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暄喝的爛醉如泥,整個人都不清醒,落葉的話說完,他仍舊不一動不動的。
“請問您是來找這位公子的嗎?”這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人走瞭過去,朝著落葉問道,落葉沒有回復也沒有反駁,掌櫃的就當是默認瞭繼而面色高興的繼續說道:“你看時間也不早瞭,公子還在這我們也沒辦法關門,您看能不能將公子的酒錢付一下,將他帶走。”
話說完,落葉的臉色有些差,抿瞭抿唇,從懷中掏出銀兩遞給瞭掌櫃,掌櫃說瞭兩句好話,就屁顛顛的下去瞭,司徒暄算是小姐給她的任務,若是將他一個人爛醉如泥的丟在這裡的話,實在是有些不道德,想瞭想,落葉還是臉色極差的伸出手去扶起司徒暄,吃力的將他笨重的身體馱在瞭自己的身上,緊緊地咬著牙床,出瞭客棧。
路上的時候,司徒暄的口中一直念著的,是謝長鈺的名字,落葉自打第一次見到司徒暄起,就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頹廢的模樣,記憶中,他總是一副很欠揍的模樣,可惜的是,武功卻是極好的,她從來沒認為自己居然會輸在一個紈絝不羈的男人手中。
而此時的司徒暄,又可憐又可悲,實在是讓人有些不齒。
“念什麼念!煩死瞭!”司徒暄就趴在她的耳邊,一口氣一口氣出的她心煩,忍不住吼瞭一句回去。
司徒暄被吼得有些委屈,扁瞭扁嘴巴,臉蛋染上瞭一層醉酒的紅暈,此時有些孩子氣的感覺,他腳下因為落葉刻意的加快而踉蹌瞭一下,司徒暄很重,他這麼往下一扯,直接就將毫無預兆的落葉給扯瞭下去,就這樣直直的朝著司徒暄的身上摔去,和司徒暄的目光相視,一時怔厄之下,唇與唇碰撞在一起,落葉整個人瞬間就呆愣在瞭那裡。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落葉趴在司徒暄的身上,唇瓣相印。
落葉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她的心仿佛要跳出來瞭一般,特別是當和那雙迷醉的眼眸對視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燒,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上瞭心頭。
不知道過瞭多久,是司徒暄皺眉嗚咽的聲音找回瞭落葉的思緒,她仿佛躲避洪水猛獸一般立刻從司徒暄的身上起來,背過身去狠狠的擦瞭擦嘴巴,胸腔跳動的節奏還在繼續著,她捂著胸口喘息瞭一下,隨即逃跑似的施展輕功離開。
司徒暄完全沒有知覺的隻是皺瞭皺眉,就這樣四仰八叉的閉上眼睛睡瞭過去,最後是司徒佳的傢丁過來將司徒暄搬瞭回去。
第二天到正午的時候,司徒暄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宿醉的感覺就是頭痛欲裂,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時醉酒並沒有覺得身上疼,而今天卻明顯的感覺到身上特別是後背疼的厲害,司徒暄緊皺著眉頭喚瞭聲伺候的小廝。
隨即小廝便端著一盆熱水走瞭進來,服侍司徒暄更衣起床,對於昨天晚上,司徒暄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他的記憶隻停留在喝酒那一塊,之後的事情,實在是一丁點都記不起來瞭。
“回少爺,是小的們從大街上將你抬回來的。”小廝如實的說道。
司徒暄聽後微微皺瞭皺眉,他絲毫不記得自己走出瞭酒樓的,又如何會出現在大街上?難不成是店傢要關門扔出去的?這麼想著,司徒暄直接就否決瞭這個想法,他昨天的穿著一看就是大傢公子,酒樓老板沒有那個膽子。
當然他沒有一丁點的記憶,肯定不會是自己出去的。
“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在大街上?”他出門經常會不歸傢,這些人自然不會自己跑出去找。
小廝聽後忙回道:“是昨天有個姑娘跑來告知的,小的們本不信,但那姑娘模樣看著並不像是開玩笑,且說完就施展輕功離開瞭,看模樣武功應當也不錯,我們擔心少爺就按照姑娘說的去瞭,沒想到少爺您果真在那裡。”
“姑娘?會武功?她長什麼模樣?”司徒暄搜尋瞭整個腦海,裡面卻是找不出來一個這樣的人來,要說是男人的話,他認識的會武功的還真不少,若說是女子,既然知道還不將他直接帶回來,反而過來通知傢裡人的女人,他還真不大知道有誰見過自己,還對自己沒有興趣的。
小廝將洗臉巾用惹誰浸濕,隨即遞到瞭司徒暄的手中,回憶道:“那時夜色正濃,看不大清楚模樣,隻隱隱記得那姑娘的衣裳好似是下人的衣裳。”
落葉?
司徒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落葉,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瞭,按照她的性子來講,確實是有些像丟在那裡不管的人,想來也是看在自己是謝長鈺的面子上,才勉強過來跟司徒府的人說瞭一聲的,這麼想著,司徒暄便就釋懷瞭。
就在這時,門外司徒靳身邊伺候的下人走瞭進來,朝著司徒暄行瞭一禮說道:“大少爺,老爺讓您醒瞭去前廳用膳。”
“我知道瞭,你先去吧。”司徒暄回道。
等到下人走後,司徒暄又收拾瞭一下,這才抬腳朝著前廳的位置走去,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司徒暄一路上腳步都有些虛浮,飄飄浮浮的感覺。
走瞭一會兒,來到前廳,隻有司徒靳一人在用膳,司徒暄先是一愣,而後想起來母親今天出門瞭,這才踏起腳步朝著前廳內走去。
“拜見父親。”司徒暄行瞭一禮說道。
司徒靳恩瞭一聲,語氣沒有什麼異常的道瞭聲:“坐吧。”
司徒暄沒有多想坐下來動瞭筷子,剛夾起一塊扭頭張開嘴準備吃的什麼,嘴角有些疼,司徒暄伸出手摸瞭摸,嘴角似乎是爛瞭,他心下有些奇怪,這疤痕昨天還沒有,難不成是昨日被抬回來的時候磕到瞭嗎?
司徒靳在司徒暄來的時候,已經吃得差不多瞭,放下瞭筷子,擦瞭擦嘴,看著司徒暄說道:“暄兒,聽聞你昨天又去找鈺兒瞭?”
司徒暄聽到司徒靳語氣平淡的問話,手上夾菜的動作一愣,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他恩瞭一聲算是回應。
司徒靳聽後微微嘆瞭口氣,自傢兒子是真心的喜歡謝長鈺,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是看在眼中,但是偏偏鈺兒對他又隻是兄妹之情,兒子和侄女是一樣的重要,司徒靳就算是在糊塗,也不可能搓出來強娶強要的事情來。
“你莫要犯渾瞭,雖然我也想讓鈺兒成為我們傢的媳婦,但她現在已經快要和太子成婚,於情於理來講,你都不應該在對她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司徒靳知道昨天司徒暄去瞭謝傢回來之後就直接去瞭酒樓,半夜被抬瞭回來,縱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司徒暄的心裡面放不下,若不是害怕司徒暄日後因此作出什麼錯事來,司徒靳也不會如此的苦口婆心。
就算這個兒子向來都讓他十分的省心。
司徒暄心中一滯,一股濃濃的悲痛從心上襲來,雖然昨天答應瞭謝長鈺祝她幸福,可是真正的做到又何其難,畢竟這份心思藏在心裡頭,並非是一朝一夕的時間瞭,若是想要拔去這份不該有的情愫,司徒暄此時便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股難以呼吸的感覺。
“是,兒明白,不會讓父親難做的。”縱使難,他也必須要這樣做,隻要她幸福瞭,就比什麼都要重要。
司徒靳松瞭口氣,自傢兒子心裡頭有數,他便也就不再說什麼瞭。
從前廳離開以後,司徒暄便就回瞭房間,躺到瞭床上,閉上瞭眼睛,沉瞭沉呼吸,撇去腦子中不該想的東西,既然註定和鈺兒無緣,那便就放下吧。
離著成婚日期還有三天的時候,謝長鈺才開始真正的緊張起來,每日夜裡都睡得不大安穩,唯恐成婚那日會出什麼紕漏就不好瞭,也就是這個時候,謝長歌因為是側妃,稚嫩排在謝長鈺的婚期後頭,一開始的時候定的是謝長鈺後一天,見謝長鈺的婚期提前瞭,自己則要還在等兩月才能成婚,便就私底下跟謝成提瞭這件事情,讓他去同六皇子說一說。
謝成挺大謝長歌的話之後,思襯瞭一番,覺得謝長歌說的十分的有道理,畢竟謝長歌的處境和謝長鈺不同,早嫁出去便就少瞭一份不保障,思及此便立即去六皇子府中約見瞭對方,示好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慕容雲本就十分的厭惡謝成和謝長歌,此番一講,他的臉色就不大好看,娶瞭一個庶女和嫡女的地位能一樣麼?
“殿下,這是下官的一點小小心意。”謝成獻寶似的將好生報官的一個小錦盒拿瞭出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從裡面拿出瞭一枚夜明珠,這夜明珠,也就是上次謝長歌拿回去的那一個,這次謝成擔心慕容雲不答應,這才問她取瞭夜明珠,本來想著慕容雲看重謝長歌幾分的話,這夜明珠就當是送瞭,然後自己藏起來就是自己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