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芳四下看瞭看,周圍的人大多都是看熱鬧的。
事情都已經這樣瞭,陳餘芳十有八九是要嫁給洪慶林這個混混瞭。
從前陳餘芳總是心比天高,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村裡的正經小夥兒過去提親,她都瞧不起,現在可好,和洪慶林結親瞭!真是大快人心!
所以,今兒個這事兒還真不能摻和,要是以後兩個人真的結為夫妻瞭,倒打一耙,他們還沒地兒說理去!
陳餘芳的眼神在南榛榛的臉上停留瞭很久,她滿臉哀戚,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喊著:“誰要跟你在一起瞭!我要回傢,你放開我!”
她一邊喊著,一邊想跑,然而到手的肥肉,洪慶林怎麼可能放走瞭,他冷笑瞭兩聲,硬是不讓陳餘芳走。
陳餘芳忽然白眼一翻,聲音戛然而止,直直地就往後頭栽倒瞭。
洪慶林心裡頭一咯噔,心說這不是把人給逼死瞭吧!
他一伸手,探瞭探陳餘芳的鼻息,好在還有呼吸,他就松瞭口氣。
“讓開一下,我給她看看脈象。”南榛榛義不容辭,把火把塞進洪慶林的手裡,撥開人群,蹲下來,給陳餘芳聽脈。
大傢紛紛退讓,他們就是過來看個熱鬧,可不想鬧出人命來啊!
陳餘芳的脈象十分的正常,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為這件事情殫精竭慮,十分的擔心,所以略微有些虛浮。但是可遠遠不到暈倒的地步。
南榛榛唇角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她微微笑瞭笑,說:“沒什麼事,就是氣急瞭,估計一會兒就醒過來瞭。”
“那這可咋辦啊……”
不知道為什麼,洪慶林在看見南榛榛的時候,總覺得氣短理虧,他舉著火把,問道。
南榛榛似笑非笑地看著洪慶林,說:“這不是你傢媳婦兒麼?該怎麼辦你還問我?”
洪慶林眼睛一亮,立刻就明白瞭南榛榛的意思。他連連點頭,說:“我知道瞭!”
南榛榛這次過來捉奸,是打著東西丟瞭,找東西的名號。她也不是沒叫老陳傢的人,奈何他們都完全不信任南榛榛,南榛榛過去敲門的時候,連門都沒給她開!
所以現在陳餘芳在外頭發生瞭什麼事情,他傢也完全不知情,人都暈在這兒瞭,也不能就不管,洪慶林肯定得把人帶回去,身子養好瞭就拜堂成親!
洪慶林連忙將陳餘芳打橫抱瞭起來,笑著說:“大傢夥都散瞭吧,等日子定下來瞭,我請你們喝喜酒啊!”
陳餘芳如今是騎虎難下,要是這會兒醒過來,不就是告訴大傢她剛才是裝暈的麼?但是如果真的被洪慶林帶回傢去瞭,那真的是不管說什麼都沒用瞭!
大傢夥看見洪慶林把陳餘芳帶走,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紛紛散開,也有人覺得惋惜,陳餘芳漂亮又會來事兒,可惜就要嫁給這麼個無賴瞭。
洪慶林生怕陳餘芳在半路上醒瞭要跑,抱著人就往傢裡趕,要是能趕得上生米煮成熟飯,那陳餘芳想跑也跑不瞭瞭!
錢婆子走在最後,等大傢夥都散開之後,她才磨磨蹭蹭地走到南榛榛身邊,臉上笑成瞭一朵菊花,說:“南丫頭,你看這事兒,她也教訓到瞭,那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就算瞭,當你兒子娶媳婦兒的禮錢吧,可好好照顧人傢。”南榛榛一揮手,分外豪爽的把借條還給瞭錢婆子。
錢婆子樂開瞭花,這下可好,錢也不用還,還白撿來個媳婦兒,豈不美哉?!
借條一拿到手,錢婆子就撕瞭個粉碎,她心裡惦記自己兒子沒用,搞不定陳餘芳,急急忙忙就走瞭。
時間不早瞭,陳洛還在王德柱傢等南榛榛,南榛榛把陳洛接回去,才發現,小黑竟然還沒走。
他不知從哪裡尋來的蠟燭,就著這昏暗的燈光,在看南榛榛寫的一些字。
南榛榛想起今天上山的時候他說的話,這些字都是南榛榛隨手寫下的,難免帶瞭從前的書寫習慣,若是這個人認識自己的話,定然能認出來!
她立刻將自己寫的東西一把奪過,連聲說:“你做什麼?不要亂翻東西!”
小黑攤開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沒想到你雖然是鄉野村姑,但是寫的字,也還有幾分風骨。”
小黑意有所至的感慨瞭一句,南榛榛瞬間緊張瞭起來,她放好自己的東西,“風骨什麼風骨,我就隨便寫寫!”
說完,她盯著那蠟燭,越看越覺得眼熟,一下瞪圓瞭眼睛,“你這蠟燭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
“放在那邊床頭的。”小黑說得十分坦然,並不覺得這不請自拿的行為有什麼不好。
南榛榛咬著牙:“我傢就這一根蠟燭!是以備不時之需的!蠟燭這麼貴,消耗不起,滅瞭滅瞭!”
說完,南榛榛就一下將拉住吹滅,眼前瞬間變得昏暗一片,隻有從窗戶折射出來的月光照射在男人的面具上,發出冷冷的光。
他也不介意,將蠟燭放下,說:“可盡瞭興?”
南榛榛一怔,便知道面具男說的是洪慶林那邊的事情。她一點兒都不端著,笑開瞭,“自然是盡興。”
男人笑著搖瞭搖頭,說:“你可真是蛇蠍心腸。”
如今大傢閨秀都追求真善美,就算是暗地裡用瞭手段,那也都隱藏起來,不肯暴露於人前。
也就眼前這個,毫不遮掩,倒是有幾分趣味。
他言語之間雖然是對南榛榛的貶義,但是面上卻是笑著的,顯然並不討厭這一套。
畢竟,得饒人處且饒人,也不是他的行事理念。
南榛榛一挑眉毛,面上綻放出一個囂張的笑來,“那又如何?千金難買我樂意!”
面具男一怔,隨後便笑出瞭聲,他幾乎要給南榛榛鼓起掌來,好一個千金難買啊!
他饒有興致的再一次打量瞭南榛榛一番,說:“群我到時瞧著,你也不像是鄉下丫頭。”
寫得一手好字,醫術也還挺高明,還曉得泡蛇酒抓蛇這些東西,要是鄉下丫頭自由生長都能長成這樣子,京中的貴女又何必請那麼多女夫子教呢?
南榛榛一陣心虛,生怕被他看出點什麼來,“那你這是在誇我?謝謝瞭啊!”
她說完,幽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一揮手,說:“行瞭,時間不早,我這破廟裡頭可擱不下你這尊大佛,小蘿卜也困瞭,你還是早些走吧。”
小蘿卜捧著杯熱水,坐在旁邊,一邊喝水一邊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瞧著可憐又可愛。
面具男則直接被推搡到門外去,剛換瞭新的木板門在他面前砰的一下關上瞭,差點撞到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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