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皇帝端坐於高位之上,睥睨殿中西涼使臣,狹長而又狡黠的眉眼在西涼使臣身上凜冽掃過,許久,才悠悠開口:“那依你所言?”
西涼使臣微微行禮,態度謙恭有禮的說道:“若是皇上真的下令開通一條直通腹地的通道來,不僅僅隻是此次送禮,今後於兩國都將收益良多。”
“噢?”北牧皇帝眉眼輕挑,凌眸微揚,沉聲悶氣說道:“似乎看不出多大益處?”
西涼使臣順瞭順眉眼,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說道:“眼下是青冥國體現友好之意,於兩國太平大有益處,今後又會體現於兩國之間的通商往來,多的是長久的收益,若是皇上您隻計較眼下的話,我也……”西涼使臣欲言又止,頓瞭頓道:“不過,相信皇上絕非是目光短淺之輩。”
的確,一條直通腹地的通道不僅僅體現在此次的送禮,其益處暗藏其中,絕不是在一朝一夕就可以體現的,若是今後往來聯系也是至關重要的,隻是這其中多多少少還是叫北牧皇帝感到有些子不安穩。
北牧皇帝在心中較量排比一方,又另有一小算盤打得正響,終於是微微點頭,同意開通一條直通腹地的通道來。
西涼使臣附身行禮,大贊北牧皇帝,隻是在附身之時嘴角卻閃動瞭一絲陰冷笑容又快速斂去。
北牧皇帝眉眼聚攏,卻是更加歡欣地揚起瞭笑臉,大方宴請瞭西涼使臣,面上其樂融融,一片和諧,卻又暗流靜靜流淌。
西涼使臣深覺大事已成,被北牧皇帝一番招待之後連連道謝也不多久留,便是興高采烈的與北方牧皇帝告別,又是一番大贊北牧皇帝的英明決策,深明大義。
慕容雲住處。
慕容雲正在作於梨木方桌上精讀著兵法,越發覺得自己與西涼使臣的合作絕妙非常,不禁在心中連連感嘆,又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所嘆服,看來不日,就可成大事,這樣一想,心情又是愉悅瞭幾分。
就在這時慕容雲住處的一個下人來報,說是西涼使臣求見!
慕容雲的嘴角上揚,微微挑著眉,壓抑不住的欣喜,喜悅在心中蔓延,深信著西涼使臣定能帶來好消息,放下手中的書卷,拂袖起身,親自迎接西涼使臣。
西涼使臣一見到慕容雲,忙是伸出手作禮,謙恭有禮,滿面喜色的向慕容雲道喜。
慕容雲會意,將西涼使臣迎入內室,爽朗大笑,說道:“使臣這是同喜啊!”說著,兩個人哈哈大笑,像是對於北牧王朝是十拿九穩的瞭。
“這都是多虧瞭使臣,不然局勢那裡有眼前這般明朗。”慕容雲揮手召喚來下呈上一夏子珠寶放置在西涼使臣面前。
西涼使臣的目光在匣子上閃動著精光的珠寶上遊離,說道:“皇上謬贊瞭,此事能成,也是多虧瞭皇上您,不然我怎麼可以這麼順利就說服北牧皇帝呢!”
慕容雲大笑,說道:“這北牧王朝可就等著我們甕中捉鱉瞭。”說著,兩人同樂。
慕容雲和西涼使臣有對於通往腹地的通路一番詳談之後,西涼使臣告退,說著期盼著兩人都能收到好消息。
“那是自然。”慕容雲絲毫想不出自己會戰敗,現在的北牧對他們來說就是囊中取物。
慕容雲狂妄的高呼道:“使臣就隻管等著好消息吧!”現在北牧皇帝已經同意開通通道,這件事情在慕容雲看來儼然已經是沒有難度的瞭。
西涼使臣見慕容雲這個樣子,心中不免暗忖,這慕容雲怕是年少輕狂,眼下這麼好的局勢,怕是少不瞭狂妄自大,這樣在心中一番思量,為瞭兩國之間的利益,也斂起笑容,沉瞭沉聲,溫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要請皇上多多費心才是。”
慕容雲輕笑一聲,為西涼使臣這般態度轉變大感不屑,說道:“使臣多慮,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西涼使臣溫聲軟語道:“局勢兇險,雖暫有和緩。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庸人自擾說的怕是就是使臣這種吧!”慕容雲連聲大笑,對使臣的勸說擺明瞭就是看不起。
西涼使臣心中忽忽有點不快,也不好顯露,還是裝得面色無異,也就離去瞭。
這邊西涼使臣一走,慕容雲立即召集府中能人,眾位才人圍坐一團,與慕容雲共商攻打北牧王朝的事項。
慕容雲主導議事,已經有種箭在弦上即刻就發的樣子,一位將士能感不對,聽著慕容雲的部署,眉頭不由得深深蹙起,在心中憂思,這一切似乎是順利過瞭頭,在戰場上怎麼可能會有這般順遂的局面?
慕容雲很快察覺到那位將士的不對勁,挑著眉,沒有好氣的說道:“難道將軍是對朕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嗎?”
那位將士似乎才從深思之中回神,被慕容雲這樣一說有些微怔,忙說道:“倒不是覺得皇上這個安排有什麼問題,末將隻是覺得皇上這般是否有些操之過急。”
“操之過急?”慕容雲冷笑一聲,道:“原以為將軍是有勇有謀之輩,這樣看來也是碌碌無為之輩。”
慕容雲很是不滿自己的決策被打斷,在慕容雲眼中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再加上眼下北牧王朝這塊大肥肉就掛在眼前,若是不采取行動,快速拿下怕不是傻子!勝券在握,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畏首畏尾些什麼。
慕容雲狐疑的掃視著那位將士,說道:“可還有什麼實際意見?”
將士悻悻想慕容雲賠罪啞語。心中越大覺得此事不妥,但見慕容雲這種態度也就隻當雲煙。
這邊慕容雲準備一番整頓,在北牧皇帝開通好瞭通路之後,就急急“送禮。”
浩浩蕩蕩的軍隊就沿著北牧王朝親手開通好的通道喊打喊殺。
慕容雲親自敲鼓吶喊,士氣騰騰就等著直入北牧王朝腹地,饒是心中已經在迎接著勝利的喜悅,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慕容雲等人行至道路中間,一路是暢通無阻,這使得慕容雲有些志得意滿,興致昂揚振奮士氣。
就在這時,道路兩邊滾下巨石,慕容雲收鼓,怔愣的看著眼前的形勢迷茫不解,就見兩邊高地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有人頭竄動,冒著尖尖出來。
“殺!”北牧大軍喊聲貫耳,朝著慕容雲等人投石,射箭,地勢上就處於劣勢的慕容雲他們就像是活靶子一般,被北牧大軍瞄準。
“撤!快撤!”慕容雲丟下鼓槌,躍身到高頭大馬上,大呼軍隊撤退,卻是急急一轉頭,就在北牧大軍從身後包抄。
慕容雲真真是慌瞭神,下令全力突破重圍,慕容雲直覺頭腦昏沉沉的,似重重的不住下墜一般,眼前發黑的怔愣掃視。
慕容雲騎著馬,在將士為其開道時候就全力疾馳,拼盡全力的揚鞭,狠狠的打在瞭馬兒身上,不顧一切的狂奔。
慕容雲好不容易才討回住處,軍隊卻是死傷慘重。
慕容雲狠狠的咬著牙,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西涼使臣辦事不力,如若不然,著北牧王朝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慕容雲這樣一想,火氣更甚,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當即便返身回到馬上,不顧一身瘡痍,就往那西涼使臣的住處去。
慕容雲胸腔中烈焰灼灼燃燒,馬騎得飛快,很快就到瞭西涼使臣的住處,慕容雲返身下馬,直直挺如西涼使臣府中,也不管他人阻攔,硬生生推開。
眾人見他時青冥國皇帝,也不敢與他動手,隻得是半推半就的與他糾纏著叫他進瞭府中。
慕容雲一腳踹開瞭西涼使臣的書房,西涼使臣從書桌上面抬起頭,似有些惱怒的看著慕容雲,說道:“皇上這是怎麼瞭?”
慕容雲冷哼一聲,大步走入,怒道:“我怎麼?使臣難道不應該最清楚嗎?”
西涼使臣悠悠放下手中飽蘸著青墨的筆,睨著一身狼狽的慕容雲,猜測道:“皇上莫不是吃瞭敗仗要來我這府中撒潑吧?”
“若不是你辦事不力,我有怎麼會這般?”慕容雲一腳踹瞭房中一裝飾大花瓶,花瓶沉悶倒地,散作一地。
西涼使臣緩緩站起身,一向和順的眉眼外射怒氣,說道:“怕是皇上隻是草包一枚,生生將大好的局面送去吧!”
“你說什麼?”慕容雲急急上前欲要抓住西涼使臣領子好好責問一番的時候,被西涼使臣的人生生扣下,兩隻胳膊被壓制下。
慕容雲像是要噴火的眼睛緊扣著西涼使臣。
西涼使臣不屑一笑,說道:“說白瞭,就是皇上您沒有腦子,這般急功近利,現在反而要來污我西涼。青冥國有你,真是到瞭黴。”說著,凜然回身,拉長瞭聲音說道:“來啊!把皇上請出去。”
西涼使臣話音落下,壓制著慕容雲胳臂的人就架著慕容雲,送到門口,然後合上大門。隨後,慕容雲在大門口怎麼樣叫喊,西涼使臣府中的人盡是當作無事發生,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慕容雲氣力用盡,隻能滿是憤恨的回瞭宮。
因著這一件事情,青冥和西涼兩國的關系徹底決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