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玨嗔瞭她一眼,道:“好你個丫頭,竟然會打趣我瞭!”
屋裡頭樂做一團,一個小丫頭掀瞭簾子進來,說道:“舅夫人來瞭,老太太讓舅夫人過去。”
謝長玨臉色一沉,問道:“舅母在老太太那裡?”
那小丫頭恭敬道:“是的,夫人也在。”
謝長玨擺擺手道:“我這就過去。”
重華院,謝老太太看著司徒夫人,笑盈盈道:“不知今日司徒夫人到這裡來所謂何事?”
“來瞧瞧怡兒。”司徒夫人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看。
她一來相府,就被謝老太太的人截到這裡,能高興就出瞭鬼瞭。
謝老太太拿茶蓋撥瞭撥茶上的茶葉,故意無視到司徒夫人的臉色,道:“舅夫人,上回玨兒與貴府的暄哥兒訂瞭親事,怡兒又上門退瞭,當真是不好意思。”
司徒靜怡臉色難看瞭起來,她愧疚的看瞭一眼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面色一黑,謝老太太此話明顯的想挑撥她和司徒靜怡!
司徒夫人安撫的看瞭一眼司徒靜怡,縱然她心中對有些生氣,但弟妹是自傢的,總不能讓她沒臉讓謝老太太高興!
司徒夫人呵呵笑瞭一下,道:“老太太哪裡的話,男女之間講究兩情相悅,既然玨兒和暄兒並無男女之情,退婚也是不失為良策。”
謝老太太笑瞭笑,渾濁的老目一絲不悅一閃而過。
屋裡一時沒人說話,一時寂靜。
謝長玨看瞭看裡面的場景,緩緩的走過來,盈盈拜道:“見過祖母,母親,舅母。”
謝老太太笑呵呵的道:“玨兒,快坐。”
雖然她不喜歡司徒靜怡母女,但是謝長玨也是要嫁入太子府的。
身為謝傢的女兒,與謝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不成謝長玨還不會向著謝府?
屆時叫謝長玨哄好太子,再生一個兒子,太子登基後,成兒就是實打實的國丈!
謝老太太腦海裡已經想到謝府風光無限的場面,看謝長玨的眼神,就是像在看一個金蛋!
謝長玨微微蹙眉,她笑道:“祖母和舅母在聊些什麼呢?”
司徒靜怡沉聲道:“老太太,你的身體還沒好,我們就不吵你瞭。”
說完,司徒靜怡就起身,眼睛看向謝長玨和司徒夫人,意思十分之明顯。
謝老太太不悅的皺起白眉,她沉瞭沉氣,心道反正司徒靜怡活命不長瞭,心情恢復瞭好多,她笑道:“那你們就先下去吧。”
謝老太太要是望謝長玨這邊看來,就會發現謝長玨看她的眼神,冰冷而憎惡。
司徒靜怡等人到瞭怡馨閣,都坐在椅子上,謝長玨飽含歉意道:“舅母,婚事的事是玨兒不是。”
司徒夫人有些復雜的看瞭謝長玨一眼,最近司徒暄突然內斂瞭許多,日日稟公任職,也不常在外頭瞭,她心裡也心疼,但謝長玨到底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司徒夫人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於是嘆瞭聲氣,道:“這件事情不怪你,玨兒,不必再自責瞭”
謝長玨垂眸,心裡湧起一道暖流。
司徒夫人看向司徒靜怡,道:“怡兒,聽聞你近來身子不適,可有大礙?”
謝長玨眼中幽光一過,她近來都把母親的菜換過瞭,又讓母親按時定量的吃蔡啟開的藥,想來過兩日再煩蔡啟來一趟,查看一下母親體內的毒可清幹凈瞭。
至於謝老太太嗎,她已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謝老太太不是喜歡下藥嗎,她可曾檢查過自己的膳食裡可有多些什麼!
司徒靜怡道:“沒什麼,隻是太過勞累瞭。”
司徒夫人眉心一凝,道:“萬萬不可馬虎身體,你好好養著。”
司徒夫人好像想起瞭什麼似的,問道:“玨兒,你可是要嫁給太子殿下。”
謝長玨回道:“前兩日,陛下已經下瞭旨。”
司徒夫人細細的看瞭她一眼,嘆道:“非是我有別的意思,隻是,太子冷酷無情,你舅舅又說他身份又太過……危險,玨兒,太子殿下絕非是良人。”
司徒靜怡眼中也有擔憂,這正是她擔心的。
謝長玨挑眉,容瑾幾乎是將他的事都全盤托出瞭,她如何不知道,隻是,她既然喜歡他,跟著他一起面對危險又有何妨,她自信有資本和他站在一起,而非等著他來護著她!
謝長玨一笑,道:“舅母,你不用擔心,我……”
她說著,突然面上一紅,“我與他早已相識,也兩情相悅……”
司徒夫人看到一向沉穩的謝長玨做出這樣小女兒的神態,心中又嘆瞭口氣,可憐瞭她的暄兒。
她道:“既如此,我就不說瞭。”
聽到女兒情真意切的表白,司徒靜怡也不好說什麼瞭,心中暗嘆當真是女大不中留。
司徒靜怡又邀司徒夫人在這裡用午膳,三人吃過飯後,謝長玨就找瞭個理由告辭瞭。
回到清風閣,靈波已然去瞭榮親王府,她喚道:“落葉。”
落葉一閃身子,就到瞭謝長玨的面前。
謝長玨道:“去幫我備馬車,我們去一趟‘一醉江南’。”
謝長玨看到頭上金碧輝煌的牌匾,“一醉江南”四字龍飛鳳舞,吸引著無數食客,禁不住輕輕一笑。
落葉也很是佩服眼前的女子,雖說這“一醉江南”一直都是歐陽公子在打理,但是若不是小姐知人善用,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更何況小姐旗下可不止有“一醉江南”這一傢產業。
謝長玨輕車熟路的上瞭二樓,打開房門,她卻愣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