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不小心穿越瞭

作者:小喜 字數:2062

田小滿感覺渾身上下都疼!是那種被重型車輛輾壓過的疼,連骨頭縫都在往外冒著絲絲寒氣。

伴隨著疼痛而來的,還有控制住大腦的濃濃睡意,好像隻要沉睡過去,所有的不適都會隨之消失。田小滿的眼皮子重得掀也掀不起來,她真想就就這樣一睡瞭之。

可她的大腦裡隱隱還存有一種意識,前方是萬丈深淵,深不可測,如果她這樣睡過去瞭,就會掉進去,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田小滿努力掙紮著,她使出瞭全身的力氣,終於將眼睛睜開瞭一條縫,隻可惜周圍是一片漆黑,身邊有不少人在走動和說話,沒人發現她的這個微小動作。

夜裡的涼風無孔不入,甚至鉆進瞭田小滿的眼睛裡,她下意識地閉上瞭眼睛。

屏蔽掉瞭視線,聽覺忽然變得靈敏起來,嘰嘰喳喳的嘈雜聲音紛紛鉆進瞭田小滿的耳朵裡,有幾句分外的清晰:

“田小滿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守婦道,嫁人沒多長時間吧,就做出這樣下賤的事情。”

“這個女人是劉大成的媳婦吧?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女人!”

“田小滿該浸豬籠,沒得帶壞瞭村裡的風氣!”

田小滿內心驚訝極瞭,這是在說自己嗎?她不守婦道、下賤?什麼?自己還嫁人瞭?劉大成是誰?

聽到“浸豬籠”這三個字,田小滿忽然有些安心瞭,她一定是在做夢,做的還是跟古代有關的夢,現代社會的人誰會說這個啊!

心一安,那籠罩一切的睡意又襲上田小滿的心頭。她實在是堅持不住瞭,睡吧睡吧,管它前面是萬丈深淵還是萬劫不復。

田小滿又進入到昏睡狀態。她不知道,她聽到那些議論因為過於吃驚,腳尖踢到瞭一塊石頭,那石頭骨碌骨碌地滾動瞭幾下,然後落到山溝低處。

其實這個夜晚並不太黑。天空上掛著一彎新月,月亮灑下的清輝給大地蒙上瞭薄薄的紗幔,萬事萬物都處於朦朦朧朧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倒是劉大成在嘈雜的人聲中聽到瞭這聲異響,他將手裡的火把往田小滿這邊照瞭照,有眼尖的也發出瞭叫聲:“田小滿還沒死!”

“這女人命還真大,頭上流瞭這麼多血,居然還活著!”

劉大成盯著田小滿看瞭一會兒,又伸出食指往她鼻下探去,他眼眸微動,這女人的確又活過來瞭!他把火把遞到身邊站著的人手上,一彎腰,將田小滿抓起來甩到瞭背上。

“哎,大成哥,我們一起抬著吧……”拿著火把的那人見劉大成走得很快,他話還沒說完,隻能瞅見對方的背影瞭,隻好把話咽瞭回去。

“沒想到劉大成還把田小滿背回去瞭,這樣的女人還不趕快休掉!”

“剛才趙金貴以為她死瞭吧,跑得比兔子還快!”

“趙金貴本來就是戲耍田小滿的,他傢裡有那麼多的妻妾,田小滿這樣的他哪裡能看上?!”

劉大成在寒風裡越走越快,仿佛沒聽見這些閑言碎語似的,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一雙俊目裡充滿瞭悲哀和氣憤。

悲哀是因為自己把看病的錢摳出來買的田小滿,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而氣憤則來自於男人的自尊心,誰願意媳婦給自己頭上戴綠帽子?!

大約走瞭一刻鐘的功夫,劉大成回到瞭自己的傢裡。他把田小滿放到瞭炕上,坐在一旁沉思瞭好久,才突然想瞭起來什麼。他摸索著走到廚房裡,燒瞭一碗熱水,晾涼後端過來給田小滿灌瞭下去,這才和衣倒在一邊睡著瞭。

田小滿雖然是被睡意控制住瞭大腦,但她睡得並不踏實。夢裡無數個舉著旗子的小人在朝她翻白眼,齊齊吶喊:不守婦道!賤人!浸豬籠!

田小滿氣得跳著腳去跟他們辯駁,自己上瞭四年大學連個對象都沒談,何來不守婦道?再說瞭浸豬籠是什麼鬼?

可能是夢裡跳腳吵架也會牽動到腦神經吧,田小滿忽然覺得腦袋上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針在紮,她捂著腦袋大聲地叫著“疼!好疼!”,眼睛忽地就睜開瞭。

田小滿發現天已經亮瞭,在夢裡發出的大叫可能壓根兒就沒叫出聲,她像一條快要死掉的魚似的隻是張瞭張嘴而已。

大腦裡似乎有大量的信息要湧入,田小滿來不及去接收,她聽到從外面傳進來瞭說話聲。

“大成啊,這個女人不怎麼樣,你最後把她休掉,否則還不知道要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大成哥,她不是你花錢買來的嗎?怎麼還那樣對你?”

“娶妻當娶賢,田小滿既不賢,又沒姿色,劉大成我覺得你趁這個機會當斷則斷,萬萬不可心軟。”

這些說話內容令田小滿根本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她聽到瞭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還有“劉大成”這個名字很熟悉,田小滿想起來瞭,昨天晚上已經聽過一次瞭。

想到這裡,田小滿打瞭個哆嗦。她原本以為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是自己做的夢。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天一亮,就會統統消失。可為什麼眼下天已經亮瞭,她還是能聽到“劉大成”這個名字呢?

是不是自己還在做夢?田小滿努力抬起右胳膊,用右手掐瞭自己的右手背,疼!這說明目前自己是清醒的!

田小滿這才又驚又疑地打量著所處的環境。自己躺在一間房子裡,墻是土黃色的,那是泥土的本色。屋頂處有木頭搭的框架,裡面有茅草露瞭出來。自己身下是一塊破舊得看不出來顏色的褥子,褥子覆蓋不到的地方能看出是土炕。

媽丫!這是什麼地方?田小滿又不是沒在農村生活過,可她生活的農村根本不是這樣的好吧!比這裡要好一萬倍!

田小滿開始感覺到不妙,腦袋跟被塞瞭一把亂糟糟的稻草似的,疼得要命,她覺得自己愈發像岸上擱淺的魚那般喘不過來氣瞭,正想重新把眼睛閉上之時,忽然看見門從外面被推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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