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完,她就淌下淚來,哭得梨花帶雨,直教謝成心疼不已。
謝老太太瞧這陣仗就知道是明月自己搞的鬼。說實話,她也不喜歡明月,但是誰叫她懷瞭謝傢的種。而且,謝老太太也想落瞭司徒靜怡的面子。
於是謝老太太開口道:“不管明月為何去請安,怡兒,你也太不賢良瞭,嫁入謝傢多年無子我們也沒說什麼,可好不容易府中再有喜訊,你竟敢嫉妒成性,差點害死瞭我的孫子!”
司徒靜怡不咸不淡道:“明月姑娘,你可知道你是否懷著身子?”
明月咬瞭咬唇,道:“不知道。”
謝成怒道:“司徒氏,若是明月知道她有身子,怎麼會去招惹你這個毒婦!”
就是因為知道才來這一出啊,司徒靜怡神色鄙夷,她道:“她既然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她懷著身子,如何故意謀害子嗣。”
她又道:“明月姑娘言語不遜,冒犯瞭我,我處置她,可有錯?”
明月眼淚簌簌流瞭下來,她哭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跟夫人沒有關系。”
突然,她死死的抱住肚子,慘叫道:“我肚子好疼啊!”
謝老太太被這一嚇,中氣十足道:“太醫!傳太醫!”
趙太醫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謝老太太急切道:“太醫,快給我看看,我的孫子怎樣瞭?”
明月見謝老太太一口一個孫子,完全沒有顧及到她,暗罵瞭一聲老太婆。
趙太醫面色不鬱,這一個月他天天往相府跑,若是給夫人老太太看倒沒問題,這回,一個妾也要他晚上趕來,簡直是欺人太甚!
趙太醫黑著臉,又不好直接發作,敷衍的給明月把瞭把脈,冷淡道:“這位姑娘動瞭點胎氣,吃點安胎藥好好養就沒事。”
明月有些急,雖說面上誇張瞭點,但她是真的腹痛,這個孩子是她後半生的依靠,怎麼說都不能失去。
她忙道:“太醫,我的孩子真的沒事嗎?”
趙太醫的臉徹底沉瞭下來,他冷聲道:“在下醫術不高明,丞相大人另請他人給這位姑娘看吧!”
謝成急忙挽留,不悅的看瞭明月一眼。
明月咬瞭咬牙,低下瞭頭。
謝長玨暗暗發笑,謝長歌出聲道:“夫人,明月姑娘動瞭胎氣,可真要是好好養養。”
司徒靜怡斜眼看她,道:“長歌你侍奉過你母親,應當有經驗照顧明月。”
謝老太太眼睛掃過來,淡淡道:“怡兒說的也是,長歌,你就過來照顧一下明月。”
謝長歌一愣,明月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讓她侍奉,怎麼配!
縱然不願,謝長歌也還是答應瞭,這時也不能違抗謝老太太,她嫁入六皇子府可還是需要娘傢鎮著。
她有些怨恨的看瞭一眼司徒靜怡,果然是母女,都跟她過不去。
明月心頭竊喜,謝長歌也和她不對付,如此,也可以。
謝長玨對著明月的眼睛,淡淡道:“明月姑娘,既然你已經承認自己錯瞭,就向母親道歉吧。”
明月怔瞭怔,謝成沉聲道:“明月識大體,攬瞭過錯,玨兒,不要得寸進尺。”
謝長玨道:“父親,可否說出母親的錯處。”
謝成皺瞭皺眉,經過剛才一番對話,竟挑不出司徒靜怡的毛病。
謝老太太冷眼看著,她這個孫女可當真是厲害,條理清晰,捏不出一點把柄。
倒也好,這般手段,方才可坐穩太子妃的位置。
女子嫁人還不是要靠著娘傢,就不信她真能反瞭謝傢去!
謝老太太揉瞭揉額角,道:“行瞭,這麼晚瞭,我也頭疼,此事就此罷瞭,都回去吧。”
這些人剛才讓母親道歉倒是很堅定呢,現在就想輕描淡寫算瞭?
謝長玨瞇瞭瞇眼,心中冷笑,她繼續道:“我並非是為瞭為難明月姑娘,隻是祖母向來註重門風規矩,明月姑娘壞瞭規矩,若是連歉都不道,明天升瞭姨娘,如何服眾,明月姑娘又如何在府中立足。”
這話說的句句在理,謝老太太和謝成都是無話可說瞭。
明月沒想到謝長玨如此咄咄逼人,咬瞭咬牙,低聲道:“夫人,對不起,是明月不好。”
司徒靜怡居高臨下的看瞭她一眼,道:“懷瞭孩子就不要亂走。”
說罷,就離去瞭。
謝長歌今夜本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還被司徒靜怡擺瞭一道,也憤憤離去瞭。
謝長玨對著謝老太太道:“祖母,當心受寒,切要保重身體,玨兒告退。”
謝長玨這話說的真心,磷淤散老太太自己給自己留瞭條活路,已經停瞭。
謝老太太兩世都心狠手辣,死不足惜,但是,現在就死瞭,可是麻煩的很呢。
謝老太太倒沒聽出深意,神色柔瞭柔,道:“去吧。”
直到謝長玨走瞭,謝老太太才看到床上的明月,冷聲道:“你好好養胎,從今天起,就少出楚秀閣。”
她如何看不出來明月的心思,要是這女人跟孫品榮一樣,耍手段失瞭孩子可就不好瞭。
她在意的隻有孫子,至於明月,管她心裡怎麼想。
明月柔柔應道:“是。”
她心裡卻是恨極瞭,死老太婆!
謝成盯著明月的肚子看,他柔聲道:“母親說得對,你就不要亂動瞭,保胎才是頭等大事。”
明月雖然對他們沒什麼感情,卻還是有點心寒,這些人,壓根就沒有在意自己分毫,隻是惦記著她肚子裡的肉而已!
回瞭清風閣後,靈波一面替謝長玨更衣,一面崇拜道:“小姐,你真厲害!”
謝長玨心情好瞭點,失笑道:“你呀,就會拍我馬屁。”
靈波嘻嘻笑瞭笑。
一到年底,喜事就多瞭起來,榮親王府老太妃七十大壽,府中大擺筵席,司徒靜怡和榮親王妃一向要好,自然是在邀請之列。
謝老太太將養瞭好幾天,好瞭不少。
本來要去重華院給老太太請安的規矩也被她重新立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