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榛榛說得斬釘截鐵,黃虎平也來瞭興趣,正色問:“怎麼說?”
“仁義堂和秦氏醫館的競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瞭,前陣子那些事兒你們也都知道,如今仁義堂撐下來瞭,還越辦越好,這最想咱們這兒關門大吉的人除瞭秦氏醫館,也沒有別人瞭。”
“最重要的是,仁義堂的金錢沒有損失,哪個盜賊吃飽瞭沒事幹,擔著這麼大的風險就是為瞭來將咱們這兒的百子櫃打碎,再將藥材都用水澆瞭的?既然不為錢,那肯定就是為瞭別的!”
南榛榛一番話說完,黃虎平連連點頭,南榛榛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斷案,也不能光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完事兒的。
他想瞭想,說:“南姑娘可有什麼證據?”
南榛榛就猜到黃虎平會這麼問,她搖搖頭,淡定地說:“要是有證據的話,我現在就不是這個態度瞭。”
要是真的能拿到證據,她直接帶著就沖進秦狄傢門,和秦狄對峙。
買兇入室搶劫,還將林小二打傷瞭,這可也是十分嚴重的罪名,要是真的有證據,也夠讓秦狄喝上一壺的!
黃虎平嘆著氣,“好的,我瞭解瞭,這件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你別擔心,我肯定會幫忙找找證據的。”
南榛榛知道,秦狄雖然狂妄,但是這種是事情卻是他手到擒來的事情,他自然會做的滴水不漏,不會給黃虎平找到證據的機會的。
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一說的,南榛榛點點頭,面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來,說:“好,那就麻煩黃大哥瞭。”
“沒事兒,沒事兒,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好瞭,我這兒也沒什麼別的事情瞭,黃大哥有事情的話,就去忙去吧,我也正好收拾收拾。”
“成,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去衙門找我,我基本上都在。”黃虎平點點頭,說完之後,就帶著自己的那一小隊人馬走瞭。
這屋子裡的一片狼藉還真是不好收拾,南榛榛先是將晾著的藥材收拾好瞭,壞掉的藥材有一大半,剩下的一半經過晾曬,還不知道有多少是能用的。
南榛榛也不管那麼多,能救回來一點是一點。
她將百子櫃歸位,地上已經被踐踏過的藥材便已經不能用瞭,她清掃一番,埋進瞭土裡。
打掃到一半,王翠妮便聽見動靜,從閣樓上下來瞭,過來幫南榛榛的忙。
打掃完之後,南榛榛也是腰酸背痛,這東西雖然都打掃好瞭,但是現在又要去置辦一些藥材,而且還要找人將百子櫃修一修,這都得花時間啊!
看來,短時間之內,仁義堂是沒法開門瞭。
將仁義堂全都收拾好,就已經到瞭晚上,南榛榛叫瞭兩個挑夫,幫忙將林小二架回去,林小二現在渾身都痛,不敢怎麼動彈,架回去的路上,一直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這受傷一次,還真是吃虧!
林小二被架回去,讓魯大夫照顧著。
南榛榛則帶著大妞回瞭傢,今天收拾瞭一整天,腰酸背痛的,南榛榛和大妞一回去就洗洗睡瞭,多的一句話都沒有。
陳洛本來想問一問關於黃虎平的事情的,也沒找到機會開口,他看南榛榛實在是太疲憊,便沒有再多問瞭。
第二天一早,南榛榛還是準時準點去瞭顧閑庭府上。
這仁義堂雖然關門瞭,但是顧閑庭那邊可不能停下來。
她因為一大清早發現仁義堂被砸瞭而無故曠工一天,還不知道顧閑庭會不會問呢……
南榛榛到瞭顧府之後,本來想特意避開顧閑庭,去藥房泡一天。
但是她發現,越想避開什麼,就越是碰見什麼,這一大清早,她繞瞭路去藥房,半路上竟然還是碰見瞭顧閑庭!
上回讓顧閑庭看見瞭自己醉酒的窘態,再次見到他,南榛榛還覺得有些尷尬,她清咳瞭一聲,說道:“顧公子,好巧啊呵呵呵呵……”
顧閑庭微微抬眼,那雙琉璃似的眸子沒有半分情緒波動,他心平氣和地說道:“不巧,我知道你會來這裡。”
南榛榛還就納悶瞭!她今天特意繞瞭路,怎麼還是被顧閑庭給撞上瞭!
她不知道說什麼,傻笑著說:“也是啊,這裡以前好像很少有人過來……呵呵呵呵……顧公子昨天休息如何?……”
她說完,就想要掉自己的舌頭,這都問的是什麼破問題!
“還不錯。”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顧閑庭竟然笑瞭笑,回答瞭南榛榛的問題。
隻不過那笑容稍縱即逝,他便緊盯著南榛榛,緩聲說:“昨日沒有過來,你不需要解釋解釋麼?”
“啊……是,昨天仁義堂裡被人砸瞭,我一大早就過去瞭解情況,沒來得及找人同公子說一聲,是我的不是。”
南榛榛耷拉著腦袋,虛心認錯。
顧閑庭瞇著眼睛,問道:“可知道是誰做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心裡有數。”
南榛榛眼神一厲,這一次,她一定要讓秦狄吃點苦頭,知道自導,她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顧閑庭沒說話瞭,他眸色微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就這樣凝滯瞭很久,他才揮瞭揮手,說道:“行瞭,我知道瞭。”
南榛榛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連聲說道:“好勒,顧公子,那我就先去藥房瞭!”
顧閑庭淡淡地嗯瞭一聲,南榛榛跑得比兔子還快,沒一會熱就沒瞭人影。
這會兒徐展桁就在不遠處看著,見南榛榛走瞭,才走過來,推著顧閑庭的輪椅,往回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主子,可要我去幫一幫南姑娘?”
以顧閑庭的情報網,不可能不知道仁義堂的事情,他們甚至都知道瞭這件事情背後的主謀,但是就和南榛榛說的一樣,沒有證據,隻能私下裡解決瞭。
顧閑庭輕笑一聲,他搖搖頭,說:“不必,那丫頭自然會看著解決的。”
“可是……秦狄到底也是個老狐貍,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我這是怕南姑娘吃虧——”
“那丫頭可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啊。”
顧閑庭微微瞇著眼睛,若有若無地感慨瞭一句,便吩咐:“回去吧。”
徐展桁便不敢多問,他點頭應瞭一句是,就不再說話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