謝長玨不由暗暗喜歡。
百裡無雙笑道:“不如一起來彈一曲陽春白雪。”
謝長玨素手一撥,琴聲與百裡無雙的雜合在瞭一起。
兩人一齊彈奏,竟然絲毫沒有雜亂,默契非常。
謝長玨與百裡無雙四目相對,眼睛裡都含著欣賞。
一曲罷瞭,百裡無雙道:“謝小姐琴藝卓絕,在下拜服。”
謝長玨搖頭道:“公主的琴藝與我不相上下,何必謙虛。”
百裡無雙笑道:“你我也算是有緣分,若你不嫌棄,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謝長玨道:“能與公主結交,是長玨的福氣。”
“叫我無雙就好。”百裡無雙道,她狀似不經意道:“朋友一場,我可要提醒你,女子的嫉妒心是最要命的。”
謝長玨接到百裡無雙飽含深意的一眼,眼皮不由跳瞭跳。
兩人相談甚歡,謝長玨發現這個公主不僅有一副好皮囊,且知書達禮,謙遜溫雅。
謝長玨出船舫時,天色已經漸漸沉瞭下來。
就在謝長玨意欲回去的時候,就看到華箏在站在一頂船舫外揮手。
船舫一停住,華箏就跑瞭下來,她嗔怪道:“你怎麼這麼晚來,我和瑩兒都等不耐煩瞭。”
謝長玨好笑道:“我一早就來瞭,沒見到你們。”
華箏道:“那你去哪瞭?莫不是跟著司徒公子跑瞭吧?”
慕容瑩兒一下來就聽到這句話,她腳步一頓,而後笑道:“好瞭,快過來吧,重頭戲才剛開始呢。”
謝長玨疑道:“天色已晚,怎麼都還在這?”
華箏笑瞭起來,呼道:“你怕是不知道,湖中央有個很大的亭子,歷年來人們晚上都會在那裡,請女子表演才藝,這時,女子若是大放異彩,可是有很多公子哥兒紛紛獻禮的,一擲千金的也不在少數。”
謝長玨以前從未有心思參加這種遊會,她眼底帶著驚訝,女子上臺演出,有人千金買一笑,豈不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