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榛榛一臉的無奈,說:“現在嬸子的身體是比以前好,但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幾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裡走進去,南榛榛瞧見這邊放著的行囊,就也知道陳秀娥應該是要離開仁義堂瞭。
她在仁義堂也住瞭大半個月,這怎麼著都有點感情瞭,南榛榛抿起唇笑瞭笑,問道:“嬸子這是準備離開瞭?”
陳秀娥笑著點頭,拍瞭拍南榛榛的手背,笑著說道:“我在這裡,打擾你們太久瞭,也是時候應該回去瞭。”
“這怎麼算得上是打擾?”南榛榛連忙笑道:“嬸子在這兒住著,平日裡還有個聊天的伴,我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裡可也歡喜著呢。”
陳秀娥臉上笑容就更深瞭,她如今對南榛榛已經徹底敞開心扉,竟如今雖然自己高興瞭,南榛榛這兒的事兒可還沒解決呢。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是自己執意等在這兒要同南榛很怎告別的原因。
她拉過南榛榛的手,面上笑容和緩,輕聲說道:“南丫頭啊,你以後啊,就打算這麼過麼?”
南榛榛先是一愣,沒聽明白陳秀娥的意思,問道:“這樣……這樣不也挺好的麼?”
有一傢自己的小鋪子,還有能陪著自己插科打諢的人,這樣的日子當真是再美好不過瞭。
若是南榛榛不是南榛榛的話,定然會希望就這樣安穩的過上一生的。
陳秀娥嘆瞭口氣,顯然,南榛榛還沒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拉著南榛榛的手不放,連聲說道:“我沒有說不好的意思,隻是啊……這女人,到底是要落地生根的,有瞭自己的孩子,等到年紀大瞭,才能養老啊。”
南榛榛這會兒才明白過來陳秀娥到底是想表達什麼,她輕抿著唇,沒說話,但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她的不樂意。
嶽沉便看出來瞭,拉瞭陳秀娥一把,低聲說:“娘,這是別人的私事兒……”
也許是女人到瞭這個年紀,都會開始熱心於張羅這些事情,陳秀娥也不例外。
她見南榛榛還獨自一人,年紀輕輕守瞭寡,便覺得遺憾,便動瞭想給南榛榛做媒的心思。
“嬸子可能不知道,我傢裡有個弟弟,叫陳洛,平日都在學堂念書,很少過來,所以嬸子許是沒看見。”
“雖他不是親生的,但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他很是懂事,以後就算是我老瞭,他也不會做那白眼狼的。”
說起陳洛,南榛榛滿心滿眼都是笑意,就算是沒見過陳洛,陳秀娥也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的確是不錯。
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那顆蠢蠢欲動想做媒的心占瞭上風,說:“若我記得不錯的話,榛榛今年不過十九吧?”
南榛榛微微頷首。
十九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以一個孤女的身份火瞭這麼多年,南榛榛竟然也都已經習慣瞭。
“當年我十九歲的時候,正好懷著宏衛……我們傢宏衛今年二十有三,還未娶親,雖不善言辭,但是性子沉穩,日後也絕不會讓人受委屈……”
嶽沉沒想著說著說著就說到自己頭上來瞭,他看出自己親娘是有想通南榛榛做媒的心思,但是也沒想到那對方竟然是自個啊!
“娘……”嶽沉弱弱地叫瞭一聲,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大將軍,在自己親娘面前也隻像是一隻小貓咪似的。
陳秀娥橫他一眼,他就說不出話瞭,隻能乖乖站在一旁聽著。
南榛榛滿眼無奈,說:“嬸子,您的好意我心領瞭,嶽將軍是國之棟梁,是大將軍,我不過是個村婦,而且還嫁過一次的,哪裡配得上。嶽將軍值得更好的。”
“誰說配不上?!誰敢說配不上!”陳秀娥第一個激動起來,這麼好的姑娘,能嫁過來也是他傢的福氣。
而且,她都打聽清楚瞭,南榛榛是連洞房都還沒進,男人就死瞭,至今仍舊是處子之身,這再嫁,竟也隻是個名頭罷瞭!
對於陳秀娥的熱情,南榛榛還真有點吃不消,她幹咳瞭一聲,說:“嬸子,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這種事情……也是要講究緣分的……”
婚姻這種事情,還真強求不來,陳秀娥就算是再喜歡南榛榛,也不能強按牛頭喝水。
她嘆瞭口氣,滿臉遺憾,說:“我隻是覺得同榛榛親近,想要同你親上加親,若是榛榛不喜歡的話,就算瞭……”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陳秀娥卻滿臉的遺憾,說完之後,還垂著頭輕輕搖瞭搖。
南榛榛沉默片刻,忽然想出個主意,滿臉笑意地說:“那也不是沒辦法啊,我便認嬸子做幹娘,我打小就沒瞭父母,若是嬸子不嫌棄的話,便認我這個幹女兒可好?”
陳秀娥怔住,面上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表情。
南榛榛也忐忑,擔心著陳秀娥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裡其實並沒有那想法。
然而下一刻,陳秀娥面上就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她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啊,現在還哪裡能找得到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女兒啊!”
“宏衛覺得如何?”陳秀娥說著,轉頭看向嶽沉,問著嶽沉的意見。
嶽沉點點頭,說:“隻要母親喜歡就好。
隻要陳秀娥喜歡,他當然沒有任何的意見。
說來雖然很草率,但是事情竟然也就真的這麼定瞭。
在陳秀娥滿是笑意的眼神之下,南榛榛靦腆地笑著,喊道:“幹娘……”
陳秀娥笑得眼角皺紋都出來瞭,開心不已地答應瞭一聲,連連點頭笑道:“誒,這十二可不能這麼草率瞭,等咱們安定瞭下來,再讓宏衛操辦操辦,請些街坊鄰居見證,才算是好。”
南榛榛這一次沒有拒絕嶽沉的好意,笑著點點頭,說:“好瞭,幹娘,時候不早瞭,您還是趕緊回去吧,等到瞭那邊,你估計還要收拾收拾呢。”
外面的車夫等得不耐煩,南榛榛沒繼續留著陳秀娥,讓陳秀娥趕緊回去再說。
她目送著陳秀娥上瞭馬車,由嶽沉親自帶隊,一直到馬車的影子都不見瞭,南榛榛才進瞭屋。