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從來對自己都隻會不安好心,謝長鈺心裡頭明鏡似的,自然是不會真以為謝老太是因為自己送的夜明珠而對自己改觀瞭,面上卻是慌忙站瞭起身,朝著謝老太垂瞭垂首道瞭句:“祖母。”
謝老太嗯瞭一聲,緊接著說道:“我也許久未和你好好說過話瞭,趁著今日時辰尚早,我們祖孫三人去院中敘敘舊如何?”
話雖然是詢問的語氣,然而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若是謝長鈺敢拒絕的話,便就是大逆不道瞭。
然而謝長鈺確實第一個念頭就是拒絕,若是以往的話,她或許想都不想就會答應,想要看看她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然而現在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她可以不顧自己,卻不可以不顧及孩子。
“實在是抱歉,長鈺身子自懷孕以來便就不大好,有些不大方便和祖母同姐姐出門敘舊,若是祖母和姐姐不介意的話,我們不妨在這裡一敘。”謝長鈺婉轉的拒絕瞭謝老太的提議,當即謝老太的臉色直接就陰沉瞭下去。
“什麼身體不適?分明是為自己找的借口罷瞭,還不是因為不待見老婆子我!”謝老太似是不想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盡管生氣,聲音卻壓得極低,隻是看著謝長鈺的神色都換瞭一個模樣。
“望祖母諒解才是。”謝長鈺打定瞭主意自然是不會讓步的。
“你!”
謝老太還想要說什麼,忽然被身旁的謝長歌扯瞭扯衣裳,謝老太忽然禁瞭聲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那面色卻是難看到瞭極致。
謝長歌呵呵一笑,打起瞭圓場,語氣極好的朝著謝長鈺說道:“既然妹妹不舒服,那我們祖母便就不強求瞭,妹妹懷瞭孩子自然是要小心些,那妹妹今日便就多吃些東西吧。”隨機又轉向謝老太道瞭句:“祖母我們走吧。”
謝老太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被謝長歌的一個眼神給按捺瞭下去,和她轉身離開。
兩人放棄的太輕易,就連謝長鈺都有些詫異,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事情既然過去瞭,她又何必為自己徒添煩惱,就沒有在想下去,繼續吃起瞭食物來。
又過瞭一會兒,就在謝長鈺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個小廝從後頭走到瞭謝長鈺的跟前,低聲朝著謝長鈺說道:“娘娘,太子殿下讓您隨我去找他。”
“讓我去找他?”謝長鈺微微一愣。
那小廝點瞭點頭道:“是的娘娘。”
謝長鈺微微皺瞭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並不是慕容湛的風格,但是卻又找不出哪裡有問題,或許是慕容湛那邊實在是走不開身,又不放心自己,如此一想,謝長鈺便就釋懷瞭,起身準備跟小廝離開,本想要同謝老太告個別,然而她正和故人聊得開心,謝長鈺就不準備當面說一聲,回頭走時讓下人回一聲吧。
想著,謝長鈺便就沒有瞭顧慮,轉身和那小廝離開瞭前廳中,而謝長鈺前腳剛走,後腳謝長歌扯瞭扯謝老太,示意她看瞭一眼謝長鈺的位置,見那裡空空如也,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十分詭異。
謝長鈺被小廝領著在六皇子府中走瞭好一會兒,眼看著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謝長鈺這才開始心生疑慮,試探的開口說瞭句:“怎的還未到?”
小廝隨口回瞭句:“快瞭。”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甚至已經遠離瞭前院,總是謝長鈺再傻也知道事情並非那麼簡單,當即神色繃緊瞭起來,環視四周,準備找個機會逃離,此時懷瞭孕,不好施展拳腳,唯恐對腹中孩兒不利。
然而似乎是知曉瞭謝長鈺的想法,那小廝故意走到瞭謝長鈺的身後,唯恐她會離開一般,一邊還開口催促瞭一句:“娘娘,殿下還在等著呢。”
謝長鈺沒有說話,隻是步伐卻是越來越慢,一直到幾乎快要停下來,小廝的面色開始變得警惕,就在謝長鈺趁機忽然轉身捂著小腹飛快的錯過小廝往回跑,小廝一邊追一邊大呼道:“她跑瞭!快出來!”
隨著小廝的呼喚聲一想,旁邊的黑暗中忽而竄出兩個健壯的男子,沖到瞭謝長鈺的跟前,一把將她禁錮住,謝長鈺隻顧著護著肚子,壓根就敵不過兩人的力氣,隻是幾下便就被制服瞭,兩人抬著她迅速的隱藏在瞭黑暗中。
為瞭防止謝長鈺叫出聲引來人,有人將謝長鈺的嘴巴給捂瞭起來,謝長鈺隻覺得眼前一陣花,好一會兒身體被扔到瞭一堆草垛上,幸而是草垛,並沒有多疼痛,也讓她看清瞭自己此時深處的劣勢。
小廝已經不見瞭,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兩個小廝打扮的壯漢,此時正不懷好意的笑著看著自己。
“如此漂亮的美人兒,真是可惜瞭。”其中一人帶著幾分惋惜的說道。
另一人較為警惕的看瞭一眼四周,拍瞭旁邊的壯漢一下,小心翼翼的催促道:“不要囉嗦瞭,早完事早離開,要不然被抓住瞭你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瞭!”
那壯漢似乎是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點瞭點頭,兩人看著謝長鈺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一樣,慢慢的朝著謝長鈺靠近來。
謝長鈺心凸瞭一下,後背冷汗直冒,從剛才的較量中便就已經知道瞭自己並不是兩人的對手,但是如此又不甘心就這樣任人擺佈。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得罪瞭太子的後果你們可知曉是什麼後果!”謝長鈺厲喝一聲,按照平常的話,太子的名諱從來都是十分的管用。
而謝長鈺卻是想錯瞭,剛才小廝既然用太子的名諱將她給引出來,便就知道她就是太子妃,果然兩人聽到謝長鈺的話隻是呵呵一聲笑,連回應都沒有,眼見著兩人那骯臟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謝長鈺頭皮發麻,一件瘋狂的念頭席上腦中。
她眸色變得猩紅,一把從頭上將銀釵拔下抵在瞭自己的脖頸上,而與此同時,兩人驚叫一聲,忽然被踢出瞭老遠,慕容湛就像是神靈一樣出現在瞭謝長鈺的面前,那一瞬間,謝長鈺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盡,手上緊緊握住的銀釵再也握不住,一下子掉到瞭草垛上。
而看到這樣的謝長鈺,慕容湛抿瞭抿唇,眸中殺意一閃而過,與此同時,他已經拔出瞭腰間的長劍,手起刀落,本準備逃跑的兩個壯漢頭顱就這樣毫無預兆的滾落瞭下來,死不瞑目。
“容謹。。”
謝長鈺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未反映過來,她的語氣顫抖,那恐懼的情緒直擊慕容湛的心房。
他三兩步走到瞭謝長鈺的跟前,蹲下身將謝長鈺抱瞭滿懷,大手將她的頭顱按進瞭自己的胸膛,語氣柔的能夠捏出水來。
“我在。”
簡單的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謝長鈺此時此刻連身體都還在顫抖,若是剛才慕容湛沒有出現,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甚至已經想好瞭,若是真的無法逃脫,她寧願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去死,也不願意在孩子的眼前發生任何齷齪的事情。
所幸的是,慕容湛出現瞭。
等到冷靜下來,她也就明白自己會遭到如此遭遇的緣由瞭,謝老太如今被謝長歌接入瞭府中,兩人早就已經同成一氣,此番這般多少有謝長歌的意思,她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當慕容湛抱著謝長鈺出現在前廳的時候,本和旁人談笑甚歡的謝老太和旁邊的謝長歌的表情都變瞭,謝長歌瞪著雙眸很明顯不敢相信此時此刻謝長鈺居然還能夠站在這裡,明明一切都已經計算好瞭的。
而一直到旁邊一人匆匆忙忙的跑到瞭謝長歌的身邊,惶恐的在她耳邊說瞭一句話,謝長歌的眼神隨機驚恐的看瞭謝長鈺身邊的慕容湛一眼,隻是一眼便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被謝長歌拖瞭人情將慕容湛引開的那個年輕人,被慕容湛殺瞭。
謝長歌以往聽聞當今太子殘暴可怕,都以為隻是傳聞罷瞭,否則謝長鈺也不會嫁入太子府中一點事情都沒有,而此時此刻她才知道慕容湛比傳說中的,更可怕!
“混賬東西!”
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喝,將謝長歌驚得一個機靈,扭過頭去看,就看到謝老太怒目瞪著謝長鈺,那聲厲喝便就是源自於她。
這一聲厲喝將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引瞭過來,謝老太哼瞭一聲,看著謝長鈺的眼神都變得極其嫌惡,冷喝道:“你如今雖身份尊貴,但終究是我謝傢的後裔,而謝傢蒙難,你卻隻知道在府中享福,甚至聯合殿下一同害我謝傢,世上怎會有你這麼不忠不孝的女人!”
這話雖說的沒頭沒尾,但卻都是旁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丞相府抄傢的事情確實是由太子一手促成,而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出面阻攔,但是他們卻也明白,遇到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無法挽回的,就算是出面也隻會惹得一身騷而已,所以此時聽到謝老太提起來,看者也隻是心中有數,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謝長鈺的身邊還立著一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