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的陳升更想要對慕容湛示好一些,可是慕容湛好像並不是很想搭理他,他也就沒有貿然走過去,而是錯身之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瞭。
陳妃倒是比她要清楚一些這邊的事情,一邊暗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沒本事的人,做出瞭那麼多想不通是做的什麼的事情,但是現在也隻能自己小心翼翼的想辦法善後瞭。
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很不同的,一般人是不可能撼動得瞭的,既然知道這樣,就更應該交好才是,不明白為什麼不但沒有交好,然而交瞭惡,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再把關系調整回來的,這些事情叫陳妃心中也非常的亂糟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這些事情發生之前,謝老太太的壽辰到瞭。
謝傢。
每年的這幾日都是謝傢最為忙碌的時候,這一天不是別的什麼,正是謝傢老祖母的壽辰,謝傢怎麼說也算是官宦世傢,傢大業大,如今也是大傢族,謝長鈺雖然不太喜歡謝傢,但是不得不說謝傢也是非常有本事的一個大傢族,就說謝傢這一代,也個個都是官宦出身,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謝府裡的老祖母,指的是謝長鈺和謝長歌的奶奶,如今正是這位老祖母的壽辰,謝傢老小都忙碌起來,到處為這位老人置辦賀禮。
這場宴會謝長鈺和謝長歌自然也是要參加的,甚至還要準備上不少的賀禮,要不然就算是失瞭禮節。
這事情謝長鈺早就已經記起來瞭,但是因為時間還早,也就沒有那麼刻意去準備,但是這件事還是完完整整的放在瞭心裡。
但是謝長鈺想瞭想,並沒有準備非常張揚的禮物,這些都不是她自己會喜歡的東西,而老祖母喜歡什麼,那可就是老祖母的事情瞭。
事實上,謝長鈺是不太喜歡呆在這個傢裡的,但是到瞭壽辰的時候,該去還是要去的。
謝長鈺想瞭想去的時候並沒有坐馬車,而是自己一人走在街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市,她很久很久沒有上過街瞭。
本朝不禁女子上街,但是為瞭避嫌,世傢女子出門時總歸是要帶著帷帽。
街上女子不少,大多是平民傢的女兒,行色匆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謝長鈺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有些不想去府上過什麼壽辰瞭,要知道,這街市的熱鬧,要比勾心鬥角沒有停歇的謝府好多瞭,但是這些事情終究不在她選擇的餘地之中。
不過,她的目光轉向瞭一傢佈料店,她倒是記得自己的陪嫁裡好像也有幾個鋪子,就是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自己好像也是從來沒有人去管理過。
謝長鈺一邊想著,一邊覺得自己有時間應該去自己的鋪子裡看看,總算也是找個散心的地方,但是想要去那裡,現在總歸是不行的,嚇人應該已經把禮品帶過去瞭,她就是耽誤時間也不能過去的太晚。
不過派自己的人先過去送禮物,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自己稍微晚一點到也沒有什麼關系。
謝長鈺做好瞭打算,就準備等太子府裡面亂七八糟的事情瞭結瞭,再開始準備這件事情。
心中有瞭想法,她算瞭算時間,也沒有繼續在外面毒瘤,而是看瞭看方向,帶著帷帽行色匆匆的去瞭謝府的位置。
這日的謝府中熱鬧瞭起來,謝長鈺從大門進瞭謝府,看見小丫鬟言語在門口等站著,不知道是在觀望什麼人,看見她過來,趕緊說道,“小姐來瞭,老婦人已經等瞭許久瞭,您趕緊進去吧。”
謝長鈺沒有跟她客氣,準備往院子裡面走,沒想到後面的馬車很快就到瞭。
馬車晃晃悠悠的從遠處駛來,那是皇子府的馬車。後面還跟這些丫鬟婆子,都是一臉整肅的樣子,看上去倒是很大的排場。
謝長鈺遠遠看著,知道這是六皇子來瞭,今天太子實在是忙碌,沒有時間配自己過來,與是自己也就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想到謝長歌還把六皇子給帶過來瞭。
她沒有在門口行禮,而是直接走瞭進去。
謝府主宅是五進的院子,正是謝傢當年最初買下的宅子,後來又把附近的宅子買瞭過來,圍墻打穿瞭,連成瞭一傢大宅院,謝老祖母住在原先的老宅子裡,後來年事已高,就搬到瞭現在的這個院子裡面來,倒是也住的很不錯。
進瞭主院之後,院內的佈置都是簇新的,顯然是為瞭老祖母的壽辰特意換上的,老祖母屋裡的丫鬟見人來瞭,趕忙迎瞭上來。
“小姐您可算來瞭,其他幾位小姐少爺都到瞭,說是吉時馬上就要來瞭,您可得趕緊的,省的誤瞭吉時就不好瞭。”說話的是老祖母身邊的丫鬟,小丫頭火急火燎的,急忙行瞭禮,就往主院裡走。
謝長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進瞭院子之後就去瞭自己的位置,那是一個比較上首的位置,對面就是謝長歌和六皇子。
這次的宴席是設在瞭晚上的,還專門安排瞭煙火,也是對這次的壽辰非常的在意瞭。
謝長鈺在那裡安靜的坐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外面能看到半黑的夜空。
煙火表演並不是在這個時候。
後面陸陸續續來瞭一些人,有的謝長鈺是認識的,有的她也不太清楚是個什麼身份,隻知道也是寫大傢貴族的子弟就是瞭。
等到這些人大體安頓下瞭,席面上坐的人也將將滿瞭。女眷這邊,謝傢的女眷坐在最上首,下面是一些往來的貴婦人,再往下就是隨著過來的一些官傢小姐,對面那一桌則是男士們的處所,他們都在那裡喝著酒,倒是沒有人來打擾這邊的女眷。
六皇子的身邊自然是圍滿瞭人,到處都是想要套近乎的官員,說一些政務方面的事情。
而女眷這邊就要吵鬧很多,但是他們所說的無外乎也是一些衣服首飾傢長裡短。
過瞭幾刻鐘,謝傢老太太扶著幾個貼身丫鬟的手進瞭花廳。
謝傢老太太一副尋常人傢老太君打扮,隻是身上低調奢華的配飾凸顯瞭身份,雖然老太太樣貌看不出什麼奇特之處,但是通身的氣派卻渾然天成一般,雖然笑的很柔和,但是無論誰都能感到其中暗藏的氣勢。
下首的眾人見老太太來瞭,趕忙起身行禮,一排人因身份不同行瞭大小不同的禮數,然後叫瞭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太太給六皇子也回瞭禮數,這才算是所有的禮數都周全瞭。
宴席開宴之前,便是各傢送禮的時候,想必這次謝長歌是卯足瞭勁想要在這個上面壓上自己的一頭的。
首先上去的就是謝長歌,或許是因為她今天是同六皇子一起來的,所以身份排位上竟然比自己這個太子妃還要高上一籌,她獻上瞭一株稀奇的紅珊瑚,顏色如血,在這吉慶的寒冬裡更顯得艷麗美好,老夫人見瞭也是很喜歡,便多誇瞭幾句孝順,當然也不止這麼一點禮物,她還送瞭一套和田玉的棋盤棋子,老太太素來喜歡下棋,這幾個人送東西往往都是投其所好。
下面的人議論紛紛,都在說謝長歌真的是大方的人,送的禮物都是這麼珍貴的東西。
謝長鈺看著,也沒覺得有什麼很厲害的東西,倒是覺得她為瞭出風頭送的東西都是太貴重瞭些,老太太這邊雖然是開心,但是未必真的有多麼喜歡。
她送的東西可就更簡單瞭,甚至很多人都不會想象得到,但是就這一樣小小的東西,價值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上的。
她送瞭一副前朝最有名的畫傢一字難求的真跡,而且是一整副字,這要不是在皇傢,一般人是不可能得到這些東西的。
當然瞭,她為什麼有,那可就是她的事情瞭,跟別人是沒有半點關系的。
謝長鈺的禮物不咸不淡的送瞭上去,老太太還沒細看,就聽見瞭下面很多人議論紛紛的聲音,都是在說為什麼隻送瞭這麼看上去不值錢的東西。
謝長鈺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等著識貨人的出現。
“天啊,這是真跡!”第一個人看出瞭這其中的不同,那人很是驚詫,似乎從未見過這麼珍貴的東西。
“是前朝書聖一字難求的真跡,還是這麼大篇幅的一副,太子妃的禮物果然是不同凡響。”那人贊嘆不已。
老太太的眼角眉梢已經有瞭笑意,她很是滿意的收好瞭這幅字畫,倒是顯得之前有些高傲的謝長歌被比瞭下去。
謝長鈺自己是沒有想要出這個風頭的,前朝書聖的後人與太子交好,她有許多這樣的東西,這隻是其中一幅沒有什麼特色的而已,但是在外人面前,這已經是絕好的東西瞭,甚至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到過一次這樣的東西,難怪很多人都非常的驚訝,幾乎要跳起來瞭。
謝長鈺冷眼看,謝長歌整個人都非常的憤怒,但是礙於六皇子在場,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