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榛榛也不明白為什麼,徐鳳嬌在面對她的時候,就一點都不心虛瞭。她竟然能夠十分坦然的將陳老三的死都怪罪在南榛榛的頭上,這一點南榛榛不管怎麼都想不明白。
南榛榛輕輕瞇瞭瞇眼睛,沉聲說道:“我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害過三哥,所以主動提出要開棺,你呢?你敢說你現在不是心虛麼?”
“我心虛?我心虛什麼?我是老三他娘!本來老三能夠在我身邊好好孝順的,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喪門星,才讓老三死於非命!”徐鳳嬌有力的吐出一口口水,然而她距離南榛榛太遠瞭,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南榛榛輕輕嘆瞭口氣,不說話瞭。
在徐鳳嬌和南榛榛兩人說話的時候,袁守寶已經讓人將棺木上的釘子撬開,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便彌漫瞭出來。
大傢夥兒都捂住瞭鼻子,顧六慢條斯理的掏出手絹,也捂住瞭鼻子,他巍然不動,活像是看戲的大老爺一樣。
“陳老三都死瞭這麼久瞭……怎麼今天才來撬棺材啊?”
“這大熱天的,味道太難聞瞭,不會生出病吧?”
“快把小孩子帶走瞭,可別晚上做噩夢瞭!這釘子釘著的都是惡魂,小孩子可不能過來!”
這棺木一打開,人群中議論紛紛,有看不下去,選擇離開的,也有剛剛過來湊熱鬧的,大傢對於這件事情議論紛紛,各自表達瞭自己的看法。
陳洛堅定的沒有走,似乎也不覺得害怕,他湊攏過來,默不作聲地拉住瞭南榛榛的手,就算棺木裡的人已經開始看不清模樣瞭,但他知道,這個人就是當初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
“仵作,如何?”
袁守寶也有些受不住這腐蝕的屍身,用袖子捂住瞭鼻子,再一看南榛榛,小姑娘傢都站著沒動,便清瞭清嗓子,問道。
他帶過來的仵作也是鎮上最為有名的仵作瞭,他經驗十分的豐富,在細心檢查過屍體之後,便沉聲說道:“這具屍體應破壞太多瞭,看不出當初有沒有什麼外傷,但是我試毒之後,發現毒性已經滲入肺腑,十有**,是因為毒死的,而不是別的什麼外傷。”
對於這個結果,南榛榛沒有任何的意外,陳老三,果然是被毒死的。
那日趙婆子說,陳老三並沒有喝得太多,走路都穩健,怎麼可能失足墜下去?還就這麼摔死瞭!
對比南榛榛的鎮定自若,徐鳳嬌整個人都哆嗦起來,方才她還怒吼著,阻礙著,不讓袁守寶將棺木打開。
棺木剛剛一打開,徐鳳嬌就扯著陳老大,滿面慘白,想要說什麼,兩個人才剛湊近瞭,就被南榛榛抓個正著。
“徐婆子,如何?棺木已經打開,證據確鑿,你最好早些認罪。就算是現在和你兒子商量如何脫罪,也是不可能的瞭。”南榛榛抬高瞭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得見。
方才大傢都還覺得是南榛榛沒事找事,去將別人的棺木撬開瞭,現在仵作的話一說,大傢都震驚瞭。
難不成真的是徐鳳嬌殺瞭陳老三?陳老三可是徐鳳嬌最為自豪的一個小兒子,她怎麼可能會痛下殺手呢?
難不成南榛榛早就知道瞭這件事情?那她為何不早說?一直要等到陳老三都已經死瞭大半年瞭,才將這件事情揭露出來呢?
徐鳳嬌被抓個正著,卻臉不紅心不跳,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咬牙切齒地盯著南榛榛,怒聲吼著:“我什麼時候要商量怎麼脫罪瞭?我沒罪,沒罪!”
在這樣確鑿的證據之下,徐鳳嬌的呼喊就顯得格外的無力瞭。
但是陳老大還是相信自己的母親不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的,他冷靜瞭片刻,說道:“娘,三弟竟然真的是中毒死的……我還以為……”
他還以為,徐鳳嬌當初說的是真的。
在陳老三死瞭之後,徐鳳嬌就說,是南榛榛將他推倒瞭,於是腦袋磕在瞭石頭上,就這麼丟瞭命。
所以他才會威脅南榛榛,說去告狀,但是萬萬沒想到,現在被告上公堂的人竟然是徐鳳嬌!
但是,既然查出瞭陳老三的死沒這麼簡單,就不能姑息瞭,陳老大定瞭定神,他拍瞭拍徐鳳嬌的背,說道:“娘,你放心,若你當真無罪,袁大人也不會為難你的,但是,三弟的死因,也一定要查個明白!”
陳老大的態度比方才也冷靜瞭不少,他沉聲說道,袁守寶也贊許地點點頭。
這樁命案,他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
這麼想著,他招手叫過來一個捕快,低聲吩咐瞭一句什麼,那捕快就悄無聲息的離開瞭。
徐鳳嬌臉色更加灰敗瞭,她嘴唇動瞭動,想說話,滿心的驚恐卻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徐鳳嬌心裡知道,一定要在這時候洗刷自己的罪名才行,但是方才她不讓開棺的舉動已經讓大傢過於懷疑瞭,現在想要辯駁,更是不容易。
“勞煩袁大人,還陳天遊一個公道!”南榛榛毫不猶豫的跪瞭下來,好在袁守寶不算是昏庸,那看著像是在看戲一般的顧公子也挺堅決,雖然話不多,但是一旦開口,那就是關鍵。
今兒個,她不想辦法將徐鳳嬌的罪行給揪出來,她絕對不會罷休的!
“本官自然知道。”袁守寶點點頭,方才開棺的時候,還不確定,但是現在也已經簡單明瞭,陳天遊此人,是被毒死的,至於是被誰毒死的……到底是不是徐鳳嬌,就很值得商榷瞭。
“是你!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做的!”徐鳳嬌慘白著一張臉,臉上的皺紋都皺成一團,她忽然想到瞭一個主意,哆嗦著嘴唇,指著南榛榛的鼻子就罵開瞭。
她見現在已經無可辯駁瞭,便想要將這個罪名推到南榛榛的頭上,呵,這徐鳳嬌,想起歪門邪道來,還真是快呢!
南榛榛瞇瞭瞇眼睛,她唇角勾起,揚起一絲冷笑,說道:“我?若是這是我做的,我方才為何執意要開棺,那不是讓我自己暴露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