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是夜裡受瞭涼,一整天裡都沒有怎麼好好吃東西,一時之間便病倒瞭。
南榛榛隻能從空間取出靈泉水,給陳洛喂瞭下去。但是這也是不夠的,要想陳洛的病徹底痊愈,還是得配上藥才行。
靈泉空間倒是有藥,但是卻沒有可以燉藥的罐子,一時之間南榛榛便犯瞭難。
南榛榛便想到瞭從那神秘男人身上摸出來的錦囊,若說去借,別人肯定不會借給南榛榛,但若說去買,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她迅速打開瞭錦囊,男人應該沒有隨身攜帶銀錢的習慣,錦囊裡隻有些細碎的散銀,但是粗步估算,也有五兩瞭。
這些錢足夠南榛榛用很久瞭,指不定雇人將這茅草屋修葺一番,還能有剩的!起碼這個冬天,南榛榛和陳洛都不可能被餓死凍死。
從前南傢出診一次,那少說都得上百兩銀子,現在不過五兩碎銀,竟然就讓南榛榛分外滿足瞭。
想到這裡,南榛榛便深深地嘆瞭口氣,她撥開碎銀,卻發覺錦囊裡靜靜地躺著一塊十分眼熟的玉佩,她微微一愣,將玉佩拿瞭起來,放在手心怔怔地看著。
玉佩紋路繁復,仔細去看,便能看見上面刻著的一個南字。
這是南傢的玉佩!
南榛榛手指漸漸用力,那塊玉佩被她緊緊的攥在瞭手掌心,爹娘含冤而逝的眼神仿佛還在眼前,一瞬間就將她拉回瞭那個被血洗過的刑場……
“姐姐……”
正當南榛榛陷入沉思的時候,陳洛忽然微弱的喊瞭一聲,她回過神來,迅速將那玉佩收瞭起來,眸中劃過一道堅韌的光。
“小蘿卜,現在感覺怎麼樣瞭?”南榛榛整理整理瞭一下自己的情緒,唇角一勾,又揚起關切的笑來。
陳洛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一雙黝黑的眼睛卻清澈,他似乎還覺得心有餘悸,縮瞭縮脖子,連聲說道:“姐姐……他們走瞭麼……”
南榛榛微微一笑,她輕輕拍瞭拍陳洛的背,說道:“沒事,都走瞭,姐姐現在去借個罐子煎藥,你先躺一會兒啊乖。”
陳洛乖巧地將自己縮成一團,明明還發著燒正難受的時候,卻對自己的狀況隻字不提默默隱忍瞭。
“姐姐,他們會借嗎?……”陳洛歪瞭歪腦袋,弱弱地問道。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很多事情都能看得明白,現在村裡的人對南榛榛都不待見,去借大傢也隻會將她掃地出門。
南榛榛眸子閃動瞭一下,她唇角笑意漸深,說道:“無妨,姐姐自然有辦法!”
陳洛懵懵懂懂地看著南榛榛,微微點頭,奶聲奶氣地囑咐著:“那姐姐一定要早去早回啊。”
“南丫頭。”
陳洛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有人輕輕喊瞭一聲,南榛榛一怔,往外看瞭一眼,便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推開院子門進來,他頭頂戴瞭氈帽,手裡拎著一個籃子,用一塊佈蓋著,裡面不知道裝瞭什麼東西。
“王大哥,你怎麼來瞭?”南榛榛立刻迎出去,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會有人主動造訪。
這男人是陳老三的朋友,叫王德柱,是村裡出瞭名的老好人,在往日裡對南榛榛和陳寧都還算是照顧。
他將籃子上的佈掀開,從裡頭掏出兩個還熱乎乎的饃饃來,連聲說道:“我想著你們兩個應該沒什麼吃的,就送點東西過來,不過隻剩下這麼點兒瞭。”
說著,王德柱就探頭往裡看瞭一眼,問道:“小洛現在怎麼樣瞭?好些瞭沒?”
“王大哥,你不介意今天徐婆子說的事情麼……”南榛榛眸光微微閃瞭閃,她抿著唇,盯著王德柱,輕聲問道。
王德柱笑得憨厚,他搖瞭搖頭,說:“你的性格我還能不知道?肯定是做不出來那種事情的,小洛的病要緊,要不要幫他請個大夫?”
“大夫就不用瞭,方才我給小蘿卜把脈過,是感染瞭風寒,我也正準備去村裡找人借煎藥的瓦罐,沒想你就來瞭!”
“你給小洛把脈瞭?”王德柱有些驚訝,她看瞭南榛榛一眼,問瞭一句。
南榛榛抿著唇輕輕淺淺地點瞭點頭,說:“先前三哥教我的,雖然隻是皮毛,倒也夠用。”
王德柱也沒有懷疑,他點瞭點頭,將饃饃放下瞭之後,說:“你等會,我回去給你拿個罐子過來。”
南榛榛本來還想給錢的,然而還沒等她把錢逃出來,王德柱就急匆匆地往外走,沒一會兒就不見人影。
陳洛饞極瞭,看著那糙面饃饃就咽瞭口口水,但是還是不敢拿著就吃,隻是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瞭南榛榛一眼,問道:“姐姐……這個可以吃嗎?”
南榛榛將兩個糙面饅頭都放在瞭陳洛的手裡,笑著說道:“都是你的,吃吧,以後姐姐帶你吃更好吃的!”
小傢夥也是餓極瞭,在聽見南榛榛的話之後,他立刻拿起其中一個饃饃往嘴裡塞去,狼吞虎咽的吃完瞭一個之後,看著另外一個流口水,卻怎麼都不肯伸手去碰瞭。
南榛榛看著欣慰又好笑,她摸瞭摸陳洛的腦袋,倒瞭杯靈泉水給他免得他被噎著,輕聲說道:“沒事,你吃吧,姐姐不餓!”
“不行,姐姐晚上照顧瞭我一宿沒睡,不管怎麼樣都得吃點東西!”陳洛面容嚴肅,一板一眼地將那饃饃塞到瞭南榛榛的手裡。
南榛榛實在是推脫不得,隻能笑著答應瞭。
她剛咬瞭一口,外頭如銅鑼一樣震天響的罵聲忽然響瞭起來。
“偷男人偷到我傢來瞭!還不覺得害臊,既然是個寡婦瞭,那就安分一點,別整天勾勾搭搭的!真當別人都不知道你拿點破事兒不成?!”
南榛榛眉頭一皺,這聲音有點兒熟悉,她走到藥園子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婦人,十分剽悍地叉著腰怒罵著。
“就這麼缺不瞭男人麼?要真那麼會勾引男人!咋不去勾欄裡頭做事!還正當哩!”
她意味不明地罵著,罵聲幾乎能響徹整個村口,南榛榛越聽越不對味,她眉頭微微皺起,終於想起這婦人是誰瞭。
不正是王德柱的媳婦兒,吳嫂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