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才離謝長鈺將那胭脂玉送去不過一天的功夫,便就出瞭這麼大的事情,謝長鈺因為體力不支就先回瞭房間,她就算是知道這件事情同自己有關系,但為瞭腹中的孩子也不能牽強。
隻是回瞭房之後卻又是沒有一絲絲的困意。
她來回的將思緒理瞭理,發現若是當初她買來胭脂玉的時候,若是起瞭好奇之心打開看看,那這個時候死的不就是自己瞭麼?難道這幕後黑手針對的其實是自己並不是百裡無雙?
那或者,還是像想的那般,這就是一次一石二鳥的計謀。
就在謝長鈺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慕容湛推門進來瞭,看到謝長鈺皺著一張小臉發呆的模樣,慕容湛微微皺瞭皺眉,輕輕的走到瞭她的身邊,對她柔聲細語的說道:“你怎麼又起來瞭?”
慕容湛心疼她,謝長鈺已經懷孕四個月瞭,大夫說頭幾個月特別不穩,懷孕的人不能有任何刺激。
謝長鈺聽到百裡無雙死瞭的時候明顯情緒過於激動,他真害怕她傷及身體,悲傷過度,對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我睡不著。”謝長鈺面色有些難看,此時此刻她若是還能夠睡下去,便就算是真的沒心沒肺瞭,百裡無雙死瞭,這件事禍及她謝長鈺,禍及整個太子府,她能有什麼心思去睡覺。
“最近想吃什麼都要讓廚子去做。”慕容湛故意岔開話題的說道。
謝長鈺知道慕容湛是因為擔心自己,心裡無比寬慰,俗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然而當事情真的發生瞭,慕容湛非但沒有拋棄她,而且還處處體貼她,這讓她無比感動。
雖然她知道,就算不發生這件事情,慕容湛也會如此。
想著,謝長鈺握住瞭慕容湛的手,說:“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辛苦瞭。”他知道最近整個太子府都被禁衛軍包圍著,現在說白瞭就是在和整個青冥國作對,她知道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慕容湛的維護。
而她更知道慕容湛是絕對不會將自己交出去的,因為她知道自己若是出瞭太子府恐怕會立即遭遇不測,所以就算是為瞭孩子,她也必須要自私一回。
慕容湛內心也微微溫暖,為瞭這麼一句別太辛苦的話,他就算拼瞭命也會保護謝長鈺跟她肚子裡的孩子的,難道不是這樣嗎?夫妻在最危難的時候才能體現出對彼此的愛惜,由此可見,他跟謝長鈺彼此是相愛的。
謝長鈺寬慰的內心還是有一絲惴惴不安,她還是想知道真相,繼而說道:“百裡無雙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瞭?”
慕容湛撫摸著謝長鈺的手說道:“還記得百裡無雙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不就是因為一塊胭脂玉引發的命案嗎?故而謝長鈺想也不想的說:“因為百裡無雙打開我送給她的胭脂玉的盒子,盒子裡被人下瞭毒,然後百裡無雙當場暴斃。”
“對,就是胭脂玉。”慕容湛肅然的說。
“胭脂玉怎麼瞭?”謝長鈺疑惑。
“我派人去查瞭賣胭脂玉的店,誰知道那店的老板已經攜財務逃跑瞭。”慕容湛說。
什麼,竟然逃跑瞭?也就是說這分明就是一起陷害的命案。
從買胭脂玉的時候,從她將胭脂玉帶回來,從百裡無雙將盒子打開,從百裡無雙當場暴斃的時候,陰謀就已經開始瞭。
百裡無雙註定會死去,她註定是被嫁禍的殺人兇手!
究竟是誰,這麼陰毒!究竟是誰竟然想害她,或者那人還有更大的陰謀,或者要對付太子府?
這些通通都是未知的,她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有一種待宰羔羊的感受,而且因為她懷著孕,根本不能多操心什麼,如果多操心,隻會多受刺激,她可不想讓自己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事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謝長鈺疑惑的問道。
“我們的人查到攜金銀珠寶逃跑的店傢之前跟西涼的人有所接觸。”慕容湛娓娓道來。
店傢跟西涼的人有所接觸,也就是說店傢可能跟西涼人勾結在一起瞭,西涼人究竟給瞭什麼好處給店傢,竟然叫店傢謀害當朝的公主,難道他不知道謀害九公主百裡無雙的事一旦被發現,並且查明真相,他就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嗎?
一個小小的店傢究竟有什麼樣原因竟然要謀害公主?
明顯是錢財,不然他怎麼會攜錢財逃走。
慕容湛冷笑一聲,說:“此事定然跟陳升脫不瞭幹系!”
“陳升?這關陳升什麼事情?”謝長鈺微微皺瞭皺眉,或許是因為懷孕腦子越發遲鈍的緣故,一時間有些理不清這其中的思緒。
“陳升向來跟西涼人走的最近!”慕容湛說道。
陳升最近跟西涼人走的近!此話不言而喻,慕容湛已經看出來店傢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
而這個人或許就是陳升。
隻不過陳升僅僅就隻是想要殺害一個九公主嗎?表面上看這場命案死的是九公主百裡無雙,實際上最終受害的是謝長鈺!
難道僅僅是對付謝長鈺一個人嗎?
“你是說幕後兇手其實是陳升?”謝長鈺問道,如果是跟西涼人走的最近的陳升,那一切都可以說的通瞭。
陳升想要謀害她謝長鈺,但是自己又不能動手,於是就用錢財買通瞭店傢,叫店傢在胭脂玉的盒子動手,九公主百裡無雙一死,事情就立刻暴露出來。
但是這樣一想,確是還是有些地方說不大通。
慕容湛搖搖頭,說:“還不太確定,唯一確定的是,陳升跟這件事肯定脫不瞭幹系,最近陳升跟西涼人頻繁接觸,你說如果他想殺一個人,還不輕而易舉的嗎?”
謝長鈺還是想不通她有什麼地方得罪瞭陳升,於是問道:“陳升為什麼要陷害我?”
“鈺兒,你不要慌,陳升對付的不是你,陳升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我,而且我懷疑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陳升一個人謀劃的,還有其他人。”
“你是說或許還有宮裡的陳妃在皇上耳邊煽風點火?”謝長鈺說。
事態其實已然有些清晰瞭。
陳升想要自己的侄兒當上太子,而在他面前至始至終最大的威脅都隻有一個人,慕容湛!絆倒慕容湛,那麼慕容雲便就是理所當然的太子瞭,而隻要此次嫁禍成功,他隻要再在背後隨便使個絆子,將罪名嫁禍到慕容湛的身上。
兩國問題可不是小事情,到時候縱使是皇帝不願意都不行。
“這件事情很復雜,有可能我們會與整個青冥國為敵,鈺兒,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你會害怕嗎?”慕容湛緊緊的握著謝長鈺的手,目光熾熱。
謝長鈺反而露出瞭一抹笑容,怎麼會害怕呢,面對困難的時候並不是她一個人扛著,尤其在她懷孕的時候,這時候慕容湛還在身邊守著她,體貼著她,她還要害怕嗎?
“我不怕,你呢?”謝長鈺反問道,隻要慕容湛在她的身邊,她便就什麼都不怕。
“沒有人能夠讓我慕容湛畏懼。”慕容湛的面上是傲視一切的狂妄,而後他的眸光忽然柔軟瞭下來,看著謝長鈺溫聲說道:“最主要有你在身邊。”
“不是我一個人在你身邊,還有我們的孩子。”謝長鈺笑容甜甜的摸瞭摸肚子。
聲音如常柔軟,話語中帶著點淡淡的自信,依舊是原來的謝長鈺,永恒不變的妻子,有這樣的妻子,哪個男人不知足啊。
慕容湛將她的頭放置到自己胸口,溫柔的撫摸著,謝長鈺在慕容湛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寂靜喜歡。
還能什麼能夠比得上天倫之樂嗎,孩子在肚子裡,丈夫在自己身邊,他抱著自己,如果不是發生九公主百裡無雙死亡的事情,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一副場景啊!
而就在此時,西嶺在門口通報說,六皇子慕容雲帶兵在太子府門口。
謝長鈺聽後面色瞬間就有些不好看瞭,她微微有些擔心的從慕容湛的身上起來,拉著慕容湛的手緊張的說道:“你不要出去。”
慕容湛看著面容帶著些許疲憊,神情有絲惶恐的謝長鈺說道:“沒事的,我出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謝長鈺本就懷瞭身孕,受瞭這一番刺激,身體已經有瞭不適,再聽到這慕容雲帶人在太子府前叫囂,更是心急萬分,在慕容湛走出去的時候,她便慌忙赤腳沖瞭出去,從背後環抱住瞭慕容湛的身體。
"慕容雲這一次來,恐怕是不安好心……都怪我……"謝長鈺邊說著,謝長鈺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語氣裡也帶瞭一絲的哽咽。
慕容湛回身輕輕握住她的手,抬手溫柔的拭去謝長鈺眼角的淚滴。
"你什麼都不用想瞭,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慕容湛回頭,對著自己身邊的西嶺吩咐瞭一聲。"西嶺,好好照顧她。"
"是。"面容冷峻的侍衛向前一步,站到瞭謝長鈺的身旁。
"可是我……"謝長鈺急急的正要張口說話,隻見慕容湛伸出右手食指按在瞭謝長鈺的唇上,沖著她搖瞭搖頭。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