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官府的人就來瞭,專門管京城治安的大臣趕來瞭,官位還不敵謝成高。
那官員來的時候見到謝成卑躬屈膝的,活脫脫的像是個跟班的,謝長鈺見狀苦笑,這個官員恐怕不是來斷案的,而是來負責被謝成和謝老太太使喚的,謝成身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一句話這個官員還不得乖乖聽話嗎?
果然,謝老太太是想置她於死地的,找瞭這麼個官員來斷案,她當然是贏定瞭。
謝老太太怎麼會讓自己吃虧呢?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是從來不做的。
想到這裡,謝長鈺的心裡徹底的涼透瞭,一股寒意順著腳底板湧上來。丞相府原來就這麼容不下自己,他們居然因為一個丫鬟的一面之詞聯起手來欺負自己,真的當她謝長鈺是吃素的嗎?
“丞相大人,有何吩咐?”那官員卑躬屈膝的樣子讓謝長鈺感覺惡心。
還沒等謝成說話,謝老太太就忍不住先發話瞭,在她的眼中現在謝長鈺簡直就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當然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大人,就是這個女人,想要害死我們丞相府的骨肉。”謝老太太指著謝長鈺的鼻子,惡狠狠的道。
那官員看到謝長鈺,知道謝長鈺是太子妃,於是就有些為難瞭,朝著謝長鈺行禮道:“下官參見太子妃。”
謝長鈺點點頭,示意那官員起身,那一瞬間,她看到瞭那官員一臉為難的表情。
“什麼太子妃?她現在就是個殺人犯,大人,你作為父母官,難道這樣的事情不管嗎?你若是如此,我一定讓我兒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果然不出謝長鈺所料,還沒說上幾句話呢,謝老太太就用謝成的官位壓人瞭。
那官員一聽到謝老太太這話,當即就嚇得臉色發白瞭。
“別,別,請老夫人放心,下官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官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謝長鈺聽到這話無奈的苦笑,這個官當的是真的不容易,居然被如此刁難。
謝老太太見到那官員服軟瞭,當即命令道:“那大人現在就可以把這個女人抓起來瞭,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因為她看明月不順眼,就推搡明月,害的明月跌倒瞭,現在明月和肚子裡的孩子都生死未卜。”
“可是,可是小姐她是太子妃啊,下官就這麼把她抓走瞭,恐怕不好交代吧?”大人聽到謝老太太的話又開始為難瞭,一面是當今丞相大人的母親,一邊是太子妃,他哪裡有膽子去得罪太子?那位可是好不容易才相中瞭謝傢二小姐。
謝老太太一聽這話當即大怒,罵道:“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是她的祖母,我說把她抓起來就抓起來!”
“可是到時候太子殿下回來瞭,問下官要人的話下官可怎麼辦?再說,再說下官也不好跟太子殿下交代啊。”大人支支吾吾的說著,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當官的樣子,在謝成面前他簡直不如一個奴才。
聽到大人這麼說,謝老太太氣的牙癢癢,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人的目光落在謝長鈺身上,謝長鈺說道:“大人,公道自在人心,大人最好公正斷案,不要因為擔心自己仕途而弄虛作假,如此一來大人的仕途隻會更加不順。”
“是,是,太子妃說的是。”大人一邊點頭,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這次看似是一次傢庭糾紛,實際上卻是一場權力的爭鬥,一邊是丞相,一邊是太子妃。
謝老太太聽到謝長鈺這話,冷笑瞭一聲說道:“哼,你這是用你太子妃的身份地位壓人?大人,你可不能因為她是太子妃就不敢抓她,否則的話我們謝傢出瞭人命,你可賠不起。”
“是,是,下官會好好處理。”大人左右衡量瞭一下,最終將視線落在瞭謝成的身上,謝成瞟瞭大人一眼說道:“雖然這是本相的傢務事,本來不應該勞煩大人的,但是此事有關人命,所以隻好勞煩大人。”
聽到謝成這話,大人頻頻點頭,像是個仆人一樣。
謝長鈺無奈的苦笑,這就是官場的醜惡嘴臉,誰對誰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誰的官大,誰的權力大,誰說的話就是真理,現在謝成官至丞相,他的話大人自然是不敢違背。
“既然有關人命大事,我想大人還是要秉公辦理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不要說她隻是一個太子妃。”謝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瞭,他是希望大人將謝長鈺抓起來,因為在他的眼中明月就是謝長鈺推倒的。
謝成此話一出,謝老太太的臉上立即就多瞭一絲得意,謝長鈺看的清清楚楚的。
大人聞言,雖然心裡十分害怕,但是既然丞相大人發話瞭,也隻好照做。
“那好吧,太子妃,下官得罪瞭。”大人話音剛落,一群官兵就從門外沖瞭進來,一股腦的將謝長鈺給圍瞭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陣仗倒是不小。
見到這陣勢,謝長鈺輕笑出聲,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輕蔑和嘲諷。
“大人,我不過是一介女流,至於大人動用這麼多的兵?看來大人是生怕我跑掉。”謝長鈺看著這些圍著自己的官兵,心寒至極,什麼公平正義?根本就是不存在,除瞭權力還是權力。
被謝長鈺這麼一說,大人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支支吾吾的道:“這是丞相大人的意思,下官得罪瞭。”
“哼,隻要丞相大人一句話,大人就可以失去原則是嗎?難道朝廷花那麼多的錢養著的就是你這樣的沒有原則不負責任的官員嗎?你可知道你這樣會冤枉多少的好人?”謝長鈺死死地擰著眉,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官員。
謝老太太聽到謝長鈺這話,眼底射出一道寒光,大聲呵斥道:“大人,別聽她的話,她這是用太子妃的身份威脅你呢,難道你聽不出來?”
“到底是我用太子妃的身份壓人,還是你們用相府的身份施壓,難道你們心裡不清楚嗎?!”謝長鈺簡直是忍無可忍,從小到大她就一直不受重視,如今他們寧願相信一個丫鬟的話也不相信自己。
“不要再說瞭,把她抓起來!”謝老太太簡直接近失控,現在她除瞭想要抓謝長鈺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你憑什麼下令抓我?我問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推倒瞭明月?就憑這個丫鬟的一面之詞?”謝長鈺死死地擰著眉,視線落在瞭跪在地上的丫鬟身上,她一直到現在還在瑟瑟發抖,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謝老太太聞言冷哼道:“除瞭你還能有誰?她是明月的貼身丫鬟,以前一直都很好,就是今天你回來瞭就出事瞭,你還說不是你,你一直看明月不順眼,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既然你說是我推倒瞭明月,那麼我問你們,除瞭這個丫鬟之外還有誰看到瞭?你們找的出來嗎?如果我真的想要害死她的話,為什麼還要找大夫來?”謝長鈺明白瞭,就算自己渾身都是嘴,可能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她就認瞭,現在她要做的就是不讓自己入獄,保護好自己。
謝老太太聽到這話,當即找來瞭整個丞相府的下人,讓大傢站成一排挨個問話。
“你們都說說看,有沒有看到太子妃推明月?如果有誰看到瞭就說出來,我有重賞。”謝老太太對著一眾下人如此說道,但是卻誰都不說話,安靜的出奇。
見到沒有人響應自己,謝老太太有些惱怒瞭,開始揪著看門的那兩個傢丁詢問。
“你們說,你們應該是距離事發的地方最近的,看的最清楚的瞭,你們說說看,明月到底是不是太子妃推倒的?”謝老太太一臉陰沉的問道,但是兩個傢丁的證詞卻並沒有讓謝老太太滿意。
“回老夫人的話,我們也沒看到,但是明月姑娘出事之後的確是太子妃讓我們去請的大夫,當時太子妃還說要丫鬟準備熱水毛巾什麼的,我們都聽見瞭。”兩個傢丁將自己看到的都老老實實的交代瞭,但是卻把謝老太太給氣的咬牙切齒的。
謝長鈺聽到這話,冷冷的一笑說道:“怎麼?沒話可說瞭吧?既然無法證明人是我推的,那麼你們就沒有權力抓我。”
“哼,肯定是你推的,你休想抵賴,現在明月正在搶救,等她醒瞭,一切就都真相大白瞭。”謝老太太還是不死心,一臉怒容的說道。
大傢聽到謝老太太這話都紛紛點頭,現在恐怕這是最好的辦法瞭,到底是不是謝長鈺推的最清楚的人就是明月瞭。
“太子妃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下官還是等明月姑娘醒來,看明月姑娘怎麼說吧。”那官員好像是抓住瞭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松瞭一口氣,因為現在明月還在緊急救治,醒來的時間還不一定呢,這段時間他也總算是可以輕松點瞭。
謝長鈺聞言點頭,冷著臉說道:“好,我同意,那我們就等明月醒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