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隻是少主年幼,崖底情況不明,實在不宜進入崖底。屬下懇請主子帶少主留在崖上,屬下們下去便行瞭。”那個人身子壓得更加低瞭。
“主子做事,自有主子的分寸,若你不信你的主子,那你可以走瞭。”慕容湛微微皺瞭一下眉頭,又重新展開。
跪著的那個人直接扒瞭下去。“屬下多事,請主子饒恕。”
“念你忠心護主,起來吧!”慕容湛抬腳踏上瞭那條路,沒再耽誤。
慕容湛知道帶慕容符來,行事多有不便。可是他來找人,自是人手越多越好。把符兒留在城中,不僅要分人手出去保護,他也不敢把慕容符一個稚子放在那個多事之地,帶在自己身邊,雖然累些,但終究是放心的。
前面有人已經開過道路瞭,不過隻是斬瞭些雜草,但路還是好走瞭些。慕容湛將慕容符緊緊的護在懷裡,慢慢的走到瞭崖底。
看到慕容湛下來,先前下來尋人的人向慕容湛行瞭個禮。
“找到瞭嗎?”慕容湛急著開口問道。
過來行禮的人有些遲疑,最後跪瞭下去。“主子,暫時還沒有找到。”
“擴大范圍,接著找。”慕容湛沒有生氣,隻是語氣有些冷。
“是。”手下人領命離開瞭,慕容湛也抱著孩子往崖壁走瞭過去,仔細的觀察起瞭崖壁。
從上往下看,隻覺得這裡空空蕩蕩的,什麼沒有。可從下往上看,崖壁上倒有許多的樹橫沖出來。
“你過來。”慕容湛回身,指瞭指一個護在自己身邊的屬下。
“主子有何吩咐?”
“找幾個身手好的,從上面吊繩子下來找,看崖壁上有沒有。”慕容湛往上指瞭指。
得瞭吩咐的人,自然跑去找人去瞭,一時間慕容湛身邊便沒瞭人。慕容湛也抱著孩子往更深處走,他不喜歡坐以待斃。
時間似乎走的有點慢,天色慢慢的暗瞭些,慕容湛心有些鈍疼,過來這麼久瞭,還沒有找到她?
前不久,從崖上往下找的人也順著繩子找到瞭崖底,隻在崖壁上發現瞭一些有人滾落的痕跡,沒有找到人,唯一的好消息是從滾落的痕跡看,鈺兒沒有撞上石頭之類的東西。
“鈺兒,你再等等,我一定能找到你的,到時候,我跟符兒帶你回傢。”
“主子。”突然跑來瞭一個人,打斷瞭慕容湛的思緒。
慕容湛快步走過去。“有消息瞭?”
“主子,我們在夫人落崖位置附近,發現瞭一條河流,請您過去看看。”前來報信的人,往前指瞭指,慕容湛沒有說話,隻是快步朝他指的方向走過去。
“主子,從夫人滾落的位置看,夫人就在這附近,可是屬下們在附近找瞭許久,都沒有發現夫人的蹤跡,也沒有看到野獸的痕跡,到是發現瞭一條河流,所以屬下們……”來匯報的人看到慕容湛過來,便迎瞭上去,隻是話說到一半沒有說完。
慕容湛往前走的腳步停瞭停。“你懷疑夫人掉到瞭河裡?”
“是。”那個人頭又低下去瞭些。
“那過去看看吧!”慕容湛點瞭點頭,加快步伐往那邊走去。
到瞭河邊,慕容湛知道為什麼手下人欲言又止瞭。河水很深,如果鈺兒真的掉進瞭河裡,那麼河水會救她一命,隻是這河道曲折,河底怪石嶙峋,河水湍急,如果鈺兒真的掉進河裡,怕早被河水沖走,而河裡的這些石頭會要瞭她的命。
慕容湛默默的看著河水,心裡的疼痛感慢慢加劇。
“哇……”慕容符大概是有些餓瞭,大哭起來,打破瞭崖底壓抑的氣氛。哭聲響亮,整個崖底都回蕩著著他的哭聲。
慕容湛被慕容符的哭聲驚醒,他用手拍瞭拍慕容湛的背,以示安撫。
“留幾個人在崖底繼續找,其他人順著河流去找。”慕容湛頓瞭頓。“找些水性好的,進河底看看,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所以人領命離開。
謝長鈺確實如同他們猜想的那樣,落到瞭崖底的流水中,巨大的沖擊力讓她暈瞭過去。然後她就如同一根浮木一般被水沖到瞭下遊。
等她醒來的時候,睜眼便看到瞭屋頂,頭有些疼。
“老頭子,你快過來,她醒瞭。”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帶瞭些激動。
接著門的聲音響起。“醒瞭?剛好,藥也熬得差不多瞭,我給端過來?”
謝長鈺順著聲音的方向轉瞭轉頭,一個溫柔的目光帶著關切的看著自己。然後一個老伯端著個碗走瞭過來。
“姑娘,你醒瞭就好,來把這藥給喝瞭,喝瞭就好瞭。”最開始聽到的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一個老婦人印入眼簾,她慢慢的扶謝長鈺起來,把藥端到瞭謝長鈺嘴邊。
謝長鈺想抬手接過藥碗,但拭瞭拭,手完全沒有力氣,最後隻好就著老婦人的手把藥給喝瞭。
喝瞭藥,老婦人又讓謝長鈺睡瞭一覺,養瞭些精神。
謝長鈺是被飯菜的香氣誘惑著醒過來的,手上有瞭些力氣,便自己撐著坐瞭起來。坐起來後,歇瞭歇,便要掙紮著下地。
“不要動,你現在還下不瞭地,在床上養著吧!”老婦人端著碗進來,就看到她要下地,忙上前按住她,扶回床上。“我想你也該醒瞭,這昏迷瞭這麼多天,該餓瞭。”
老婦人一邊說話,一邊將碗端瞭過來,是碗白粥。
“謝謝!”謝長鈺道瞭謝,便由著老婦人喂自己喝粥,自己實在是沒有力氣瞭。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傢住哪裡?傢裡還有什麼人嗎?”等謝長鈺喝瞭粥,一直在外面的老人,走瞭進來,看謝長鈺精神不錯,便開口問道。
“我叫……”謝長鈺搖瞭搖頭,打斷瞭兩人的爭吵,隻是剛想說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啊!”謝長鈺抱住瞭自己的頭,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想深瞭便頭疼。
老婦人心疼的抱住瞭謝長鈺。“是頭疼嗎?那我們就不說瞭。”
謝長鈺緩和瞭一下,喃喃開口。“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來的?”
那老伯頓瞭一下,沒說話。老婦人便有些急瞭:“老頭子?”
“大概是在河裡撞到石頭瞭,傷瞭頭。”老伯嘆瞭一口氣。
謝長鈺聽到這裡,有些詫異。“河裡?”
“是這樣的……”老婦人聽瞭,眼裡的心疼之意更甚,拉著謝長鈺的手開始解釋。
聽瞭老婦人的解釋,謝長鈺知道,原來自己是順著河流飄過來的,老婦人去河邊洗衣服,看到瞭她,他們便把她救回來瞭。想著她醒後,問問是哪裡人,就送她回去,不想,自己去傷到瞭頭,忘瞭前塵往事。
“姑娘,你如果不嫌棄,就留在這裡吧!我們老兩個無兒無女,會把你當親閨女一樣對待的。”謝長鈺又休息瞭幾天,可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事情,老伯便提瞭個主意。
謝長鈺想瞭一會,自己現在無傢可歸,留在這或許是個好主意。便給兩位老人磕瞭個頭。“請爹娘給女兒想個名字。”
老婦人想瞭一會,拉著謝長鈺的手。“就叫靜兒吧!”
“靜兒,謝過爹娘!”謝長鈺又拜瞭下去。
謝長鈺留在那戶人傢,做瞭那戶人傢的女兒。等謝長鈺身體徹底好瞭,兩個老人,還張羅著請村子裡的人吃瞭頓飯,正式的把謝長鈺介紹給瞭大傢認識,請大傢多多照顧。
村子雖然少有外來人,但民風淳樸。剛開始大傢都好奇這個被撿來的姑娘,看到謝長鈺有些畏畏縮縮。但新鮮勁過去瞭,大傢也就接受瞭這個外來的人。
再說老伯一傢對大傢都挺好的,隻是無兒無女,現在撿瞭個姑娘做女兒,也算有個養老送終的人瞭。村子裡的人也樂得如此,就當還老伯一傢人情,所以都對謝長鈺挺好的。
慢慢的謝長鈺與村子裡的人也就熟悉瞭,尤其是年齡與謝長鈺差不多的那些姑娘嬸子,對這個漂漂亮亮的,溫溫柔柔的姑娘更是喜歡得緊。隔三差五的邀謝長鈺上山摘果子,采蘑菇什麼的。
“靜兒,該走瞭,不然該回不來瞭。”村裡的姑娘們來喊謝長鈺去采果子。
“就來瞭。”謝長鈺聽到,忙扒瞭兩口飯,把碗一放。“爹,娘,我跟隔壁翠兒去山上瞭,先走瞭。”
這事是昨天就約好瞭的,老伯他們都知道,便點瞭點頭。
“等等。”老婦人喊住瞭謝長鈺,給謝長鈺的籃子裡塞瞭個佈包。“要是路上餓瞭,就拿出來吃瞭,別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